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上前,抓住四皇子的双臂,问道:“凌儿,你大哥真的病入膏肓?”
“是。母后,您快去看看大哥吧。”
“走,这就走!”建元帝拉着皇后出宫,皇后也是第一次被允许,跟建元帝同乘一车。这举动在宫廷中代表着,皇后即将成为真正的后宫之主。
东宫里,太子气若游丝,帝后匆匆前来,陆太医出来跪迎圣驾。
“弘儿如何?”建元帝抓起陆太医的肩膀便问。
陆太医磕头道:“陛下,那齐太医是对太子殿下下了死手啊!现在,太子殿下已经回天无力了!”
“弘儿!弘儿!”皇后闻言,悲从中来,顾不得其他,提起裙子跑进了太子的寝室。皇帝留在外殿,问陆太医:“不是四位太医轮流值守的吗?为何其他人没有发现异常?”
“陛下,齐太医是院判,素日在太医院颇有威望,今次给太子诊治,其他太医都怕担责,便以齐太医马首是瞻。齐太医的方子,谁敢置喙?方才微臣已经用银针和参汤吊住了殿下的性命,但能挺多久,微臣心里也没有数,陛下赶紧去见殿下最后一面吧。”陆太医自己也十分讨厌齐太医的一些行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齐太医身为院判,竟敢谋害当朝储君,实在出乎意料。
建元帝脸色阴沉如水:“老四,你速带人拿下齐太医在内四个太医,给朕发落去罪人所审问,务必交代清楚!”
“是!”
东宫里,太子脸色苍白,握着皇后的手,灿烂的笑了:
“母后禁足解了,儿臣也就放心了!母后切莫担心,儿臣没事的。”
说完,太子看到建元帝悄然站在皇后身后,笑道:“父皇,你也来了。”
皇后闻言,回头行礼,建元帝让免了礼,坐在四皇子床边道:“陆太医方才已经说了,是齐太医动的手,他这是要害死你啊!”
“我不信!我还答应了雨薇要娶她呢!”太子挣扎的要起身,可怎么都起不来,肺部像风箱一样,剧烈喘着。
“齐太医,其实是傅氏一早安排的暗线。只是隐瞒的深罢了,若不是翠儿亲口招供,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若非傅氏太心急了,让李世良刚一上任就在提出要更立太子,老三和老四,也不会这么早就发难。”建元帝道。
太子闻言,心中明白了几分。
“其实儿臣这段日子一直让太子妃为我上妆,让我看起来气色好一些,还让司药司的苏女官教我改脉的法子,隐瞒了我的真实脉象。这才让齐太医吃不准我什么时候断气。
所以傅氏担心夜长梦多,才会急急发难。我以为我能撑住的,没想到,竟还是着了道。”太子知道时日不多,拉着建元帝的袖子,道:“父皇,儿臣恳求父皇,将雨薇许给四弟,好不好?”
“你说什么?”建元帝惊道:“皇儿,你不是一直喜欢她的吗?只要你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父皇就做主,把她指给你。”
“父皇,她若指给我,便只能为妾。她曾跟儿臣说过,她不想为妾的,四弟还没娶亲,指给他,便能为正室。还请父皇成全!”
“大哥!”四皇子刚好赶来,在门口听到这句话,眼眶顿时红了,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惦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