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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献粥

姜雨彤回到院子里,在摇椅子上悠闲地摇晃着,日子倒是过得自在。

又忙了一个早上,这会儿突然感觉到格外的困乏,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那腊八粥煮好了。”姜雨彤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听见伺书的声音才悠悠醒转过来。

“好了?那么快!”姜雨彤迷迷糊糊的地接了一句。

“已经煮了好些时候了,你赶紧去看看到底行不行了。”伺书催促道。

第一次见这样好看又好闻的腊八粥,心里还是很激动的,想要赶紧在小姐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好,扶我起来吧!”现在她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了,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的。

姜雨彤任由伺书扶起来,迈开步子就准备走,却被伺书一把拉住。

“小姐,您是忠义将军府三小姐,得时时注意形象!”一边说一边把弄皱了的裙子整理好。

这小姐醒来之后什么都好,就是神经粗大了不少,毫无大家风范可言,还好有她和伺棋在旁时时提点着。

“小姐请!”见伺书伸出来的手,姜雨彤很识趣的搭了上去。

明明就是一个为了吃口肉都得做斗争的落魄千金,却做个什么都弄的那么有仪式感,唉~

一晃三摇地迈着小步子好不容易才挨到厨房,就见伺棋准备把粥给盛起来。

“等等!放方糖了吗?”姜雨彤一把甩开伺书的手,风一样跑了过去。

“没……没有,不是吃的时候再放砂糖的吗?”伺棋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小姐,以前不是一直都是那样吃的吗?

“快去取些方糖来,现在放上再熬煮一会儿,我感觉这样会好吃一些。”姜雨彤有些心虚的说。

这是上辈子的吃法,她们自然是不知道的。还好她们也不多问,就把她要的方糖取来了。

把方糖放上又熬煮了一会儿,直到完全融化。这熬煮好的腊八粥色泽蹭亮,汤汁细腻看起来就极有食欲。

“小姐你太厉害了,一个简单的腊八粥你都能做的那么完美。”伺书伺棋满眼崇拜地看着自己小姐。

“那当然啦!伺棋快去拿个食盒来,给爹爹盛一些,剩下的我们自己吃。”对于夸奖她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自己都吃了一点,她们才提着食盒往前院走去。

债主们今天我可就开始讨债来了。

一路走来全部丫鬟婆子都当她们三人是透明的,既无人请安也无人问好。

“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没有看见三小姐来了吗?”伺棋和伺书纷纷为姜雨彤打抱不平,可是人家正眼都不看她们一下。

“你们……”

“走吧!”见她们一副要扑上去跟人拼命地架势,姜雨彤赶紧一左一右把她们给拖住。

“小姐让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伺书挣扎还想扑过去。

“不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小姐我发达了,他们自然就会上杆子过来求我的,到时候随你怎么教训。”姜雨彤淡定的说。“快走吧!一会儿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两人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

到了前厅,只见姜将军夫妇连并各房姨娘少爷小姐都在其乐融融地用早食,这会儿倒显得她们三个像是多余的。

她们就这样不尴不尬地站在门口,直到二小姐姜雨欣抬头才发现他们的存在。

“三妹妹来了,怕是还没吃早食吧?快坐下来一起吃。”姜雨欣赶紧迎了上去,又拉着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又叫下人新添了一副碗筷。

见姜雨欣一脸讨好的样子,姜雨薇不屑地哼了一声,还当她是那个千娇百宠的将军府嫡小姐呢!

悄悄朝姜雨然递了一个眼色,姜雨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三姐姐今天怎么有空来跟我们这些俗人坐在一起了,这些粗食怕是不能跟姐姐小厨房里做的相比的。”姜雨然早就看不惯姜雨彤老是一副嫡小姐的做派,也不看看现在的姜家是谁说了算。

“五妹妹,瞧你说的。三姐可是金枝玉叶跟我们本就不一样,有个小厨房不是应该的吗?”姜雨薇表面替姜雨彤开脱,实则暗说姜雨彤奢侈,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提倡节俭,严禁铺张浪费。

“瞧两位妹妹说的,这是我自己的家还不是想来就来的吗?难不成还要向妹妹请示不成?”姜雨彤不急不慢地回敬一句,在这嫡庶严明长幼有序的朝代,不尊嫡姐的罪名可不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姜雨然急忙解释道,她跟姜雨薇不一样,她的亲娘只是一个姨娘,如果一个不尊嫡姐的罪名扣下来她是担当不起的。

“不是就好!”姜雨彤不紧不慢地享用自己的早食。气氛一下子冷落了下来,略微显得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彤儿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都给我闭嘴。”姜将军颇为头疼地看着这几个儿女。“来,彤儿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灌汤包,多吃一点。还有这腊八粥,都是今年的新米做的。”一边说一边亲自给姜雨彤夹菜,然后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谢谢爹,真好吃!这是郑妈妈的手艺吧?好些年没有吃到了。”姜雨彤轻轻咬了一口灌汤包由衷地赞道。

这灌汤包皮薄馅多,轻轻咬一口满嘴留香真的很好吃。这可是醒来之后吃的第一口肉啊!

“喜欢就叫郑妈妈天天都给你做。”姜将军此刻满眼都是他的这个宝贝女儿,多少年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过饭了。

自从她娘亲去世以后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那个小院子里,不让他靠近。她是在怪他没照顾好她娘亲,才导致她娘亲难产而死的。

“嗯,正好今天彤儿也有好吃的让爹爹尝尝。”说着让伺棋把食盒拿了上来。“这是我和伺书伺棋忙了一个早上做的腊八粥,您尝尝合不合胃口。”又亲自给姜将军盛了一碗。

“好,好,好,爹的彤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爹爹了。”姜将军尝了一口腊八粥连说了三个好字,眼眶隐隐发红。

“以前是彤儿不懂事,让爹爹担心了。以后彤儿不会再那么任性,让爹爹操心了,将来一定会好好孝敬爹的。”这可是今后的长期饭票啊!还是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吧!

“你,你不怪爹了?”姜将军颤抖着声音问道,这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那么多年。如果那一天他不出门,莹莹就不会摔倒,也就不会早产,更不会难产而死。一夜之间他失去了妻子和还有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世界就匆忙离世的儿子,还和最心爱的女儿离了心。

这些年他感觉自己活的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这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怪了,这是天意,本来就不是爹爹的错。”姜雨彤诚恳地说。

这事她听伺书伺棋讲过的,就因为这事她前任一直不肯原谅她爹。认为是他害死了她娘和弟弟,所以不管过的再艰难都不肯像她爹求助。而姜将军又一直以为有那么多下人会把她照顾的很好,所以才造就了她悲惨的一生。

“老爷,我吃饱了,先回房了。”王夫人最是见不得他们一副父女情深的样子。

“嗯”姜将军头也不抬的答应道。对于她的去留并不放在心上。

“哼”夫人气愤地起身离开了,其他人也相继找了个借口提起走过了。

见所有人都走了,姜志远才乐呵呵地说:“彤儿,今天你好好陪陪爹爹,咱爷俩好久没有这样坐下吃过饭了。”

姜雨彤也不推辞,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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