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知晓（1）
街道中。
“新一哥哥真的好厉害啊”安静的街道，被某个天真的童声打破。黑暗中走来四个人影，一高三矮，待走到灯光下时，终于看清四人熟悉的样貌。
“新一哥哥，我还要听。”布美抬头仰视工藤，一脸的渴望，“感觉新一哥哥和柯南好像呢，破案好厉害。”
一旁的元太却表现出一贯的不服气的表情，“我们少年侦探团也破了不少案呢。”
此时的工藤露出半月眼，喂喂，可是你们缠着我要说说案件的好不好……，工藤的表情格外郁闷，真是的，明明博士有车可以送他们，可这三个小鬼偏偏要缠着自己送他们回家。
“不过，”步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自从小哀和柯南走了以后，少年侦探团就感觉少了很多了，”表情微微有一些黯淡，“不是那么完整了……”
“是呢，”光彦也赞成，“真想不通，两个人为什么会一起走呢？”
“难道是？”三个小孩异口同声，到是让身边的工藤心里一惊，接下来的话却大跌眼镜，“私奔？”
工藤猛地一愣神，差点摔倒，喂喂，小小年纪，就……
“不会啦，”猜想却被布美自己否决，“博士不是说小哀是去美国，柯南是去英国吗？”随后抬眼看向工藤，满脸的期望，“新一哥哥不是和柯南是亲戚吗？那知道柯南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吗？”
“这个……”工藤一阵脸红，满脸的为难，似乎确实忘了和这三个小鬼联系了呢……
“难道……”女孩说着表情就像要哭出来，“柯南君是讨厌我们，所以不和我们联系了？”
看着布美的样子，工藤顿时慌了手脚，“这个……”，想要劝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对少女的眼泪总是没辙，“柯南他……他说……”
听到这句话，布美眼泪汪汪，看向工藤，仿佛在等着工藤说下文。
“那个……”工藤左右看看，才发现三个小孩都满怀期望地看着自己，下定决心，说出了口，“其实，他给我打了电话，问了你们的情况，他说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一直都没和你们联系。”看来，大侦探说起谎来果然有一套。
“真的吗？”布美立马破涕为笑，“柯南他真的这么说吗？”
“我就说嘛，”元太一副“我早已知道”的表情，“那小子果然还是老样子”
工藤不满地斜过眼，喂喂喂，刚才是谁第一个说我坏话的啊……
“话说回来，”光彦比起两人，似乎要清醒一点，“总觉得太巧合了一点，两个人一起离开。”
“这种巧合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即使1％的比率也是可能。”新一赶紧开口，若再让这三个小孩没完没了地讨论下去，他工藤新一恐怕会更头疼。
“新一哥哥没有见过小哀吧……”终于停止了前一个问题的讨论，可是步美丢下的这句话，让工藤的头痛也好不了多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觉得小哀和柯南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呢，他们都好聪明，知道好多东西。”
工藤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无人察觉。
轻轻叹口气，语气有一点严肃，“你们……不希望那个女孩离开吧……”
“当然了。”三个小孩异口同声。
“真的很想小哀她回来呢。”布美补充道，“不知道她在美国过得怎么样呢……”
“新一哥哥离开这么久，应该也很想兰姐姐吧？”无意的提问，却正中当事人的心事。
“嗯……”并没有回答太多，不是不想，而是有的东西，不是用语言就能形容的，那种相见不能想认的感觉，比普通的思念更叫人难受。
是啊，几年的时间，无法想象，兰是用怎样的心情来等待自己的，只是，从来没有听她说一句抱怨的话。她仍在等他，仍在无时无刻地关心他。
是他，欠她太多……
兰的笑容在脑中一闪而过，也许苦艾酒说的对，兰……真的是个天使吧……
“兰姐姐很幸福呢……”光彦的话语中充满了羡慕。
低下头看向三个小孩，工藤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是呢……”元太很难得地也表示赞成，“因为哥哥想着她啊……”
谁也没有看见，工藤微微变化了的表情，是吗……恐怕，真正幸福的人是自己吧……，一丝愧疚感在心中掠过，似乎还亏欠着青梅竹马的少女许多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有时候感觉小哀和兰姐姐好像，”步美若有所思，“像个天使呢……”
