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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番外四—北国冬季的有轨电车

夜幕、夜空中一道艳红的云彩,是太阳闪耀过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它夹杂着闪耀的星,灯火辉煌的城市,天桥上行人往往,而这些行人脚下犹如忘川......

人生只有一次吗。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都很害怕,睡不着觉。

当你忘记呼吸之后,你的意识,感觉去了哪里呢。

回想起小时候的事,就仿佛发生在眼前。

或许,往后的事情,也只有一瞬间,只有这一瞬间,转瞬即逝。

当最后想起这些事,好似发生在眼前,所有的回忆,片面的回忆,一瞬间的回忆。

坐在斯南办公室沙发上的阿金,望向窗口,心中涌现的想法,束缚着再一次孤独的灵魂。

阿金有些怀念在家乡的日子,那种放学之后,在天桥上喝着罐装咖啡、在有轨电车上解着缠得乱七八糟的耳机,解完之后没来得及听就到站的日子。

于是,阿金回到了天台上。

脚下的忘川大军,时刻不容缓的奔流不息,而桥上的人们形形色色,有西边的,东边的,还有总是戴着帽子的阿金。

夕阳留给大地的最后一吻也消失在夜色的苍茫中,漫天星闪是北国气候送给人们落后的礼物。

“谁说北国的生活节奏慢悠悠?满街的人儿何不为斗米愁?”——那天,阿金这样写道。

就算节奏再慢,也阻挡不了匆忙,或是辛勤的人们,忽略阿金的存在,忽略享受的存在。

戴上耳机,阿金开始再一次的回家旅程。

天桥下是忘川彼岸卖咖啡的孟婆,一杯咖啡五十卢布,喝完就能让阿金忘记刚才重要的事,可那些事情像刻在心里一样,无论如何也拜托不了束缚。

走过那片尚未关门的市场,一辆一百零四年之久,已经锈迹斑斑的有轨电车,静静的等候在发配楼的另一侧,与嘈杂的市场一楼相隔,却是两幅画。

此地风景优美,佳人儿赏心悦目,而楼对面,或满目疮痍,或凄惨寒酸。

阿金模糊的梦,却又真实无比。

快步登上快要散架的有轨电车,随着清秀的男声通报,有轨电车的门缓缓闭合,电车的铁轮慢慢的转动着。

电车出站要绕一个弯,而出站之后就是阿金曾经害怕过的三湖公园。

破旧的栅栏依旧是那个寒酸的模样,而栅栏下,是一落千丈的山坡。

结冰的湖面再没有海鸥嬉戏,有的只是反射的月光,树木的倒影.....

停站,这次,阿金没有下车。

阿金突然发现坐在前面带着白色时髦帽子的老奶奶,不知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眼神颇有些伤感,也有些愤怒,或是......和蔼?

电车缓慢的行驶着。

过了公园,灯火再一次亮了起来,从轨道和马路的交叉路口下,火车轨道从隧道里延伸而出,放眼望去,似乎无尽头,但在印象中,它总有尽头。

突然停止的电车里,所有人都在惊慌的看着前面,不安的想法,不安的眼神注视着司机,似乎司机犯了什么错一样,没有人的眼神放过他。

好在过了一秒,电车再次启动。

再次停站之后,阿金发现,戴白帽子的老奶奶已下了车。

老旧的木质椅子,被套上红色棉内胆的座椅套,在整个电车里的暖灯配合下,让所有人都感觉不到寒冬的寒冷。

不知过了什么地方,是一座桥?灯火骤然变得辉煌,霓虹闪耀,现代化的建筑、商场,庞大的站台让阿金感觉到又回到了自己所生活的“天堂”,那里没有破旧的栏杆,没有路口下的火车隧道......

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的,好像没有了座位,哦!是让给了抱着小孩的西方小姐姐,阿金抖了抖耳朵,用手指着座位,“请坐。”,但这一举动并没有换来道谢。

透过人群的后背,阿金能依稀看到窗外的车水马龙,忙碌的,交杂的......

停站,阿金下车。

这是一个商城的停车场,因为已经到了关门的时间,停车场里几乎没有车辆,空旷的场地四周清晰又模糊的看到半个城市的灯火通明,焦急不安的内心,被模糊再模糊的意识安抚入睡,阿金的意识彻底模糊,她只知道,身子下面很软,身子却很冷,盘着身子,侧躺下,闭上眼后,阿金就这样结束了梦回北国的梦境。

可......

-

推门,“啊哈?谁家的小小萨摩耶?好白啊!好可爱啊!!看样子才两三个月大?啊会是谁的呢?”——娜塔莎自言自语着,轻轻的坐在沙发上。

而她身旁,一只小白狐,静静的趴在那里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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