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走了没多久莫晓欣就起床了,她睡不着,毕竟对她来说保守这样的秘密过于煎熬。夏芳也是假睡,因为她无法想象她的挚友今天考完试后得知昨天发生的一切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听孟书打了一晚上呼噜,感觉刚睡着天就亮了。”莫晓欣抱怨着。
“哎呀!我紧张的要死,就怕你忍不住露出点儿啥来。”绮娟爬起身看着莫晓欣说。
“我敢说什么啊?真要出点儿啥影响人前途的状况,我可担待不起!”莫晓欣明显对这种保密工作有情绪。
“那肯定啊!你猜猜第一个收拾你的是谁?我猜是何毅阳!”
“绮娟,你错了,第一个收拾她的是我!”夏芳笑着下床来。
莫晓欣趁着夏芳下床,赶忙跑过去朝她屁股狠拍一巴掌后逃进卫生间,嘴里还嘟囔着:“你看看!一帮没心没肺的,只疼孟书!”
“下午谁去接她跟她说这些?”绮娟梳着头发问夏芳。
“何毅阳肯定得去,他毕竟知道的情况多一些。再说有个男生陪着,看吴苏桐也方便。”
“这下吴苏桐放弃去考试,孟书知道了肯定会心灰意冷。孟书会不会冲进医院撕巴了吴苏桐也未可知啊!”绮娟感慨着。
夏芳不再说话,她心里疑虑的反倒不是吴苏桐……
“事先声明,我得去,我得一吐为快!”莫晓欣咋呼着。
“这样吧,咱们都别去了,何毅阳一个人去。她如果需要安慰回来我们劝劝还有效果,去的人多她反倒尴尬。”夏芳说。
“我其实特好奇孟书怎么个分手法,常理推论挺吓人!”莫晓欣问绮娟。
“你和盛飞来一下不就知道了!”夏芳瞪了莫晓欣一眼。
“大姐,你别再添乱和搞笑了!夏芳这么说就这么做吧!”绮娟安抚道。
“唉!反正孟书挺好命,虽然被吴苏桐一直吊着,但是奈何何毅阳多情啊,毫不在乎的当备胎!要复习考研究生吧,又来了庄老师也是倍加呵护。真是啊,你说,桩径吃典型的一款迷妹型大龄剩男,也被孟书迷得神魂颠倒!”莫晓欣端着水杯边喝水边感慨。
“快去找盛飞谈恋爱!少来点风凉话吧!”夏芳感觉实在听不下去了。
“切!我说说而已,又没当着孟书的面!”莫晓欣扫兴的放下杯子出门了:“我去吃早餐了!”
莫晓欣出去,夏芳和绮娟都不再言语。
下午从考场出来,孟书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爽朗感觉,明显是今天的专业课发挥非常不错。远远看见何毅阳在门口等着,她笑着加快步伐赶过来,差点儿摔倒,何毅阳捂着脸笑着。
“讨厌!有什么可笑的?”孟书瞪着眼睛假装不高兴。
“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要说的第一句准是‘讨厌’!”
“你今天不太对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快说,早送晚接的到底有什么事儿?”
“你少自作多情啊!我现在看你心不慌也不跳,平静的很!”
“嗯!看出来了,要不然才不惜的理你!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冷吗?要不要吃点儿什么?”
“还行,肚子不过是有点儿饿了,我请你吃鲜奶蛋糕吧!师大最让我朝思暮想的美食。走!”
“看来发挥地确实不错啊!那我请你吧,别跟我客气!”
“不不不!今天说什么都得我来,咱们再给吴苏桐带回去一份儿!那个没良心的,昨天到今天一条信息也不发给我,都不知道考的怎么样了!”
“走,先吃蛋糕!那我给你配杯咖啡奶茶总可以吧?”何毅阳笑着说。
“哈哈!不愧是好哥们!还是那家呗?走!”
甜食是最能沁心的东西,尤其心情明媚之时,缩在暖和的房子里,配着奶茶和蛋糕,透过玻璃隔绝于寒风和冰雪之外,有些冰冷的东西瞬间就会融容。
何毅阳想先跟孟书在这温暖的甜品店里把自己知道的都坦白了,至于她是去怨怼吴苏桐对她的辜负,或是痛心自己的良苦用心,还是担心庄静持的处境就是她的事了,作为朋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做好陪伴和安慰足矣!
