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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黑与白

洛泽双眼望着那已成大局的棋盘,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随着更加瞩目望去,思想不知不觉的已经吸附在棋盘之上。

轰!

一声炸响,如同雷霆。洛泽身躯一晃,只觉得眼前一白。棋盘上的黑子突然之间活了过来,拖着巨大的身躯在棋盘上起伏游走,张开血盆大口,狠狠的向白字咬去。那白子虽然薄弱,但组成的防线却极为坚韧,它们紧密联系在一起,共同抗敌,竟然死死的将黑龙包裹起来,适得不能破笼而出。

黑白两色死命纠缠在一起,宛如一副真实的战场,你来我往,厮杀不断。洛泽心神不由全部被这场角斗所吸引,投入那紧张的斗争之中。随着时间流逝,洛泽的额头不知不觉的渗出汗水,二中听着无尽的厮杀声音,头昏眼花,浑身被汗水浸湿。

一声轻颤,洛泽浑身一震,心头之上似乎滴露一滴水滴,惊醒迷茫中的洛泽。此时棋盘之上早已被黑白棋子布满,黑子气势恢宏,只需一子便能让白字的防线全线崩溃。而白字虽然看似分散,却已经布下牢牢的大网将黑子困住动弹不得,只需一颗白字便能反败为胜,让黑子万劫不复。

硕大的棋盘只有一颗棋子的容身之地,白与黑,光与暗,善与恶。此时的这盘棋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盘棋,更像是一面镜子,一面考验人心的镜子。

到底是愿意相信人世中那虚无缥缈的正义,还是选择接受与这肮脏世界的潜规则,用自己的利刃剥削比自己弱小的人。是在正道中做一名苦行僧,在漫漫长路中坚守本心,还是在邪道中做一名王者,踏着敌人的尸体,啃食弱者的血肉一步步的走上神坛。

突然洛泽眼前再次闪过一道白光,当他再次睁眼时,四周空无一物,只有自己面前的一面镜子。

只不过镜中的洛泽此时一袭白发,血红的眼睛就好似野兽盯住猎物一般,嗜血残忍。镜中洛泽鬼魅一笑,伸出惨白的手臂,直勾勾的冲破镜子紧紧抓住洛泽喉咙。

镜中人舔了舔舌头,“食物!食物!”

洛泽被镜中人掐起,任凭如何反抗也无法挣脱那只看似病弱的手臂。随着呼吸开始困难,洛泽的意识也看是模糊起来。

弥留之际洛泽似乎想起某个时间里的男人,他高大威武,庄严的脸上却带着温暖人心的笑容,肩上的警徽时常闪耀。

洛泽不由内心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人总是要坚持那虚无缥缈的正义!人之初性本恶!若没有规则这种东西的存在,谁又愿意带上正义的面具。与其生活在虚伪之中为什么不愿意正视真真的自己!”

“虚伪的言辞让人作呕,虚假的行动让人厌恶。”

“若人人都活在虚伪之中,那人存在的意义又在何处?”

洛泽喃喃道:“意义.....”

突然洛泽的脖子出现剧痛,洛泽也被这股痛苦拉回现实中。镜中人见洛泽醒来竟有些惊讶,不过贪婪的表情更甚。

“该死!咳......咳。那该死的意义没弄明白之前,我怎么可能死在你这种垃圾手里!”说完洛泽周身闪耀出光芒,这刺眼的光芒让镜中人的力度变小了不少,洛泽抓住机会出脚一脚将镜中人踢开,趴在地上大口喘息道:“我不想做那个该死的单选题,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你宰了!”

说完他便冲向镜中人,手中伸出锁链,将镜中人缠住。“掐我不是很爽吗?吃我一掌!”

“破空掌!”

强劲的掌风贯穿镜中人,让其倒飞出去数十丈,倒在地上的镜中人竟然还吐出一大口鲜血。

“别以为就这么就完事了!”洛泽抓住机会,抽出锁链向地上奄奄一息的镜中人砸去。

“轰!”的一声。

血肉横飞,原本镜中人所在的地方已经形成一块大坑,而镜中人早就不见踪影。

“翁!”

洛泽的意识已经回到棋盘,“啪!”落子的声音清脆无比,恍如洪钟大吕,响彻云霄,让人心头一阵空明。

回过神来的洛泽睁开眼,偌大的棋盘之上,竟然多了一枚棋子,这枚棋子非黑即白,呈现一种灰色,坐落在黑龙头顶,白网之中,宛如一把横天利刃,将黑白两子分开。一面可轻而易举的将强势无比的黑龙直接斩杀,另一面可以将苦苦支撑的白网轻而易举的撕碎。

“千年如梦,如梦千年!没想到千年时间,世间竟又出现一名新的天选者。”

这道声音回响在整个房间,洛泽抬头望去问道:“你是谁?什么天选者?”

此时棋盘之上的黑子白子相继漂浮,化作轻烟相互交缠。从烟雾中隐喻能看出一名老者的轮廓。

“年轻人,所谓天选者乃是这个世界给予一些极小部分人的馈赠。这份馈赠可能是超乎常人的资质,可能是万里挑一的体制,或者想你这种带着无限可能的能力的人。”

“无限可能....”

“所谓无限可能的能力,通俗的说就好像一所屋子,世界给予你地基,给予你材料。可屋子的建造权在你手中,屋子会应为你的想法而建造。能力也是这样,随着你自身的改变,心境的变化,能力也会随着变化。”

听到这里洛泽突然响起自己在试炼道路中,窃取之力异变形成的新技能——暴食。可能是当时自己心境发生变化,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的产生新的能力。

洛泽望向身处迷雾中的老人问道:“敢问前辈何人。”

“我?”老者似乎陷入沉思,“我不知道自己是何人,也不知道自己如何会出现于此。我只知道我见过太多的变迁,太多的变化,太多太多了.....”

即使隔着迷雾洛泽也能感觉到老者的迷茫与无奈,“敢问前辈,此地是何处?”

“此地,此地是一个试炼人心的地方,有的人原本平平无奇,从这里出去一飞冲天,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有的人天赋异禀,出自名门望族,可却永远的留在这里。”老者有些静默。

“那我通过试炼了吗?”洛泽问道。

老者看了看身后的棋盘,原本被黑白两子铺满的棋盘之上,此时只有一枚灰子,孤独的留在棋盘之上。

此时老者开口道:“回答我,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洛泽紧盯着棋盘上唯一的灰子,似乎考虑了很多回答道:“人活着就在追寻自己存在的意义,经过的时间越多,意义的变化就越多,可能即使在暮光之年才能得出准确的答案。可至少现在的我回答不了。”

老者沉默了一会说道:“说出来,不然你会死的。”

老者这句话再无刚刚的和蔼,只有冰冷与残酷。

此时洛泽脑海中闪过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苦笑道:“我无法欺骗自己的本心,若是连本心都欺骗的人,即使活着那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而现在的我,即使死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依旧干自豪的说出来,至少我还活过。”

“既然如此.....”老者的语气中略带可惜,随后烟雾之中一枚长矛刺穿洛泽的心脏。

鲜血从洛泽体内喷涌而出,血管爆裂的声音回响在洛泽耳畔,温度的流失,意识的模糊,每一秒钟都过得如此缓慢,如此真实。

..........

洛泽突然睁开眼来,此时的自己回到了试炼之地,而手中的铁牌早已不翼而飞。正当洛泽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个梦时,一道声音传入洛泽耳中,“孩子,这次破例放过你,你欠我一个答案,我们迟早还会相见的,到那时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份满意的答案。”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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