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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一年

田樱躺在床上,雷生最后一次问:“田樱你确实想清楚了?”

田樱眼神中满是企盼说:“想了十多年,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雷生,你只管开始吧。”

周星面色不自然的站在雷生身边,他被安排在旁边打杂。本来雷生是叫鲁难的,但鲁难意志坚定就是不愿意。

雷生取出一个丹药对田樱说:“这是一个冥思丹,吃下后,你开始思考医道的问题,过一会就进入冥思中,对身体基本上没有了感觉。”

田樱摇手说:“不用服药,我凭真气能抵挡一些痛苦。都说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极为痛苦,我没有办法生孩子,就当现在是生孩子吧。让我感受一下女人生孩子的痛苦。”

雷生说:“这可不一样,因为我不是手术高手,而且这手术从来没有做过,所以这个手术至少要一个多时辰,中间可能会碰上想不到的意外,说不定要比别人多用几十刀,只怕你受不住。”

雷生的医术已经很高,但手术只有理论知道,实际动手能力这一方面只有少少的几次,而且是帮妖兽动手术,而田樱对于手术也毫无经验。两个人这一次做出这么大的动静完全是拿命来一搏,后来当两人医道走向另一个层次时发现这种手术只需要二十来刀时,不由后怕。

田樱道:“对于其它人来说,几十刀或者一百刀是痛苦,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每一刀都是将身上男人的一部分割离。那不是痛苦,是幸福啊,我都盼着这幸福快点来临。”

田樱这个说法让周星和屋外的鲁难打了个冷战,连雷生都觉得田樱有点太疯狂了。

不过三人对田樱的坚决更是有了认识。

雷生想了想,还是取出自己的针,在田樱身上的几个地方扎了下去。这虽然不能完全减除痛苦,但至少让疼痛减少小半。

手术在雷生脑海中虽然练习了数百次,但实际的手术时间依然比原来长了半个时辰。

雷生帮田樱上好最后的伤药,替田樱把全身汗水擦干净,见她脸上扭曲着,但嘴角却露出笑意。雷生没有说话直挑大拇指,对于刚才的一切,对还躺在床上的田樱除了佩服还能怎样?雷生默默走出去,剩下的就是至少一天的恢复时间,这个时间只能让田樱一个人慢慢承受了。

等雷生走出去,在里面照顾田樱,在一直帮着擦汗的周星,听到田樱喃喃的说:“一百零七刀,世界上有谁像我这样,清晰的感受自己的降生?天可怜我。”

周星杀过十六个士兵,见了很多血,但今天他的腿一再发抖,听完田樱的话,周星逃一般也出去了。

鲁难和雷生两人坐在那两间没有倒塌的房间里,默默的喝了好久的茶。

鲁难先开了口:“雷生,你的身上什么都有,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有一个乾坤袋。要不然这些烧火炉子、锅什么的从那里来?”

雷生说:“确实有一个乾坤袋。这个乾坤袋比炼气士的袋子小很多,但价值却要高十倍。”雷生又说了一些乾坤袋的功用,并且说还有一把炼气士的飞剑。

鲁难眼皮都没抬说:“无论你和我说什么,都无法让我从田樱的事中脱离出来。这太让我难以想像了,刚刚有点接受男变女,结果发现这疯子竟然把痛苦当享受。这疯子明明可以运用真气减少痛苦,虽然他那点真气坚持不了多久,但总比一丝真气都不用好吧?”