焦灼的何毅阳哪里吃得下这么甜腻的东西,他看着孟书吃蛋糕的样子像只贪婪的猫,轻轻将自己的盘子推孟书面前。
“吃啊!给我干嘛?”孟书惊讶的问。
“我看你吃不够,都给你解决了!”何毅阳微笑着说。
“不够可以再点嘛!我可难得请你一回啊,吃呀!”孟书说着把盘子推过去。
“我真心吃不了这么甜的东西,吃货来吧!吃完我有话跟你说。”何毅阳又笑着推了过去。
“干嘛?又要说什么啊?你省省,别说了啊!”孟书眼睛绷的老圆。
“又往歪处想!赶紧吃,我这儿有正经的。”何毅阳说话时看孟书的眼神永远清澈温暖,不着急、不生气、不计较。无论孟书怎么样无理,他总是这样,孟书也习惯了他这样。
“那好吧!你先说!”孟书一本正经的坐端正,然后双手伏案,看着他。
“嗯!我说了你别太激动。”何毅阳也往桌子前凑了凑。
“你再不说我就要激动了!”孟书板着个一本正经的脸。
“昨天,咱们学校的校长跳楼了!”
“哦!我说呢,遇上的人都神神秘秘的。不过那么多校长,你是说哪个?”孟书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又低头吃起了蛋糕。
“康校长!”
“哦!那要不是太忙有抑郁症,就应该是贪腐畏罪自杀吧?不过,跟我们好像都没什么关系。”孟书继续吃起蛋糕来。
“有!有很大关系。”何毅阳镇定的说:“跳楼的时候,吴苏桐刚好经过,随着下来的一个坠落物砸到他,胳膊受了伤。”
“啊?不对啊,我考完就回来了,好像全校学生都知道似的,他应该在考试啊?怎么会被砸到呢?他伤的重吗?”孟书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你别激动!伤的不重!还有没说完的。你先听着......”何毅阳按着孟书的肩膀让她坐下。
“还有什么?”孟书有些费解的看着何毅阳。
“康校长是庄静持他爸!昨天庄静持也被警察问话了。”
“怎么会?庄老师姓庄,再说……”
“庄静持跟他妈姓,他哥跟他爸姓。还有就是,学校估计是昨天才有人知道他们是父子,本来也没几个知道的。”何毅阳把关键的说了,舒了一口气朝椅子后背一靠,就看孟书反映了。
“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德高望重的校长得跳楼?”孟书问道,因为在学生们心中康校长一贯的儒雅风格真的是跟贪腐之类的不良风气沾不到边。
“德高望重那是坐在讲台上给我们看到的。我之前模糊知道些,康校长挺贪的,我估摸着应该跟修新科教博物馆有关。但是他夫人倒是清心寡欲,弄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干什么!”
“庄老师会受牵连吗?”孟书着急地问何毅阳。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他又不用靠这层关系进咱们学校。但是他爹要是给他弄了什么财产就不一定了。”
“不会的,庄老师生活要求虽然高,但是绝对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他不是那种人!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我必须去看他。”孟书脑子里扑出来了往日种种庄老师对她的恩德,她埋怨自己昨天下午太不应该误会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再也没有心思享用这鲜美的蛋糕了,心里想着,那日圣诞节庄老师一个人坐在黑压压的办公室里的样子,落寞、可怜……
“不是在自己家就是在自己公寓吧,应该。”何毅阳没想到孟书反应这么大,他补充了句:“吴苏桐在校医院,可能当时有点受惊,心理医生在做疏导!”
“所以,他昨天没去考试?今天也没有,对吗?”
“孟书,其实考研不一定对谁都是适合的……”
“没事儿!他不去,也不出乎意料,现在看来,在这之前已经告诉我答案了……我有心理准备!还有……就是,我晚点儿去看他。何毅阳,别担心,我没那么较真儿!只是,我现在必须去看看庄老师,他更需要朋友。”孟书坚定的说。
“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儿,抱歉!还有,庄静持现在即便是清白的,也会是舆论焦点,你现在去,今晚别人会怎么说你,去看看吴苏桐吧,他是第一目击者,他真是被吓到了……”何毅阳耸了耸肩。
“行!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孟书边说边穿戴好棉服围巾朝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