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杨可不敢再得罪这个男娃,一是因为他叫孙督军爷爷,二是旁边巨大的藏獒,他不想两败俱伤,想起刚才掉坑里的情景他就头皮发慌。
孙杨连忙插入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笑着打圆场,“既然都认识孙督军,不如一块去见他吧!”
男孩气呼呼的说:“哼,我才不带你们去!嘟嘟,我们走!”
他唤了叫嘟嘟的藏獒,一溜烟的跑了,简元承快步追上去,又提起他的脖领,威胁道:“你要不带路,我就把你丢进那沙坑里!”
刹那间男孩哇一声哭出来:“你无赖!你们这群坏人,欺负人!我要回去告诉督军爷爷治你们的罪!”
“不准哭!”简元承凶巴巴的呵斥道:“我无赖都是跟你学的,你刚不说请我们搓一顿赔礼道歉,这么快就忘了,想溜了撇的一干二净是吧?”
男孩从脸红到脖子根,他嗫嚅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谁知道你这么认真呢!再说了,你一个大人欺负小孩,传出江湖也不好听啊,要不就这样扯平了?”
“感情规矩都是你定,我们听命就对了?”
男孩讪讪的道:“不是啦,那你想怎样嘛?”
“现在带我们去找孙督军就算扯平,不然我把今天的事告诉督军,你说他会罚谁?”
男孩瞧着他一脸自信,瞬间就怂了,本来今天偷偷跑出来边防已经是触犯了督军的底线,如果被娘亲知道,一定狠狠打他屁股。他来这是因为偷听到督军爷爷和娘亲的谈话,娘亲听到南阳军阀会派人过来,脸都吓白了,一整天都躲在屋子里谁也不见。他不明白南阳军阀有什么可怕的,督军爷爷也很厉害啊,可他那么慈爱,常常笑眯眯的。
他最终妥协答应,但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今天的事绝对不可以告诉督军府所有人。
有了简元承的保证,他便领着简元承一众人往西沙主城而去。
靠近主城区警卫越来越多,见到小男孩便问安:“小少爷好!”
孙杨好奇的凑上去问男孩,“孙督军真的是你的爷爷吗?”
他听说孙督军只有两个女儿啊,其中一个未婚无子,多年前出意外死了。
男孩很牛气的瞥他一眼:“那当然了,从我出生到现在,除了娘亲,督军爷爷便是对我最好的人。”
简元承瞧着他幸福的像开出一朵花一样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如果陶知意还好好活着,他的孩子也该这般大了吧。
孙杨见他又想起了往事,忍不住叹息,来回瞧着男孩和简元承,心头讶异,两人的脸怎么越看越像?
但他不敢想太深,陶知意不可能独自跋山涉水跑到西沙来的,且不说战乱,就是土匪流寇都够喝一壶的,她又没有深厚的背景,安全到西沙产子的概率几乎是零。
“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狠狠锤了下自己的脑袋,一旁的简元承见他怪异举动,凉凉的说:“你要是觉得自己太聪明,我不介意再帮你打几拳。”
孙杨缩了缩脖子:“不劳您大驾!”
一路很平顺的到了西沙城最高军政机关处,孙君的办公地。但警卫员告诉他们,孙督军今天休息,早就回督军府了,一行人又辗转到孙君的府邸。
孙君的一把手林帮办远远便迎上来:“简少帅果然少年英雄,器宇不凡,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林帮办叹道,打量着简元承,只一眼便被他凌冽的气势震住,督军的眼光果然没错,这简武杰的儿子只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您客气,谁人不知孙督军座下有一员内外兼修的大将林帮办,平乱辅政堪比中统军的总参谋!”
虽然是谈合作,但孙督军有多项选择,相当于他们是来求合作的。但简元承没有丝毫求人的态度,十分淡然,不卑不亢。
林帮办笑着点点头,寒暄了几句便引他们入内室:“督军已经等候多时,各位远道而来,路途艰辛,你们先与督军聊着,林某这就命人给诸位准备膳食,一会让人到堂内请各位把酒言欢。”
说完他便匆匆离开,小男孩怕见到督军,跟着林帮办屁股后面走了。
警卫员帮他们开门后,见到一身军装的白发老者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不知在看什么。
警卫员报告后,老者徐徐转身,剑眉虎面,气势夺人,他凝视了简元承许久,仿似在看一个故人,目光凌冽。
简元承率先打破沉默,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孙君目光柔和下来,唤人伺候茶水,请他们入座。
“你们这一路辛苦了吧,老朽听说北岭军还有三百多里路才入城。”孙君抚着白胡须笑道。
简元承诧异,这孙君果然老谋深算,竟对两方的行程了如指掌,他不敢怠慢,恭敬回答:“这次家父命我前来,身负重任,不敢让督军久等。”
孙君点点头,这时林帮办安排好琐事后也赶来,孙君招呼他坐下,对简元承说道:“刚才你们见过面了,我就不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