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前少年着白衣，面如玉，眉如弓，眼有神光若霆锋。
谁敢想？
此间少年是那一个猥索大叔！
舞红衣瞥了一眼站在镜前的楼毅，没想到他竟然不受恐吓，依旧行必先自宫的伟大壮举。
“哼。”
舞红衣悄悄擦了擦手。
暗骂道：“大猪蹄子。”
楼毅用猪蹄子摸了摸鼻梁，其实他也没想那么多，但奈何过程与按摩膝盖一样，并且没有用到那把剪子。
所以，
舒坦之余，有些东西是不能控制的，比如，肚子饿了，比如困了想睡觉，比如拉肚子，又比如……
DIU!
DIU!！
DIU!!!
“要不，你去洗把脸吧？”
楼毅转过身，对着舞红衣不好意思道。
舞红衣从一旁的婢女接过一条面帕，擦拭着脸颊，“没事，天气热了，是容易出汗的。”
“嗯！谢谢理解。”
楼奕看着舞红衣的样子，从她手中抢过面帕，擦拭着她的眉毛。
“这里，黏住眉毛了，你没擦干净。”
舞红衣咬牙切齿，看着故作温柔的楼奕，很想一口咬死他。
但是奈何，从捏脸开始，两人的命运就已连在一起。
她与他之间，是从属，也是生死相依。
无可奈何，舞红衣只好认命。
“殿下，是否将此角色列入档案？”
“嗯，列入档案。”
楼毅低头擦拭舞红衣的脸颊，只觉得这个女子完全不像一个AI，或者说，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殿下，就为此角色正名吧。”
“正名？”
舞红衣从一旁婢女盘中拿过来一道黄色的圣旨，捧到了疑惑的楼奕面前。
楼毅看着她，放下面帕，从她手上接过圣旨。
摊开；
就看到圣旨左边画着一个人物形象，与捏脸后的楼毅一般无二。
而右边则写着一句话。
为角色输入昵称________。
角色命名后将无法更改，请慎重选择。
……
“殿下，请用笔。”
舞红衣双手捧上一支圆珠笔。
楼毅接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思索道，
“飘然绝尘，如在世嫡仙，不如叫仙弈如何？”
楼毅问舞红衣。
舞红衣翻了翻白眼，柔声道，“殿下做主。”
“你真的是这个游戏创造出来的智能生命？感觉你很真实。
也不对，也许在未来，我的公司也能创造出如你一样的智能生命，活生生拥有温度。”
想着刚才销魂一刻，楼毅心中荡漾，不过很快他将其抹去，说道，
“仙弈，太装了。不如叫白毅吧。”
思来想去，
这名字确实不错。
索性提笔刷刷刷在圣旨上写上自己的角色名字。
白毅。
……
顿时，
圣旨绽放一道金光。
大殿中，
一声空旷的龙吟声响彻，
接着，
一声悠远的声音从远处传进大殿。
“角色命名成功，人物将在24小时后进入游戏。”
“现在，系统维护中。”
“请玩家迅速离开本页面。”
……
“奴婢恭送殿下……”
“奴婢恭送殿下……”
舞红衣及众位舞女见状，纷纷跪伏身姿，高声喊道。
楼毅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像似数据一般，消失在这片大殿中。
……
楼毅醒转过来，看着手机上的灰黑色软件，只觉刚才梦一场。
办公室内，程佳佳送进来的咖啡余温缭绕，温度犹在。
显然是刚过不久。
楼毅揉了揉眉心，看着落地窗外的天色，而后拾起咖啡，呡了一口。
他起身，来到办公室内的卫生间，走了进去。
镜子外；
他看着自己的面貌，西装革履，有点小帅，头发虽长，但遮不住如同刀削的脸庞。
“虽然可以，但比之白毅，却如同凡间尘子与天上嫡仙比拼，光是皮肤的色泽都甩了自己不知道好几条街。”
“不过，人的长相取决于父母，我不能选择，只能从命。但现在……”
楼毅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眼神渐渐犀利地盯着眼前的镜子。
“白毅。”
当楼毅喊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镜子上的人物渐渐转变。
就像两者重叠；
慢慢地，
一个丰神俊朗，肤如白玉的年轻男子脱胎于先前，出现在了镜子面前。
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
他，气宇轩昂，俊貌无双！
……
“如果腰缠一剑，那么定是江湖美少年。”
楼毅看着镜子上的白毅，对于24小时后的游戏充满了期待感。
“究竟是现实影响虚拟，还是虚拟辐射现实？”
“这是未来科技，还是神灵杰作？”
楼毅想不通，索性从卫生间出来。
开始测量这具新的身体。
一个小时后，
