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天尊？！
杨凡瞳孔缩了缩，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师父，您刚才说啥？”
“无量天尊啊！”
无光大师收回手。
牛肉棒的余香在杨凡鼻尖窜了窜，把他弄得清醒了几分。
“师父，你跟我说这是入门法？”
“然也！”
无光大师含笑点头：“不过这还只是前半段，还有后半段。”
“您说…”
若不是偶尔见过自己师兄们飞来飞去的，杨凡肯定会觉得自己师父是个假货。
此时听见还有后半段，杨凡只当刚才师父是在开玩笑了。
“这后半段我不能现在教你，得你完成一件事情，之后我才能和你说。”
无光大师端起蘸酱，从身后取出一根大葱来，蘸着吃了一口，这才继续道：
“你去山门，然后往内走，每见着一次你的师兄，便立马说一句‘无量天尊’，这么三次之后，为师就传你无上法。切记，你不能告诉他们，是我让你喊的‘无量天尊’。”
杨凡沉默片刻，而后问道：“师父，您知道师兄他们，偶尔会骂道门中人吧？”
“骂的什么？”
“无赖，地痞，流氓之类的。”
“哦，我还以为有什么新花样了呢，只敢骂这些，真没出息！”
“……”
杨凡提醒道：“师父，我的意思是，这天下各宗里，佛道两宗不对付，您让我冲着他们喊‘无量天尊’，这不是让我讨打吗？”
“对啊！”
无光大师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并继续道：
“当初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被他们打的躺三年，我就教你本门真法。现在你敲钟三个月，我就不要求三年了，只这么考验你一次，至于具体躺多久，就看你的造化了。”
杨凡这回听懂了。
说白了，这么一句‘无量天尊’，就是让自己去讨打的。
“行吧，我去。”
杨凡应的很爽快。
若是在几个月前，他会觉得师父在刁难自己。
但这几个月下来，看了诸如《大千上下五千年》、《历代成道志》等书后，杨凡就不这么觉得了。
毕竟，跟书里面说的，把自己手臂给砍了，把自己脸给毁容了的事情相比，自己这被打一顿就得真传，不亏。
当然那些砍手毁容的，都在得真传后以神通恢复了，旨在证明真心，并非自虐。
“嗯，早去早回，师父可等着你呢。”
无光大师吃完了大葱，打了个哈欠，就这么侧卧睡着了。
“知道了。”
杨凡翻了翻白眼，快步走出门。
金光寺不大，走了十分钟不到，便到了大门口。
但刚靠近，杨凡就叫了一声糟糕。
那门前站着的，骇然是早上骂咧咧的王师兄。
杨凡心头打鼓几番，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
如果他猜的不错，自己师父肯定知道王师兄在门口，所以才让自己从门口开始。
既然如此，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这么想着，杨凡心底来了一股血性，昂首挺胸的往前，径直走向王师兄。
此时王师兄背朝门内，宽大的身影站在门前，不知在望着什么。
待杨凡走到王师兄背后，也不打招呼，完全按照无光大师的吩咐，开口便叫了一声：
“无量天尊！”
这一声叫完，王师兄浑身一震，便是要转身过来。
也就在这空挡里，杨凡才发现，王师兄身前还有一人，不过这人身影瘦小，一副书生打扮，完全被王师兄挡住了。
但奇怪的是，这书生此时面露错愕，竟有些呆呆的看着杨凡。
杨凡也看向了他，两人眼神一撞，各有想法。
杨凡想的是，这眼睛真大，还水灵，怕不是女扮男装哦。
而那书生却是露出了疑惑，显然，他不知道金光寺里，还有杨凡这么一个带着头发的人。
“杨凡，你刚才说什么？”
王师兄转身，看着杨凡，面上没个表情，语气也是不喜不悲，叫人听不出好坏来。
瞧着王师兄如此模样，杨凡只能硬着头皮，故作淡定的回道：“师兄，我说的是‘无量天尊’。”
“无量天尊？”
王师兄重复了一声，没有发怒，反倒是笑了笑，转而对着门前那人，道：“我师弟都说出这话了，你还不快滚？”
王师兄的语气很不客气，但书生并未在意。
书生收起了面上的困惑，先对着杨凡笑道：“小兄弟，‘无量天尊’的说法不对，应当是‘福生无量天尊’。”
他又对着王师兄拱手行礼。
“王秦大师，你们只有八天。”
说完，书生退后几步，便直接冲天而起，离开了金光寺境地。
这举动落在了杨凡的眼里，目中精光一闪。
能飞，而且还隐隐有化光的趋势，这是修行第三步，‘真法’境界的特征。
按照那《历代成道志》里的说法，真法境又名小真人，有资格开辟小门派的那种。
若能再进一步，踏入‘真人’境，便是一代宗师。
“师兄，刚才那位是？”杨凡忍不住问道。
“赢朝的无忧公子，听过没？”
“无忧公子？”
杨凡摇摇头。
他只看过那几本书，记载的都是古人。
现在的那些修行人里，除了师兄们聊到的佛宗几位大师，又或者他们骂到的一些道宗人士以外，他就是个一无所知的萌新。
“嗯，那现在就记好了，这是个废物，以后见着了就骂一句狗奴才，知道不？”
“好…”
杨凡说完，悄悄地往后走了几步，准备开溜。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现在没被打，是因为王师兄挺烦这个无忧公子的，还没腾出手来。
要是再不走，可就不一定了。
“先别走，你刚才喊‘无量天尊’？”
王师兄一把将杨凡给拎了起来，一双虎目盯着杨凡，气势汹汹的。
他修的是金刚相，盯人的时候一股子狠劲，常人被看着，直接被吓尿。
“嗯。”
杨凡强行应下，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师父叫你说的？”
杨凡一愣，想了想，师父只让自己不主动说，可没说师兄们猜出来后，自己不能承认。
于是，他疯狂点头，将这事儿甩锅给了无光大师。
“哦。”
王师兄依旧是不喜不悲的语气，但面上收了狠劲，一松手，让杨凡自己落了下去。
杨凡心底松了一口气，以为过了这一关。
但他脚还没靠地呢，只觉腹部跟被铁锤砸中一般，剧痛无比不说，还带着绵绵不绝的劲力，直接把自己踹飞。
“师父！我不服！！！”
伴随着王师兄的一声暴吼，杨凡被踹的飞天而去，王师兄自己则是冲向无光大师的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