雷生说:“我也有点意外,一开始手术时都无法全神贯注,以至于手术比原来多花了时间,还有多用了几刀。此情此景,让我很怀疑,如果这次没有我帮她手术,只怕她过不久自己也要动手,然后死在台上。”

“就算我能勉强接受这种男变女的行为,但你知不知道,这严重影响到我以后和修士中的女人谈情说爱的信心,这太打击人了。偶尔想起牧野城那个女人,我都有点慌。”鲁难说。虽然他明白这种男变女的事亿中无一,但今天的冲击太大了。

雷生骂了句说:“你不管什么事,都向男女之事上联系。”雷生知道鲁难为什么想着那个女人,因为两人这段时间的交流雷生已经了解,鲁难除了冶子山上的几个女人外,只在外面风流过一次。

鲁难也骂了句说:“呸,好过你,看艺术品时,只看中间的姿势。”

两人相对而笑,几乎同时想起周星弓着脚,小弯着腰向屋外走去的背影,气氛为之一松。

不得不说真气修士的恢复能力很强,第二天傍晚,田樱从洞里走了出来。外表一切如旧,还是那套旧白衣,还是那双布鞋子。但三个男人看到这时的田樱,心里就觉得他已经成了她。

“雷生的伤药真是神效,就这么短短的一天多时间,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田樱依然感觉身体内疼痛难忍,但喜乐的心情将一切痛苦赶到了云外。

“你现在外伤可能好了,但身体内的伤口肯定还有一些没有完全长好,还是要多多休养。明天这个时候才能自由活动。”雷生说。

“我迫切的想用新的身体走动走动,我感觉到新的生命。感谢的话不说了,以后但凡有事定当效命。”田樱看着雷生说。

“我经过这一次手术,收获也很多。还有我们算得上是道友,千万不必太客气。”雷生说:“对了,你一直服用毒药丹,身体已经受了不少伤害,我这里有一颗涤清丹,可以将体内的药毒清除。不过你有点不同,如果完全将药毒清除,只怕要跌回到二层真气境或者一境。”

“这几年,我一心想的都是如何找回自身,医道上也只是传心于此。前几日你给我看了几本医道的书,我回想自己所学,我觉得自己可以找到一条毒医之道。身上的药毒就不用清除了。”田樱说。

“既然你有此心,我就不劝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所成。”雷生说。大家都是天资普通之辈,田樱若是按正常的道路修行,只怕最多修行到真气八九层到顶了。

第二天傍晚,田樱带着雷生来到一个小小的石洞。里面全是百年来田樱的长辈收集的医书,大部分是在原旧址上找到的,有一些是从外面带回来的。

雷生细细挑选出一大堆,然后取出一台翻印机,将所有书翻印了出来。这翻印机别说是田樱,就算鲁难也是第一次见。

“这就要走了?”又一天后,田樱送雷生三人来到山下说了一句废话。

“走了,我还有几个地方要走,就此别过。”雷生抱拳说。雷生本打算多留一些时间,和田樱交流医道,但鲁难和周星一直催着他快快离开,没有办法啊。

“走了,走了,田姑娘。以后来冶子山找我,我们山上可是有炼气士哦!”要离开的鲁难终于放松了很多,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田樱笑着挥手,看着三人远远离去,摸摸腰间挂着的宝剑,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雷生,我发现你这人真够大方的。送周星的短刀,送马高丹药。现在刚刚得到一把宝剑马上就送人,还加上几本武技秘本。”鲁难说。

雷生说:“我要得到一把剑很容易,到时叫门派里的几个朋友帮一下忙就行了,但田樱就不一样了。更何况我现在用的这把刀也不错啊。”

“那把刀是我借给你的,你可别说错了。”鲁难笑道。

周星小声嘀咕一声:“小气鬼!”

鲁难嘿嘿笑着对雷生说:“到了外面应该买些快马,一路换马而行,这样速度快,反正你又不缺银币。”

三人骑马跑了十来天,来到了独峰山。独峰山四周千里是一片大平原,孤立一座大山耸立而得名。独峰山上有一个小门派就叫独峰派,山上只有一个炼气士,带着一群真气弟子。雷生在独峰山打败了六层以下所有的真气士,连七境的真气修士也打败了两个。在山上待了三十多天,一共打了五十多架,其中最后有二十多架是和一个人打的,这个人是独峰山的五层境女弟子林青青。

鲁难当时看到林青青时双眼都直了,要说林青青如何美貌,她肯定比不上冶子山的周妍,但她有一种让人无法忘怀的英气。

鲁难凑到林青青身边用他最帅的姿式站立说:“青青姑娘,我听过一个传说,据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到此生的一次相遇,今天我们的相遇是何等的缘分啊!”

