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罗栓更想念学校的篮球场。
这边成了那边。
换一身衣衫,几步就到了。如今要半个小时。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开水瓶”
“天若有情天亦老,留个水瓶当养老”
“手下留情”
“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瓶却在灯火阑珊处”
“请不要拿走我”
“天打雷劈”
“120”
那时常能看到这类别样的风景。
有一天我们或许老去。
但你只是新生。
罗栓压力山大。
还记得自己作为新生的时候,是父亲陪着送到学校的,父亲也有着似入学的忐忑,和拉黄包车的彷徨,怕东西没带够,好像罗栓再次去上小学。
好在只是九月,好在当天宿舍里有空床,就不用拉起板凳将就一晚。
橘子不知道有没有,父亲的背影一如百年的悠长。
少年不识愁。
大概所有活蹦乱跳的脚步,都不懂时间对我们的遗弃。
有多少关怀。
就有多少一个人的背影。
在不被看见的时候。
迎雪风霜。
罗栓不知道情感有没有市场,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市场。当时还不用相亲,罗栓感觉是不二般的幸福。
鸟总是要飞的,哪怕从此不再归巢。
罗栓有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挥舞着双手,自在飞翔。
罗栓后来去婚介,被骗了500块钱,见了两个对罗栓也不满意的聊友,罗栓觉得还不如去商场公园看相亲牌,至少知道自己要见的是什么人。
超市总还是看得见的市场的,不用像小时候几米外的指东指西。
“这个不是,那个不是,你想找什么样的人”
罗栓觉得还是这个轮回好。
轮回也嫌弃漩涡。
罗栓只是一个尘埃,但他可以享受市场中的所有服务。他不是计划时期的分配,正在市场里端茶递水的寻找自己的角落。
业务越来越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罗栓总是忙不完,他飞快的旋转,从机场到工厂,到回公司,他有写不完的文件、报告,他尽力的去做好每一件事,虽然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做好。
李蛮更多的推动罗栓的成长,罗栓还记得在招聘会现场,他的英语其实并不好,同事一场,罗栓不曾亏欠。
隔壁上铺同学的呼噜声,半夜也不知道被下铺扔了几个鞋子,阳光依然明媚,罗栓坐在教室里呆呆的望着窗外,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这样的宁静欢喜。
这是最好的时光。
市场从人类产生交换行为就已经产生了,发展为人类一切经济行为的活动,延伸至人们的生产、生活、文化活动。满足人们各个方面的需要,拓展了人们的活动,丰富了人们的生活,推动了人类的发展。
罗栓想看看这个社会的运行,是他给自己找的理由,他作为社会的一份子,市场中的一份子,在进行专业选择的时候,罗栓一脸懵懂,那个时候的信息还不丰富流畅,为此高中时候罗栓的同学没少为网上冲浪而被抓,被抓的结果可以想象,挨揍是免不了的,不能体罚当时已经开始成型,但在当时罗栓所在的小镇,还没有那么严格,在罗栓他们之后,罗栓的班主任少了一项重要的法宝。
罗栓是少有的几个没有挨揍的同学,罗栓觉得有失颜面。
虽然已经开始扩招,1999年高校扩招,到罗栓的时候有了一些扩大,罗栓所在的班级在自身环境条件下,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罗栓觉得自己是混进大学的,挨揍的同学一些考得不错,罗栓为自己的没有挨揍感到遗憾,也庆幸,班上瞎混混的同学被揍得最惨,经常挨揍,被揍到退学,罗栓觉得自己的觉悟是不如的,无论他怎么挨揍,心态还是很好,也不反抗,罗栓觉得他比自己没挨揍还要奇葩,罗栓自感情商不足,是有不如的。
罗栓怕唠叨,会有逆反情绪,人入中年,步入老年,唠叨未尝不是一种幸福。罗栓还是怕唠叨,罗栓也渐渐学着接受。
生死之间的距离,是情感的收放,也许这正是罗栓所要完成的成长。罗栓在后来的漩涡中,多次无法面对虚空,有念叨的对象,总还不坏。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纵使在轮回中笑着行走。
罗栓希望在市场中能有更大的收获,是罗栓后来创业的动因,他希望做一些感兴趣的事情,而不仅是获取。
谁不曾烂漫孩童,纯真少年,纠缠青春。
成年人的纠缠,是自我思绪、情感、社会、生活的纠缠,是曾经仰望的伟岸,回响清鸣之间的啼声。
罗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跑起了菜场,不再局限于超市,似乎总有生动和欢喜,罗栓静静的一个人来回,一个人煮饭、吃饭、坐坐停停。
千古以轮回,归线以漩涡。
曾经浮绘的旅途,不断漂浮在往日的印记中,在时间的长河里或隐或现,终归是一场偶然,偶然里的一点光线。
“罗栓,借我点钱”
以前宿舍的同学,罗栓在上班的时候还能有几个零花钱。刚出校门不久,还能互相周济。
大概有史以来的帮助最有市场,也最没有市场。
秋叶枯了又黄。
河泽干了又淌。
山海总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