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散了早朝,箕子微子并比干黄飞虎等人忧心忡忡边走边聊。
身边没有旁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中正之人,这话题打开了就没什么忌讳了。
“妲己这奸妃,先是设计冤杀了姜皇后,后有怂恿大王诛杀二镇诸侯,这才惹的东南二镇反叛朝歌,如今又造鹿台,劳役巨万百姓只供她和大王享乐,又制酒池肉林,整日里欢歌艳舞致使大王不理朝政,听说最近宫里又造以虿盆,多放毒蛇毒蚁与其中,有那犯了错的宫人便推入虿盆,看他们受蛇虫噬咬哀嚎而亡为乐!这~~~这岂是人君所为?”
比干说到这里,已然是怒发冲冠。
“唉~”
箕子叹了口气,接过了话头:
“往日宫中有姜皇后并三贤妃,后宫安定,朝中武有闻太师,文有商荣丞相,并梅伯,赵启,杨任等敢言之士,那真是众正盈朝黎民顺意,四镇恭敬,万民臣服,可如今~~”
箕子眼含热泪:
“如今后宫中不服奸妃者以净绝,一后三妃除了黄妃娘娘仰仗父兄威望得以幸存外已经俱亡,后宫乱矣;殷郊殷洪二位殿下法场不知所踪,宗庙绝矣;朝中闻太师平乱未归,商丞相触柱而亡,上大夫因言获罪,奸佞当道忠直寒心,朝堂朝政荒废;四镇以反其二,天下乱象生矣;我等托孤重臣,辜负了先王的重托,有负国恩啊!到那日,我等不过一死,可是泉下有何面目见先王?致万千生灵与何地?恐怕我成汤大宝,为他人所持啊~~”
箕子说到这里已经是涔然泪下泣不成声。
一席话说的比干和黄飞虎面热耳红,羞的无处藏身。
闻太师平反未归,这武将中就以黄飞虎为首,而商丞相触柱而亡,亚相比干就是文臣第一人。
如今话说到这个份上,这在朝的文武二人哪里能不惭愧?
黄飞虎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
“唉~这放在以前也不过是费仲尤浑之辈趋炎附势,我等在朝堂上还能说的上话,可是如今众大臣不知何故,似乎都开始为那奸妃辩白起来,如今就像王叔所言,奸佞当道,我等~~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黄飞虎这话,倒是让亚相比干露出了沉思之色。
他有七窍玲珑心,心思较之旁人敏锐,黄飞虎说者无意,比干却是闻者有心。
其实他早就发觉朝堂有异,可他只当那些大臣是在敷衍尤浑费仲之流,可万万想不到,今日朝堂之上,他提议与民生息的建议不但被大王否了,那费仲尤浑出面更是让群臣相应,除了几个前朝老臣没有做声之外,朝堂上下竟是费仲尤浑之流的附庸。
他,被孤立了!
这才惹的散朝之后几人的牢骚满腹。
比干也不多言,只是留下了几分心思。
几人闷闷不乐的结束了谈话。
比干回到府中,老管家就凑上来搭话。
“相爷,今有一西岐兵士说受相爷一个故友所托来给相爷送一封信!”
“人呐?”
“交了信就走了!”
老管家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交给了他。
“难道是姬昌?”
比干心中想到。
姬昌现在虽未谋反,但是大王却对他忌讳颇深,自己虽知他是忠正臣子,有些私交,但是却也不好想从过深。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谈起,还有,让余成来见我!”
吩咐了老管家,比干心事重重的拿着信就进了书房。
撕开封皮,一张黄符先被抖落了出来。
“相爷在上,姜尚百拜,当日为臣与朝歌,多蒙相爷看顾,本应奉达上令为国尽忠,奈何宫中有妖妃妲己,怨我火烧琵琶精,记挂于心耿耿于怀,更是让尚督造那天怒人怨之鹿台,姜尚无奈,只能假死逃生,难报相爷厚恩,如今我观天象,成汤气数已尽王气西移应在西岐,望相爷以天下苍生为念,前来西岐共扶圣主,我知相爷或有不愿,姜尚并非危言耸听,若相爷肯来,自是荣华富贵不绝,苍生受益匪浅,若是相爷不来,不日将有大祸临头,若被姜尚不幸言中,信中所夹黄符可保相爷一命,到那日,姜尚在西岐洒路相迎~~~”
后面就是说了黄符的使用方法:
含气一口与胸,路上不言不语,以黄符贴于胸口,可保生气不绝,若是开口说话,生气一泄,人必亡。
“姜尚~~”
比干捏着符纸和书信,想起了那个白发苍苍的中大夫。
此人忠正果敢,倒不失为一贤臣,可是当年冒犯天颜金水桥跳河,本还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然是假死,到了西岐。
如今听这口气,相比是在西岐得了高位。
“唉~~朝中为何总是留不住贤才!”