林青青淡淡说:“真的吗?上辈子我们见了五百次?看来你这人不怎么样啊,见了五百次我都没有看上你,今天这一次就更别提了。”

鲁难双手盖脸向别处走去。

雷生和林青青二十多架其中有动用武器的有光凭拳脚的,总共平了三次,其它的全败。下山时雷生将自己最后的三颗涤清丹取出两颗,送给了林青青。这个举动让独峰山的炼气掌门感动不已,觉得没有什么可回报的,于是带着林青青将雷生三人送了又送,一直送出三百多里。

后面的一年多,雷生三人围着汉国数千里的地上划了一个大圈,走了数万里,造访了四十来个小门派。这些门派有十一家由炼气士掌握,都由张成事先联系过,其它的连炼气士都没有,但被鲁难越来越强大的实力一压,都老实的派出弟子和雷生交手。离冶子山越远,小门派越多。

按雷生原来的计划这些行程大概要花两三年,但因为鲁难的建议,一路上快马急驰,等马跑累了就到城镇边的骡马店给点钱换马,时间缩短了大半。

在一家叫石门宗的门派,门派掌门是八层的真气士。雷生一报名字,这个掌门马上脸色大变,眼神也不一样了。雷生在天炎专门研究过面部表情,觉得他有问题,再加上这人口音和门派里的其它人大为不同,知道有异。没人的时候一再追问,这个叫崔成的掌门被逼无奈终于说了实情。他过去在一个叫罗烟岛的地方修行,有一天岛上来了一条会飞的船,船上的一个修士竟然和门派老祖一样,是个筑基。后来门派就把他及另两个师兄弟派了出来,要他们跟着这群修士,并按他们要求的做。在飞船上崔成才知道,这些人要带他去找一个叫雷生的人,任务不难,只是要他打听一些消息。说到这里,这个崔成看了雷生一眼。

崔成在船上待了几个月,终于有一天,船上的筑基说到了,全体下船。可是当所有人一下船,周围就出现了另一帮修士,估计是打劫的,因为他们最后把飞船抢走了。打劫的这一帮人中,有一头黑虎好生厉害,那个筑基没有多少时间被它杀死吃了。其它炼气修士一个个全被杀死,正当崔成以为这一次性命不保时,那些修士看都懒得看他们三个,清理了现场飞走了。崔成等三人也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只好一通乱走,后来另两个人分别被途中的王国礼聘当官了。而崔成有一天来到一个小山门,看到这个石门宗的名字后上了山,因为他从小修行的地方叫石门岛。

雷生三人哈哈大笑,踩着笑声走了,留下这个崔成冷汗连连直呼幸运。

雷生这一年不时取些七级兽肉食用,慢慢的这些兽肉除了受伤帮助恢复外,也只剩下饱腹的作用。各个小门派为了自己的面子,极少有派出六境或者以上的修士和三境的雷生交手,雷生越打越没有意思。后来一般都是已经五境的周星上场比试,周星在雷生的丹药培育下实力也日日强大,竟然在同境中也难遇敌手。

终于一日三人因为一场没有想到的冲突,三人躲在深山里养伤时鲁难破境先天,对雷生说:“算算日子我们出来一年出头,我得回门派了,门派老祖日子不多,我要在他活着的时候为冶子山立下誓言。”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回去了呢。”雷生说。如果说一个真气士在外面破境成仙,完全脱离了门派的管理。大部分人很可能会自己去找其它门派,加入其中,因为这样可以在立誓言时有商有量,今后可以稍稍自由些。很少有门派不接受炼气士的加入,不需要自己培养的炼气士肯定是一个大便宜,至于是不是忠心,根本不需要关心,有天道誓言在谁会怕,雷生原打算把鲁难介绍到天炎。

