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走近了警察局长的办公室。
“局长先生，有新的任务吗？”玛丽问。
“警官，你还记得那次校园的袭击事件吗？”局长问。
“印象深刻。”玛丽说。
局长继续说：“我们得到上级部门的情报，这起事件不是孤立的，它和一个名为‘剑齿虎’的组织有关系。”
“哦？这是个新的犯罪组织吗？我们之前可没听说过它。”
局长停顿一下，然后说：“你可不要小看这个组织，他已经在全球制造了多起袭击案。国际的警务部门已经把他们视为头号敌人。”
“明白，长官。”玛丽说：“对了，今天上午，警察局接到多起报警。城市公园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有证据显示，这是超级英雄之间的冲突。”
“既然是超级英雄的冲突，我想调查可以终止了，玛丽，把精力放在犯罪分子身上。”局长说。
“可是……超级英雄难道不会犯罪？”玛丽质问道。
局长制止了她的争辩，他告诉玛丽：“孩子，超级英雄也许危险，但是他们不会无缘无故袭击平民。而‘剑齿虎’虽然是一群普通人，却残忍地伤害他们的同类。一个善良的超人和一个残忍的普通人，谁更危险？”
“放轻松些，尽快展开工作吧。”局长说。
玛丽走出了办公室，她从电脑上下载关于“剑齿虎”的内部资料。
这个组织默默无名，他们中没什么超能力者，但是却喜欢制造麻烦。他们袭击了不少地点，包括学校，医院和火车站，手段极其残忍。
然而，对他们的调查却不容易。
公共袭击事件的制造者总是有自己的动机。有的动机来自宗教，有的来自价值观念，但是动机总是存在的。
通过分析动机，可以锁定袭击者的身份。仇富的人倾向于袭击富人，而不是袭击穷人。仇视校园暴力的人则倾向于攻击未成年人。
但是，“剑齿虎”这个组织，他们攻击的对象之间毫无联系。这是最棘手的，因为警方无法通过动机来缩小调查范围。
没办法，玛丽只好采用笨办法了。她只能通过已经确认的袭击者，来调查其他可能的袭击者。
玛丽来到医院，他来到罪犯的病床面前。玛丽认为，受伤罪犯应该关在特殊的医院。然而那些无知的选民反对这一点。
那些白痴，他们坚称，罪犯和普通人有着同等的权利，他们不应该区别对待。于是现在，罪犯们安然躺在社区医院里，花着纳税人的钱，无形之中还分散了警力。
毕竟，警方必须安排人手来看住这些家伙，避免他们再做一次坏事。
玛丽坐到病床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拦住了他。
“我是一名律师，警官。我必须保证我的委托人的合法权利。”对方说。
“理解，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玛做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她的笑容僵硬，因为她根本不喜欢律师制度。有太多的罪犯因为成功的律师而逃脱了应该遭受的惩罚。
“你可以叫我肯特。”律师说。
肯特坐在犯人身边，虽然他尽力掩盖，可是玛丽还是能捕捉到对方的警惕。
“我的委托人不能接受太多的提问，他需要休息。”律师礼貌地说。
玛丽立刻针锋相对：“他可以休息，但是我可以下次继续，直到我获取了足够多的信息，这是法律授予我的权力。”
“那我们快点开始吧。”律师说。
玛丽咬了咬嘴唇，她做了一个理性声明：“在你面前的是格兰特警官，我将代表警方对你进行调查，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证据。”
“理解了。”病人坐在床上，小声说。
玛丽开始了提问，她必须讲究策略。如果对方一直保持警惕，玛丽将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必须让对方放松下来。
“你好，你的名字是汤姆，卡特。来自南部的城市，是吗？”玛丽问。
罪犯和律师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他开口了：“没错。”
“你出现在铁杉树学院，并且攻击了那里的学生。这点不需要你承认，因为我们有足够多的证据。”玛丽说。
对方没有说话，玛丽继续说：“没有证据显示，你认识其中的某个学生。因此我们推测，你是出于反社会的心理而是实施了这个计划。”
玛丽以为对方会继续保持沉默，没想到他开口了。他低着头说：“你说得对，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这句话印证了玛丽的猜想，不仅如此，玛丽还看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她继续问：“其他的人也是如此吗？”
“警官，我提醒你。这句话涉嫌诱导我的委托人。”律师试图打断对话，但是对方竟然笑起来，他巧妙地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像我这样的人应该不少。”
玛丽再次咬住了嘴唇，这是个失败的开头，她低估了对方的心里素质。对方也许心理扭曲，但并不软弱。她不知道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同情对方，但是她必须全力以赴与他交手。
“你伤害了其他人，你后悔吗?”玛丽问。
“警官……”律师再次提醒，不过罪犯笑着说：“过去的我也许会后悔，但是现在的我不会，我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所以，如果有机会，你会再做一次？”玛丽小心地问。
律师立刻站起来，他对玛丽说：“警官，你在影响我的委托人的情绪，请你先出去一段时间，我们再继续下一步程序。”
“先生，如果你能得到减刑，你就有机会再次实现你的……愿望。”玛丽突然说：“而如果你能协助警方调查，你就能减刑。”
“这是你的机会，选择权在你。”玛丽说。
说完这句话，她站起身，离开了病房。
玛丽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她双手握在胸口，做出了一个祈祷的姿势。
她刚才究竟说了什么？
她竟然协助一个罪犯再次犯罪。她清楚地知道，那种人一旦从监狱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继续犯罪。
但她没有选择。
这是一个交易，让这个罪犯减刑，就能把其他罪犯抓进监狱。他本人不是威胁，有威胁的是他背后的组织。
只要他配合调查，他背后的组织就会被一网打尽。他一个人犯罪比许多人犯罪要强得多。
为了维护正义，她只有这个办法。对方根本不在乎其他东西，他不在乎金钱，也不在乎感情。他只想要复仇，那就给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会上钩的。
但是，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
她的内心煎熬着，直到律师走出房间。
“我的委托人要跟你单独谈谈。”律师说：“这次谈话将不能视为证据的一部分。”
“理解。”玛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