比干悠然而谈,哪里能想到出了姜阳这个变故,此时应当得坐相位的姜太公还在渭水边凄凄惨惨的钓着鱼?
“相爷!”
就在比干神游物外之际,一个俊秀的青年跨步进了书房,叉手一礼,打断了比干的思绪。
“余成,你来了!坐吧!”
“小人不敢,不知相爷招小人前来有何吩咐?”
别看余成俊秀,可是在这亚相府却位忝教首之职,负责相府安全和传授家兵武艺,众人无不心服,有此可知其武艺高低。
“你且近前来~~我想,让你去帮我打听一件事~~”
比干附在他耳上,轻声的嘱咐道~~~
渭水边,茅庐内。
“既然是本家小哥,老朽就托大叫你一声贤侄吧~~”
姜子牙,姜阳,武吉三人坐在围着一个小几坐在矮凳上。
姜子牙端起一碗清茶开口说道。
姜阳忙端起面前的陶碗陪着,喝了一口凉茶,咧了咧嘴,静待后话。
姜子牙有些尴尬,可是也没有办法,家中就这么点东西,也实在拿不出好招待的,只好故作不见。
“我听武吉说,是你央西伯侯免了他的死罪?”
“也不算央求吧!我救过他一次,还有几分面子在那,是他自己提出要免武吉的误杀之罪,嗨,说到这里,不得不说那西伯侯真是个方正君子,他竟然要面壁一年替武吉赎罪,你说怪不怪,整个西岐他说了算,赦不赦免不是一句话的事吗,何必要多此一举?说实话在我看来此举是有些迂腐了!”
姜阳实话实说,却没看到姜子牙的面色在逐渐发苦。
“面壁一年?那老朽岂不是还要在此再等一年?况且一年后来不来还不一定,此子是哪里来的妖孽,坏了老夫的大事!”
姜子牙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卦象不灵了,原来贵人不是没来,而是被面前这厮给挡了回去。
但是人家也是适逢其会无心之举,怪的谁来?
况且听他所说经过,竟是自己的师弟申公豹在其中搞事才惹的这么一出。
姜子牙暗恨,在昆仑山他就跟自己不对付,没想到这等大事他也敢来掺和。
想到这里,满腔的怒气就冲着申公豹去了。
三百里开外的申公豹正在疗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圣人行事自有规矩,若是西伯侯自己乱了章法,那又如何能够服众呐!”
姜子牙强笑着说到。
姜阳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公,忽然想起了什么,讪讪的说到:
“那个啥!在下不会一不小心,坏了您的大事吧!”
姜阳这才想起,文王访贤好像就是在这渭水之滨,一番对答之后抬着姜子牙走了八百步,这才有了姜子牙出山,辅佐文武二王完成了周朝八百年的大业,可是如今~~
也不知道那文王还会不会再回来!
“呃~~无妨,时机未到吧!”
姜子牙干巴巴酸溜溜的说到。
这就尴尬了。
二人对视一眼,各有各的心思。
武吉夹在中间,压根听不懂二人再说些什么,不过看二人相谈也算是和谐,趁着二人不说话的这个功夫赶紧插口道:
“师父,你知道吗?姜先生已经授予我都尉之职了呐!手下照管三百多人,并且姜先生说了,只要是我的亲眷,跟着他去陈塘关都有粮米供奉,师父,论起来你也是我的亲眷,我看不如你也跟我一道去吧!让弟子给你养老送终,总好过你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钓鱼~~”
姜阳闻言,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