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难自已,病入心头何时理。
年少亦有鸿鹄志,怎奈历尽红尘事。
妄入山中了残生,此心未去凡人誓。
不怕愚人不识吾,繁华落尽才明君。
牧之堪做黄四郎,开端不为始末方。
愿度天下少年人,留得清风过胸膛。——烛九龙
张时鸣坐在雅室里,看着手机上许斯羽传给自己的图片,那是19年到20年初的血月图片。
他叹了一口气,习惯性的去拿茶壶,却想起茶壶早就被自己摔碎。
咬了咬嘴唇,张时鸣选择去找楚国汉。
他没有叫上任何人,只是孤身一人的前去楚国汉的四合院,他总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从昨日开始,自己的右眼就跳个不停。
今天楚家的四合院异常清静,似乎只有楚国汉一人在家,张时鸣推门便进去了。
院内无人,他抬眼看了看天上此时甚是明媚的太阳,笑了笑,慢慢走到了正屋面前。
张时鸣姿态非常恭敬的敲了敲门。
“进。”是楚国汉雄厚的声音。
张时鸣半眯着眼,这让他的双眸中的寒光更胜。
推门而进。
“事情越来越麻烦了,老爷子。”这是张时鸣进屋的第一句话。
楚国汉没有说话,他以狮子卧的姿态靠在床上,半瞑着眼,入定一般。
张时鸣也没有多么尴尬,他就跟进了自己家门一样,随意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恐怕连自己也保不了。”张时鸣话音刚落,楚国汉便开口了。
“当初,我记得一个小子跟我夸下海口,说自己视线所触及之所,皆在掌控之中。”
张时鸣挑了挑眉,“那是我当时忘了告诉您,我近视眼,这眼镜摘了我十米内人畜不分。”他用食指推了推眼镜框侧面。
楚国汉没搭理他这句话。
张时鸣又说道“老爷子,有一日是北汉山冬鞍回同时下雨又下雪,血月频频连出,文汉那边又出来了肝炎,最近炗西地区又发现各种奇怪爬虫,从19年末到现在泷国每天小地震不断发生,我敢保证没多久扶桑那边就要出现地震鱼了,观山海我还是有点眼力的,这是要换天了。”
楚国汉抬眼看了张时鸣一下,慢条斯理的说道“小子,那你不抓住时机一举冲天还在等什么呢。”
张时鸣闻言,点了点头,突兀的,他僵住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老爷子,有人来了。”张时鸣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来杀我的。”似乎是唠家常一般,楚国汉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变化,语气也是那样平淡。
张时鸣的瞳孔放大如同猫科动物,此时他的面容就如同一只像人的老虎。
破窗声瞬发,张时鸣等待已久,整个人冲到了楚国汉身前。
“叮!”尖锐的一声金属碰撞声,一只弩箭崩落在旁边,不等突袭者再有其他作为,张时鸣两三步起了腾空侧踹,直接将房门踹开,同时被踹开的还有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南洋人。
“找死!”张时鸣眉头一拧,一张俊俏的脸瞬间狰狞起来。
没等他再多言语,突如其来的一刀便砍在了他身上。
又是一声尖锐的金属响声,张时鸣看都没看,身体一拧转抬脚就是一个后撩腿,将另一名同样打扮的南洋壮汉踢的捂裆跪在地上。
“我乃四九城号称先手无敌,点指杀人,双手通天的烛九龙!”张时鸣这一番近乎是拼尽全力吼出来的,脖颈两侧的斜方肌以一个恐怖的纬度将衣服撑起。
从外门逐渐走进来了五个南洋人,他们都是基因培育的后果,身高平均都在一米九以上,体重维持在一百公斤左右,每人都手持一把扶桑武士刀。
“尔等蛮夷,我…”没等张时鸣再把话说下去,那五个人直接都冲了上去。
首当其冲的一名南洋人上步挥刀砍向张时鸣的咽喉。
只见张时鸣以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姿态向后倒去,整个人保持着不可思议的平衡性,他的脊柱如同一张大弓,南洋人第一刀落空,张时鸣的身体瞬间就折返了回来,一个八字手撞入对手的咽喉。
整个动作发生的电光火石,不超过两秒。
剩下的四个人没有犹豫,都冲了上来,他们非常有阵法的以不同的角度挥刀攻向张时鸣,或是刺或是砍,亦或是撩劈。
这是常人哪怕是常年习武的人,亦或是受过专业培训的人都无法躲开的多角度围剿。
但他们的所有攻击却都落空了。