天使吗……，布美的话语让工藤一愣神，那家伙，总是爱把自己形容成魔鬼……
“新一哥哥，你说小哀会想我们吗……”布美的话语充满了希望，“就像……你想兰姐姐一样……”
“她会的。”不是在安慰三个小孩，而是发自内心的肯定。
“真的吗？太好了！”三个小孩的表情立马变得笑颜逐开，他们面前这个大侦探的话，相信小哀还记着他们，记着少年侦探团。
看着三个小孩异常欣喜的表情，工藤抬眼看向延伸的路面，灰原……其实……你也拥有很多幸福……，昏暗的灯光下，前路并不甚清楚，也许，你都已经知道了吧……
微微抬头，繁星点点，灰原……，看来，是时候面对了……，看着黑暗中的那一点一点的星光，竟有一点愣神，博士……应该已经告诉她了吧……
哀家中。
厨房里，小锅中正热着的牛奶散发出阵阵香气，乳白色的液体由于温度的升高渐渐开始翻腾，半透明的白色雾气氤氲的飘渺在空气里，袅袅的冒着热气。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关掉开关，端起小锅，将牛奶倒入杯中。
端起杯子，将牛奶放到嘴边，溢人的香气通过嗅觉一直传遍全身，感觉暖暖的，淡然地盯着杯中的乳白色，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咖啡了呢……，淡淡地笑了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喜欢上除苦咖啡以外的东西……，轻轻地，将嘴唇放在杯沿边，泯一小口，于是嘴角残留了一丝白色，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味道了呢……。
突然的音乐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亦打断了哀的思路。
把杯子放在桌上。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似乎早已经在意料之内。
哀将手机放到耳边，“喂，博士，什么事？”
镜头调转。
博士家。
“那个……小哀……”，电话这头，博士面露愠色，话语间透着说话者的犹豫，“那个……”似乎很难开口。
“博士想说的事是和工藤有关吧？”听到博士吞吞吐吐的话语，哀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心中有一丝隐隐不安的感觉，不知从何而来。
“那个……小哀……”电话这头，犹豫良久的博士终于下定了决心，“明天新一他……会到青学。”
电话这头，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原来人生真的是这样，往往最害怕的，却偏偏会到来。
“……”，沉默，微弱的呼吸声通过电话这头传到那边。
“小哀……”死寂般的安静让博士有一点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良久后，终于开了口，“工藤，不是不参加球赛的吗？”原本自信地认为那个大侦探不会参加，原来，真的不能存在任何侥幸。
“你已经知道了？”博士惊讶于对方竟然早已知道。
“嗯。”不想说太多，只是，当不好的预感真的得到验证之时，还是心中有一丝丝的苦涩蔓延。
“那小哀……我觉得……”博士的话语中透露着犹豫，明显得正踌躇着要不要问出口，却被对方打断。
“博士……，”清楚老人打算问什么，哀先开了口，“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博士也早点休息吧。”
“那好吧……”听到哀的话，博士显然已经比开始要放心多了，“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哀的家中。
放下电话，轻轻叹一口气，哀端起桌上的杯子，却在嘴唇碰触到杯中的一瞬间微微皱了皱眉，牛奶已经冷却，不似开始时那么温暖了。
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也躲不过……，将牛奶放回到桌上，定定地看着乳白色的液体，原本想把一切都撇的一干二净，那些回忆，那些过去，那些承诺，那些爱，嘴角拂过一丝苦涩的笑，看来，到底是自己错了……
脑海里那些过往，又不知疲倦的浮上来，占据了全部的思想——不能抵抗，不能排斥，不能思考，不能忘却，只能回忆——即使曾经是那么刻意地想要忘记，却终究逃脱不了。回忆里，充满了他们的点点滴滴，他们曾经就像她的阳光——但是，即使陪伴自己再久，也不可能属于自己，只因为，她……不是天使。
抬头看向窗外，一轮明月投映下，月光皎洁，却有一丝寒冷透过窗帘，映进房间。抬头看向那轮明月，少女陷入沉思，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