楼毅气喘吁吁。
接连不断500个俯卧撑，700个仰卧起坐。
换作长时间坐在办公室的他，肯定做不来。
但是，
白毅却轻轻松松地做到了！
楼毅甚至感觉到白毅游刃有余，似乎还达不到极限！
“现在的我，就如同控制了两台配置不同的电脑。”
一台可以完美运行诸神荣耀。
一台却只能开着低画质运行。
两者不同而语。
更何况，
楼毅看着瓷砖倒映出来的身影，呵呵笑道，
“我都快三十了，但眼前的白毅，模样最多算是一个20岁的青年……”
“而且，综合身体条件，已经堪比一位成年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吧？”
……
“咚咚咚……”
就在楼毅自言自语的当口，
门外一阵敲门的声响传来。
楼毅止住内心的兴奋之意，抬起头望了一眼门口，接着，开始呼唤本名。
变回楼毅的楼毅拾起办公桌上的一副金框眼镜，戴在了脸上，重新变回了那一个西装革履，看似斯斯文文却拥有一丝冷峻气度的男子坐在了办公椅上。
“进来。”
“咔嚓。”
门被打开，程佳佳走了进来。
“你想通了？今晚要留下来？”楼毅调侃了一句。
“呸……”
程佳佳啐了一口，将一份文件摆放在楼毅面前，“老板，谈正事呢……”
“哦？”
楼毅瞥了一眼程佳佳严肃的神色，笑了笑，拿起文件。
匆匆一目十行，
楼毅放下文件。
开口道：
“已经控制住了？”
“嗯，我们一经发现，就迅速关闭了房间号，您看，这位主播怎么处理？”
“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来了，老板的一贯作风，明明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但还是要为难我们这些下属。
啊！
真难伺候啊！
程佳佳心中狂乱，但表相无任何一丝破绽。
她假装皱着黛眉，思索几秒，而后看着楼毅的神色开口道，
“我们必须对她作出惩罚！如今天龙国管监局对于散播涩情有着极其严厉苛刻的条例，在这个风头，若是不给予惩罚，我司名下TV必定遭受行业冲击。甚至，会被管监局列入重点关照对象。”
“哦？那你的意思是放逐这个可以不停给我们捞金的主播？”
楼毅手指轻轻扣着办公桌，眼神盯着程佳佳，继续发问道，
“你知道我们为了培养她花了多少精力？若是现在放逐她，之前投资的，不就是一点都拿不回来了？”
“可是，老板！如果我们不给予严厉的惩罚，任其胡来，这势必会给其它主播带来领头效应……”
“您知道，有些人为了能火起来，可以毫无下限……”
“呵，程佳佳，你知道么？”
“啥？”
“你知道么，每当她发一次那种图片，或者一个视频，那么就会至少一个人很可能就会打消自己去侵犯她人的念头！”
“她的一场直播可以说，救了两个人——减少一个犯罪者和被侵害者。”
“减少犯罪率，有时候，从发一张图，或者一个资源开始……”
楼毅神色悠悠，推了推金框眼镜，再次问道，
“你现在，还觉得她罪不可赦么？”
程佳佳噎了噎嗓子，眼睛瞪圆的，不可思议地看着楼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板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那，我们口头警告一下？封停直播号三天？”
程佳佳看着楼毅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不……”
楼毅摇了摇头，从办公桌旁的笔筒抽出一支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沉声道：
“永久封停直播号，并要求开网当面检讨，我司永不录取……”
程佳佳苦了苦神色。
怨念绽起。
老板真的是一个说变脸就变脸的人。
前一刻还说什么拯救两个人，
下一刻就要炒了人家，灭了人家的前途。
唉。
心好累。
程佳佳从楼毅接过文件夹，手指触碰到他的指尖，只觉温度忽冷忽热，如古代君王，心思捉摸不定。
陪伴他，犹如伴君如伴虎。
……
定了定神色，程佳佳悄声离开。
“咔嚓……”
看着缓缓关上的门，楼毅摇了摇头，叹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尤记得，我13岁那年，趁爸妈不在偷偷翻出床底下的碟片。”
“唉，不说了，”
楼毅起身走进卫生间，狠色道，
“一切致使我们不能良好成长的读物，都该通通灭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