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妥,办案的人要是想急于取得口供,那刑讯逼供那就是避免不了的,人被折磨到一定程度,一心求死那什么都会乱说的,到时候说不定会搞成一个大冤案。这绝对不行。”
看到李伟光的态度这么果决,而陆子玉又在边上没有表态,张怀宇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提议有一点过火了。毕竟赵光和薛仁贵都是他熟悉的人,情感上面也不愿意相信这两个人有问题,再加上连李伟光这个直接“受害人”都不愿意大范围的追究,自己何必去当这个恶人?于是也就就坡下驴的说道:
“那么我保留意见。”
“但是对于保卫部门,这次我只给他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去,他妈的,先把那些跳梁小丑查清楚,到时候再和他们算总帐。”
看到张怀宇转变了态度,李伟光这才放下心来坐下,不过屁股还没有在炕上坐稳就跳了起来,原来身上那些在地上碰伤的地方早就肿了起来,这下可是酸爽得很啊。
看到李伟光夸张的叫疼声,熟悉他的张怀宇和陆子玉二人都笑了起来:
“这个李伟光啊,真拿你没办法。”
秋夜雨潇潇,恼人的秋风将细雨吹在人的脸上,好像有许多冰凉的小虫子在脸上蠕动似得,痒痒的有点难受。
皖东北军区第三军分区司令部驻地,是小丘陵深处的一个小村庄,如果没有村头那个时不时游动的哨兵不时的喝问口令,谁都不会想到它和一般的皖东北小村有什么不同,可是突然从一个隐蔽得极好的掩体里钻出来的暗哨对这前来接班的士兵低声说道:
“提前来了?今晚你要注意一点。上次就有土匪偷袭过咱们的部队。”
那个来接班的战士:
“嗯!”
了一声之后,就钻进了那个掩体,一番悉嗦之后,那个地方就和平常的地面没什么两样了。
皖东北军区保卫部的一组组长程东背过身去,轻轻的捂住嘴巴咳嗽了一声,用手摇了摇身边那个睡着了的保卫干事小杨,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看来三分区独立团的警戒搞得不错,咱们看样子是没办法摸进去了,就在这里等吧,你盯着点,我歇一会。”
实在太困了的程东一下子就进入了睡眠状态,而那个刚刚被叫醒换班的小杨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皮子沉重得就像灌了铅一般,对面那个被监视的小村庄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变得更加的若隐若现起来,恍恍忽忽的年轻人一时间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在做梦。
他们在这里暗中监视已经整整三天了,可是这三分区每天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警戒工作都抓得十分的出色,不但有明哨、暗哨、还大量的布设了潜伏哨。
这样一来,想要完成监视任务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当得知这个布置警戒的对象是三分区的参谋长薛仁贵的时候,这些个保卫干部们把这个家伙足足骂了一百多遍,弄得薛仁贵这些天总是不停的打喷嚏……
突然一个黑影跃入了小杨的视野,激动的年轻人赶忙猛推身边的组长:
“老程,老程,快!快看……”
“怎么啦?”
有点麻痹的程东一下子还没回过神来。
“有情况!”
揉了揉眼睛的程东顺着小杨的手指发现了一个从村外山林中钻出来的家伙正在试图接近小村,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来了多久了?”
“刚来不久,你看他是什么人?”
“内奸的联络人。”
话音未落,这个家伙就迅速的趴在了地上,程东一看,原来是哨兵游动到这个方向来了:
“还好,这样起码证明哨兵不是他们一伙的,部队还没有变质。”
过了一会这个黑影在靠近村庄的一颗白杨树边停了下来,在树边上掏摸着什么,接着就转身潜伏着往回走,于是程东拍了拍小杨的肩膀,吩咐道:
“你在这里盯着,看看到底还有什么人来这里,盯住那颗白杨树,那里肯定是敌人交换情报的地点,我跟着那个家伙,等会接班的同志来了,告诉他们照着我的标记找过来。”
看着那个黑衣人就要消失在树林的边缘,程东也就没有过多的交待,直接起身就尾随而去,只留下还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之下浑身颤抖不已的年轻人。
日本的情报部门叫特高课,对于中国的渗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只要有价值的地方,都能够找到日本特高课的身影,它就像一只阴险的毒蜘蛛,在中国的大地上无声无息的编制起一张张无形的大网,从北到南的渗透到了中国的各个阶层,大肆的网罗那些形形色色的意志薄弱者为他们服务。
原本皖东北地区因为战略地位不甚重要,因此没有落入它的视线之中。但是在前不久苏鲁皖支队对于皖东北地区的扫荡,导致日军很大损失之后,日军意识到,光靠武力可能没有办法奈何这支部队,于是叫来了特务机关长安排了一次大型的渗透和颠覆行动,目的就是要彻底的解决根据地高层将领,并以此瓦解皖东北根据地。
对于这次行动,特高课十分的重视,日本特工借着各式各样的名义,潜入第三军分区,并借助当地的土匪势力潜伏下来,在发觉皖东北军区的内部保卫工作有着极大的漏洞的时候,日本特工异常的活跃了起来,接二连三的制造了大大小小的袭击事件,但是因为手法上面掩饰得十分好,没有经验的当地干部群众认为不过是事故而已,没有上报而已。
这次袭击李伟光的事件,是特高课活动达到高峰的一个标志,但是由于袭击者素质的低劣,以至于没有成功。本来害怕引起八路军方面警觉,准备暂时隐忍的特高课,看到八路军方面没有很强烈的反应,因此在潜伏了三天之后,终于忍不住派出联络员和潜伏在八路中间的关系联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