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自习,晋苏看到段士祺座位上的纸条不见了,或许已经被他打开过,又或许他未曾看过就扔掉了,这一切晋苏都不知道,他心里乱极了,想着戚玥的事,再加上和段士祺之间的矛盾,这一切已然让他喘不过气来。
晋苏后悔着,如果当时的自己对于戚玥再勇敢一点,自己的内心再坚定一点,再如果当初从未发生过,那以后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以后该怎么办,晋苏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今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某个课间,段士祺把晋苏叫了出去,晋苏跟了出去,却不像从前那么自然,“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士祺问。
“什......什么事?”晋苏吞吞吐吐地回答。
士祺看了一眼班里的戚玥,晋苏也顺着士祺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戚玥后目光又习惯性地躲避,他知道可能士祺知道这个他不愿被提起的秘密了。
士祺开口问:“你喜欢她?”
“哈?”晋苏像是在刻意躲避着。
“你是不是喜欢她?”士祺接着问。
“我......我也不知道。”晋苏吞吞吐吐地回答。
“这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不知道就是喜欢喽。”
晋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啊?”士祺笑着问,笑里透着些许无奈。
“我谁也没跟谁说过。”
“你有没有拿我当兄弟,这事不和别人说就算了,连我都不告诉。”
晋苏说:“不是没把你当兄弟,只是这些事我不想跟谁说,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谁看不出来啊,你天天往她那跑。”
可能真的是这样吧,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不过说来奇怪,一般人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可晋苏喜欢戚玥,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对戚玥的那句“我喜欢你”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这阵子抽烟,发脾气也是因为她,对吗?”士祺接着问。
晋苏点了点头,又不想承认,可能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找的。
“那你喜欢她,她知道吗?”
晋苏摇了摇头,“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吧。”他和戚玥之间的故事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现在他想和士祺说,却又咽了回去。
上课铃声响起,高中的时间就是那么紧迫,来不及玩,来不及休息,更来不及好好地去喜欢一个人。
“看在你有喜欢的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别什么事都自己憋着。”
晋苏点了点头,两个人回到了班里,可以后真的会什么事都和士祺说吗,他不确定,晋苏就是这样,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自己的心事,直到被看穿,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没事。
戚玥和林臻和好之后,难免又会有事情找上来,毕竟有很多人喜欢林臻,戚玥和他的关系,难免会有人嫉妒,包括晋苏,也在嫉妒着,却没有吃醋的权利。
又是换座位的时候,林臻和戚玥分到了同桌,戚玥无意的骂林臻一句,却被一旁的女生误以为是在骂她,那女孩哭了,戚玥却感到莫名其妙,直到她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想解释却无从下手,那女生哭个不停。
林臻把这件事告诉了晋苏,晋苏实在太无奈,最近他的心情就够糟糕了,他特别害怕再出什么乱子,无可奈何,你能理解那种感受吗?
晋苏想去找戚玥谈谈,但他们之间就像是隔了一道墙一样,无力打破,他已经彻夜难眠了好多个夜晚,或许,他早都习惯了这样疲惫的生活,想放弃,却又舍不得。
那个晚自习,戚玥很难受,难受着无法解释,难受着无人上前安慰她,晋苏同样很煎熬,煎熬着戚玥的难受,煎熬着没有资格去安慰戚玥。
晋苏走在回家的路上,昏黄的路灯映射着他的无奈,周围的空气让他如此窒息,他想挣扎,却又无力找到突破口,他感到周围铜墙铁壁一样的束缚他,时不时还有一只手扼住他的喉咙,在他喘不过气来时松手,又在他刚刚缓过来时紧紧扼住,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紧。
回到家,晋苏拿出手机,打开QQ,打开好久未点开的和戚玥的对话框。
“在吗?”
消息发出去却久久未得到回应,“人呢?”晋苏接着发道。
“死了。”手机响了起来,晋苏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回应,此时的戚玥心里是有多失望啊,晋苏心疼着。
“你怎么了?”晋苏接着问。
过了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得到的是戚玥一大段的消息:“我知道有些人对我有偏见,再也不想理会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我融入不到你们的圈子,我有自己的圈子,我没对不起你们任何人,就这样吧,再见,你也别再回我什么了。”
晋苏读这条消息的时候,手在颤抖着,他想安慰戚玥,却没想到开始就收到这样的消息,他很无奈,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的戚玥是有多绝望才能发出这样的话啊,晋苏后来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最喜欢的一个人要受到别人的伤害,我对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啊。”是啊,为什么自己最喜欢的人要在别处受伤害,晋苏在那段时间,真的很讨厌那些人,伤害过戚玥的人,他曾为戚玥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甚至流泪,别人却把戚玥伤害到绝望,他甚至诅咒那些人全部都不得好死。
晋苏想了好久,编辑了一条消息“我知道我们很多人会让你感到失望,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好起来,我也希望,你能不能别走。”
晋苏知道这条消息发出后不会得到回应,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甚至是祈求,他也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发,继续发会不会让戚玥对他更加厌烦,就这样,晋苏又度过了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此时的戚玥,是否也在另一个地方彻夜难眠。
第二天是学校放的一天假,晋苏又去了海边,拿出手机想拍照,却又放下了,因为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可能,他和戚玥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从此以后,像个陌生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