“怎么可以不回去,虽然门派里都不是什么好人,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鸟,但老祖对我实在是真心的。”鲁难说。

“回吧,我也打算回汉国。周围这些门派已经找不到能打的了。想要提升,还得另找办法。”雷生兴趣索然地说。

鲁难知道雷生为什么兴致不高。雷生一直在周星身上尝试着寻找提升天赋的方法,周星虽然境界提升得飞快,实力也很强大,但雷生的方法却是失败了,他无法用医道的方法提升自己。

鲁难拍拍雷生的肩膀说:“走吧,等我们去大杀一通然后一道走。”

雷生知道他脾气吃不得亏笑笑不答。雷生从乾坤袋里取出原来打算送给张成的飞剑交给鲁难,鲁难丝毫没有推辞顺手接过说:“等我练熟悉了过来带你到天上飞。”

“行啊,我等着。”雷生说。

鲁难又说:“这里离汉国其实已经不远。我至少要花半个月才能慢慢掌握元气的特性,到时我就试着飞回冶子山,吓死那些师兄们,我相信不久他们都会成为我的师弟。”

周星哈哈一笑,他知道鲁难说的师兄是指冶子山那几个炼气士,鲁难现在成了炼气,自然已经成为和他们一样辈份的人了。

十几天后临到分手三人竟有些不舍得,雷生觉得这一年来过得格外充实,面前这个鲁难不管有多少毛病,但他让雷生觉得很真实。雷生这一年中体会到了其它青年都有过的喜怒笑骂,这一切几乎都靠着鲁难。

周星看看鲁难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

鲁难御剑晃晃悠悠飞到半空,勉强虚立稳定后回头说:“雷生,记得你手上的刀是我借给你的!”

周星骂道:“鲁难你这小气鬼,一把破刀比得上公子送你的飞剑?”回头看时却见雷生毫不在意,脸上全是笑意。

周研听到师父拍门,叹了口气让待女去开门,并吩咐她开门后到外面待到天黑再回来。

水长清来到房间里,往床边的椅子上一坐,一动不动。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周研问。

水长清长吁一口气说:“今天老祖召我们几个进去,直接把掌门位置传给了他。以前虽然想到门派之位可能会传给阳继明,听到这个消息却还是伤心难过。”

周研走近师父,正想帮他揉揉肩膀算是安慰。水长清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向她嘴上亲下去。

周研稍稍扭头说:“师父,一定要这样吗?”周研自从父亲被师父扶上了王位后,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但心里还是侥幸的盼望,师父只是把她当做女儿一般。

“掌门之位无望,修炼之路断绝,人生中总要找点快乐啊。”水长清说话将手伸进了周研的衣服里。

周研的待女天黑后回来,发现门打不开,门里却传来自家小姐的哼哼声,羞得连忙找其它女伴的地方过夜去了。

水长清一次又一次的要着,周研无法支撑的时候被他喂以丹药,直到第二天蒙蒙亮时,水长清才觉得终于满足了。看着身下那美丽无比,熟睡的青春面容,“苦苦清修当为何啊!”水长清长叹一声。

“我去找些吃的。”周研实在是饿得不行,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才走没多远,只见空中一个人飞降。这人背手挺胸看着周研,正是鲁难。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仙人飞天吗?”鲁难得意的说。

“你竟然成就了炼气?”周研觉得一阵晕。

鲁难正要说话,老祖的惊喜声音传来:“鲁难吗,竟然破境回来了?快来快来。”

鲁难刚想转身去找老祖,总觉得那里不对。再仔细看了看周研,骂道:“好你个骚娘们,竟然背着老子和人私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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