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秦厉的男宠您看怎么处置?”柔风才刚醒,还未能分期东南西北,便被人提来这处。提他来的人将他带到后便撒了手,他浑身被绑着,提他的人松了手便也失了重心摔了个狗啃泥。柔风呸呸了两声,心里暗骂官兵不懂怜香惜玉,白白糟践了他这软玉身子,在地上好一番扭动才直起了身子。
柔风就那样跪着,再加上被绑着身子这感觉属实不好受。可前头的营帐却没有丝毫动静。眼看着日头越来越大,柔风有些跪不住了一脱力便便向前倒了下去,他有些可怜的望向身旁的士兵企图寻求的帮助,可那些士兵依旧直视前方没有一点波动。
“既然是叛军留下的,那就别留活口了”
许久账里才冷不丁地传来一句,虽说声音压的极低却也分明能听出是女人的声音。可是柔风眼下哪还能注意到这个,一听小命不保了赶忙磕头讨饶
“大人,饶命啊。我是被那秦贼抢来的,本就是万般不愿,大人却还要断了我的活路。我上有瞎了眼的母亲和下未出阁的妹妹。还望少将军可怜可怜,留我一条贱命吧!”
他叫的凄惨那些士兵听了也有几分动容。奈何军令如山,也只得拖了他去处刑。眼看着自己离营帐越来越远,情急之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着被绑住的身体撞开了两名压着他的士兵,转头就往营帐里冲。
“官爷饶命啊!”他一面往营帐里跑,一面哭着惨。等到触到那帐子便一头扎了进去。
帐里与外面没有什么不同,脚踩的依旧是黄沙地。里面只摆了办公的桌椅和一张铺着稻草的木床.....帐内的人还未梳洗,只着了寝衣立在床头,对突然闯入的人着实吃了一惊,二人就那样对视了几秒。
“赵竖......”她刚要再喊,话却被他截了下来“大人饶命!我是被那秦贼抢来的,家里还有老母和小妹,还望大人饶我一命。家里已经没粮了我若再不回去母亲妹妹便要饿死了......”说着说着竟还掉起了眼泪,见对方依旧没有动容,又往地上磕了几个头,沙土借着他的眼泪沾满一脸,显得滑稽又可怜。
帐外的士兵见人跑到帐子里了,便要来抓,见柔风还那样跪着,直接拖了他就要往外面走,柔风哭得也愈发凄惨,腿也蹬地愈发起劲,扬起一片灰。
“罢了罢了,放了他罢。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她有些不耐烦烦地挥了挥手“把他松绑了,先带回你们营中安置着。”女子扶额。听到自己逃过一劫,柔风悬着心才放了下来,安静地由士兵解捆在身上点绳子......
他小心地向上看去,那人身形纤细,那寝衣穿在她身上属实大了些继而露出雪白修长的颈脖,柔风再向上看,映入眼帘的却是个面容清丽的女子,虽束着发未着装饰,却也难掩姿色。许是那一瞬的动作幅度太大,那本在思考什么的女子也像察觉什么似的看向他。
“你怎么这样看我?”女子疑惑
“奴婢不敢!”柔风赶紧将头低了下去不再有所动作.
“那属下就带此人先行告退”士兵行礼退下,柔风学着士兵的样子施以同礼。出了帐子,柔风顿感轻松,伸了个懒腰,便由着士兵带着回了营帐。
晚上,士兵沿着营帐支起了火堆,士兵们围着火堆吃起了干粮。柔风从账里出来,已然换上了士兵的衣服。
“你在吃什么?”柔风就近在一个士兵身边坐下,见他正吃着手中的馍馍也不免嘴馋。
“馍馍啊,你眼睛看不见啊?”那士兵见柔风盯着自己的干粮便紧紧护在怀中“你别这样看我,我可不是断袖,你就算是给我脑袋盯出洞来了也没你份。”
“嘁,真小气”说着便从他身后绕开走了。那士兵见柔风识趣离开就也不再说话,回头想再啃两口馍馍时,却发现自己的馍馍早缺了一大块。
这小子什么时候掰的?
转头再寻柔风的去处,早已跑得没影了。“在这呢?”那士兵赶紧寻着声音望去,他一跑得好远,嘴里还鼓作一团,见士兵发现自己了赶紧挥手招摇。
那士兵正要发作,见柔风身后的营帐掀了帘子又赶紧坐了下去。不甘心地吃着剩下的半块馍馍。柔风也觉得纳闷转头向后望去,身后女子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明明才差点小命不保,现在又和我的兵玩闹起来了?”
“小的哪敢啊....”见那女子来了,柔风赶紧缩了身子低下头,而那边士兵见柔风那副吃瘪的样子心里突然畅快不少,竟还哼起了歌。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怕我作甚。陪我走走说会话。”没有拒绝的余地,柔风只能硬着头皮陪他走。
“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背着手走在他前面突然发问。
“柔风.....”
“柔....风?听着倒像是姑娘的名字。”她将他的名字念了一遍“你母亲定是怀你时,将你认成女儿了”
“也许吧”柔风哂笑。
因为这根本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花名。今早那些可怜事都是他扯谎出来的,他从记事起就待在妓院了,柔风这个名也是老鸨给取的。三个月前好不容易挨到他十六岁出台,却被那时还在柳州当太守的秦厉给看上了,拿十条小黄鱼给赎了回去。这柔风想啊,秦厉好说歹说也有这个太守的高帽在,跟了他也断不会吃亏变跟着他在柳州的府邸住了下来。谁成想啊,这秦厉做了太守还不够还想着当皇帝呢。事情败露了便丢下自己跑路了,留他自己在那太守府带了十多天,还差点被人抹脖子了。想到这柔风无奈叹了口气。
“我叫徐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