张时鸣如同一只捕猎成功的鱼鹰一般向后飞去。
他的脚踝爆发出异于常人的力量,让他向后跳跃了近乎三米远。
即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南洋保镖们也愣了,他们感觉自己面前的这个生物,就是一个披着人皮但已经不是人类的存在。
张时鸣摔入进正屋,他顺势后滚翻,整个人匍匐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仿佛入定的楚国汉,咬了咬牙,快速起身又冲了出去。
泷安门内雅室。
姬斯年正在品着一名明显具有印度血统的美女递过来的葡萄,他有着一半的西域血统,相比正统的中原文化,他更热爱跟外邦人合作,以及他们的文化。
“还有一个小时。”姬斯年看了眼手腕上的Cartire,似乎是确认了什么的时间,那姿态如同阎王看生死簿正在宣告他人的死期一般。
“让我们来点舞蹈如何!”他一改刚才的严肃,脸上带着孩童的俏皮,显然这话是冲那名侍女说的。
那名女子优雅的一笑,便舞动起了身姿。她是印度高种姓的后代。
平廊国际大厦内,吉安娜的专属办公室里。
吉安娜此时正在这里品尝属于她的真正美味,那就是楚柯兰的樱桃小嘴,她激烈的拥吻着眼前的情人。
楚柯兰保持高水平运动能力的身躯,显然其手感都让吉安娜很满意。
她们两人并非只是停留在少年情爱的接吻上,随着黄昏将至,夜晚的美妙时间也即将降临。
楚家大院内。
张时鸣喘着粗气,他身上原本整齐的唐装早已成了一片片的,露出了里面的由凯夫拉制成的贴身软甲。
他的眼镜早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对面依然是那五个南洋保镖,他们的身体也近乎变态,恢复能力和绝对力量都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值,其对于痛觉的感知也是非常的低。
这是一场怪物之间的对决。
张时鸣刚要迎接他们下一波的围攻,却见到三个南洋保镖直接转身向楚国汉身处的正房走去。
“啊!”张时鸣大吼了一声,整个人以冲刺的姿态跑向了那三名保镖。
其余两名首当其冲拦在了这之间,一个高举武士刀正劈而下,另一名在伙伴身侧反手撩挑张时鸣的大腿。
一切只在眨眼间。
他们的攻击又都落空了。
张时鸣的几根手指已经扣入了那名正劈刀挥空的保镖眼中,身体猛地扭转,纵然这些人痛觉神经极其麻木,也由不得这么一扣,他本能反应的一声惨叫,被张时鸣硬生生的带摔到了地上。
张时鸣出手不停手,借着起身的势,直接将那名保镖的眼珠子连着一些血呼啦差的东西带了出来,他转身随手一挥,将血迷住了另一名冲过来正欲横砍的保镖的双眼。
也不愧是受过专业培训的,眼睛虽然看不清了,但动作却没停,那一抡刀还是砍了上去。
张时鸣顺着他挥刀施加的力,身体同步的旋转,刀刃在凯夫拉软甲上划过,张时鸣顺势的一手刀也劈到了他的侧颈。
这一手刀并非那么简单,如果细说来,张时鸣是借用了对方攻击施加的力,将这个动能转换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回馈给对手,这一点的理念与俄罗斯西斯特玛有相通之处。
只这一下,就将这名保镖打的浑身发软,身体不受控制躺了下去。
眼珠子跑外边的保镖还在惨叫着,他的大叫就如同这场冲突的bgm一般,让这血腥残酷的氛围更加浓郁。
张时鸣咬着牙跑向那三名保镖。
距离在缩短,眼看着自己就可以触碰到他们,抓住他们的衣领,救老爷子一命。
离张时鸣最近的一名南洋保镖,转身就是一个回砍,这一刀力量极大,速度也极快,张时鸣措不及防,被横砍在腰肋处,加上他向前跑的冲力,两力一合,竟然硬生生将张时鸣打飞了出去。
张时鸣无力再次吼叫,这一下的受力实在太重,他感觉自己胸腔内的空气都被打出去了,整个人瞬间竟有一种要昏厥的既视感。
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布娃娃,张时鸣摔落在角落。
他感觉眼前一切的色彩画面都变得模糊了起来,一切都似那般不真实,是梦,还是虚幻,亦或是现实?谁可给出真实的答案。
“楚老爷子…”张时鸣费力的说着,声音如同蚊蚁,他的嘴角有血渗出来。
他的脑海中闪过,自己在儿时与爷爷奶奶的一场对话。
“煜明,做人一定要善良,要做一个好人。”奶奶是这样说道。
“肯定的啦,我还要做一个超级英雄呢!”小时候的张时鸣怀里抱着一本漫威英雄金刚狼的漫画。
