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日,小雨纷纷,武松刚刚出了县城,和自己的几个属下道了别,独自一人踏上了去清河县的路途。
武松身穿着从属下那里借来的蓑衣,抬头看了看天上那朵即将飘过来的乌云,叹了口气,无奈只能改变路径。
本来走小路是要近的多,但看这天色,雨只有越下越大,小路本就不好走,到时变得泥泞不堪,走起来甚是费劲。
另一条路虽然远一些,但是好走,这种天气下显然是更佳的选择。
那条路要途经的,是景阳冈。
不过没有了大虫,这个岗上早已是旅人们到达阳谷的必经之地,而且不必搭伙结队成行,成了一个普通的行岗。
走了两个时辰,雨下的果然越来越大,武松向前隐隐看去,带着景阳冈三个大字的石碑矗立在那里,像是在呼唤一位老朋友前去做客。
看到这块石碑,武松心情稍微畅快了一些,脑海中关于上司非要他在一日之内到达清河的不快与抱怨一扫而去。
就在这个地方,武松认识了林初新,并且在性命攸关的时刻,心细的他提醒自己不要将棍子打断。
看似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提醒,但武松深知,若是那棍子真的被树杈打断了,可能他们两人真的就要葬身虎口了。
也就是这个地方,让他结识了林初新,一直到现在。
武松想了想,或许林初新这个人是有些势力,所以自己之前对他有些误会。
但转念一想,在这个动荡的社会上,有谁能保持本心而活,他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后来从他不惧权贵,舍身站出来为自己的嫂嫂主持公道,并且被打的头破血流,武松再次对林初新刮目相看。
这个地方,承载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武松摸了摸被雨淋湿的石碑,收了收心情,抬头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前脚刚一落地,武松顿时觉得脚下的这块土地有些过于松软。
陷阱?
武松后脚一蹬,直接向前跳出一米远。
哗啦..
然而武松还是小看了这个陷阱的大小,他还是掉了下去,借着雨天的泥泞和草泥混合,有人在这里紧急挖出一个与周围环境完美嵌合的陷阱。
而且还是个大陷阱。
武松一脚踩空,身体向下掉落,瞬间便看到陷阱下的一排排闪亮的刀片正对着自己,还有两个蒙面黑衣人已经作势跳起,向自己刺来。
武松抽出腰刀,身体平行于地面旋转着,同时手中的刀不断挥舞,将那些插在坑底的刀片全部劈倒,然后身体立起,脚一落地,当即和那两个黑衣人打斗起来。
忽然,坑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黑衣人在陷阱上面蓄势待发,此时这两个黑衣人忽然跳起,也要回到地面上。
“下来!”武松满身戾气,一把就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脚踝抓住,只听得咔嚓一声,伴随着骨头碎裂之声,黑衣人被武松一把拉下。
武松抬起巨锤般的大脚,朝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只一脚,只听得大地一声闷响,那人直接白眼晕了过去。
武松看着居高临上围城一圈的黑衣人们,不由得怒气升腾。
“尔等何人,我可与你们有怨有仇?”
然而那十几个蒙面人像是聋子哑巴一样,没有一个回应武松的,只是默默地站在坑边,袖子里已经拿出了一排暗器。
绣春刀!
武松记得这江湖威名远扬的暗器,其构造精妙,刀沿上一行空隙,待刺入敌人体内时可带入一部分空气,并且还能使对面血流不止。
若是被这种暗器刺到要害,在这荒山野岭之处,无异致命。
没有丝毫犹豫,心狠手辣的蒙面人几乎同时出手,十几把绣春刀铺天盖地向林初新飞来,若是常人,此时定然已被吓得头皮发麻,脚底发软。
武松暴喝一声,腾空而起,手里的朴刀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两把,他将其中一把猛然拍在自己的头上,那刀顿时碎成一片刀片,武松借势用另一把刀将其扫出,打乱了一部分绣春刀原先的飞行轨迹,避开了武松的身体。
武松借势逃出陷阱,一脚踢在一个蒙面人的头上,同时右手一挥,朴刀将那黑衣人的脖子割开,待他落地之时,蒙面人脖子处鲜血四溅,像雨般溅落在地上。
武松双眼血红,死死地看着这一群默不作声的黑衣人,他们就像是阎王派来索命的阴兵,冰冷而又阴险。
他们铁了心地要武松的性命,然而武松也已经杀红了眼。
“既然想要我的命,那就得拿你们的来换!”
武松暴喝竟将手中的腰刀扔下,徒手冲向十几个蒙面男子。
蒙面人迅速聚集到一起,十几把长刀立起,向着武松刺来。
“砰。”武松一个横扫,直接将面前四个同时进攻的黑衣人挡住。
随后又是极速的四拳打在四人胸口上,这便是他当日打垂死的母大虫时用的“挞拔拳。”
“噗,”四人登时口吐鲜血,他们还未来得及惊叹武松这堪比上神的力气,就又被他风驰电掣般的拳法扫飞了出去。
并且只挨了一拳,他们胸口上就凹陷了一个大大的拳坑,他们,离死不远了。
这四个人的性命,只在转瞬之间就被武松解决掉了,后边冲过来的人见此惨状眼神中都流露着震惊与惊恐,但想要逃开,已经是来不及了。
武松一把一只脑袋扭断,将这个死去的蒙面人砸到另一个的身上,两道黑影登时被他扔进了刚才的陷阱里。
雨还在下,然而刘躺在地上的已经不只是清澈的雨水,而是武松回馈给大地的新鲜的血液。
十几具尸体叠在坑里,刚刚好将其填满,武松扯下已经破烂的蓑衣,坐在石碑旁静了好一会儿。
他走到坑边,拨开一具具凉透的尸体,将其中一个正在撞死的蒙面人倒提了出来,这个黑衣人,正是被他用尸体砸飞的那位。
“咔嚓,咯吱..”
在一连串痛不欲生的嘶叫下,武松将他的两只手和一只腿卸了脱臼,只剩下一只脚在地上不住地乱蹬。
武松掏出他袖子里藏着的毒药,扔到一遍,扯下一块黑布,团成一团,塞进来了他嘴里,随后像拖着死尸般拖着他的一条腿,转身走回了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