“做一个超级英雄。”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在自己脑海这样突兀的响起。
张时鸣半边脸抽搐着,他双手颤抖,但还是坚持着站了起来。
“都,它马的给我站住!昆仑奴!”张时鸣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样一句话,他弯腰右手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肋,浑身不停的微颤。
南洋保镖被他这一声吼住了,也不知是为了戏弄他,还是单纯的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南洋人从正屋走出,他的武士刀上带着血。
其余两名南洋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时鸣,好像渔夫看河里的鱼。
那名手持沾满鲜血武士刀的南洋人慢悠悠的走到庭院里,跟张时鸣对峙了起来,天色已经渐晚,黄昏的日光将世间一切都渲染上了悲伤。
“你,厉害。”那名南洋人用蹩脚的汉语对张时鸣说道,他用刀尖指着张时鸣,跟商人对一件商品指手头足的架势一般无二。
张时鸣冷笑着,不知道是在笑谁,也不知是在跟谁对话,“如果,战死于此,是吾辈之宿命的话,那便战死于此吧。”
那一名躺在地上失去一只眼睛的南洋保镖,慢慢的站了起来,他仅有的独眼里充满了对张时鸣的怨恨。
“你这时候应该说,我还有一只眼睛,再赌一次~”张时鸣的俏皮话刚说完,那名保镖便抡刀冲了上来。
刀锋几乎是擦着张时鸣头皮略过的,保镖的这一刀又是落空,张时鸣撞入进他的怀里,脚下步子是肌肉的本能,直接踩住了南洋人的脚,让其逃不出自己的陷阱,连带着手上就是一顶肘,咣的一下就在南洋人胸口,这回轮到他吐血了。
出手势不停,接下来一手张时鸣出的很是简单,左手手型为蛇芯手,直接将指尖掼入那人仅剩的一只眼睛里。
不等他发出噪人的惨叫,张时鸣随即便是转身一扯一带,只是这一次,他倒下了,便再也不会站起来了。
“来吧,贱奴们,让我看看你们的能耐!”张时鸣此时完全忘记了肋下的伤痛,怒吼了一声,那姿态仿佛古代战场上杀到兴头的猛将,“志勇三千!精艺绝伦!”
剩下三人除去一脸愉悦的那名南洋保镖,其余两人毫不犹豫就冲了上来。
张时鸣脚尖一勾,那柄武士刀便落入到了他的手中,压根没管对面摆出何等架势,张时鸣只顾自身姿态。
只见他一个交叉步整个身形便矮了下去,顺手就是一点裆。这让那猛冲上前的一名保镖立马停止了冲刺,堪堪在张时鸣刀尖前停了下来,没等另外一名保镖抡刀劈上,张时鸣一个束展放开身形的同时,侧步到身前的这名保镖身旁,用刀尖便给人咽喉来了个穿孔手术。
刀未拔出,人还不会立刻死去,但张时鸣哪有时间看他的临终感怀,猛地一抽刀的同时身体回旋,好似国际舞台上的芭蕾舞演员,只不过这致命的舞蹈,却需要蛮夷的性命作为补偿。
另一名保镖见势如此,也毫不畏惧,他也是善于生死搏杀的勇士。
张时鸣见他冲过来,心中就是一喜,他等的就是这个。
那名南洋人高举武士刀大跨步上前就是要打出开山的气势,等待他的却是锋利的刀尖,他的冲势过猛,完全来不及收住势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咽喉撞入到刀尖上!
张时鸣仅仅做了个侧穿堂便达到了一石二鸟,让对手产生撞到自己攻击上的效果需要绝对的预判和自身的结构水平过硬。
张时鸣已经热血上头,杀意冲天,他将手中的武术刀使劲扔向前方站着的南洋保镖。
很轻松的,被那名高大的南洋保镖手中刀一挥就砍下。
“你和你那两个仅剩的装死的伙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张时鸣狞笑着冲他问道。
那名南洋保镖笑了,他没有管张时鸣,慢慢走到正房门前还在躺着的两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南洋人面前,用武士刀两下就了解他们性命。
他用行动回答了自己的独特性。
“今天咱们只有一人可以活着走出这个门。”张时鸣脑袋不正常的歪到肩膀一边,他带着一股诡异的狰狞笑容。
刹那间,如同上了发条的木偶,张时鸣浑身筋骨整齐划一啪的一声恢复了正常,同时也冲向了那名仅剩的南洋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