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弥打小就聪慧过人智商情商双优,年纪不大,但家里做着小生意,见得多了许多事情,便有了自己的主见。
之前,他在一众人的恭维中迷失了自我,随他们去了醉春风。却在醉春风里缓过神来,把持住了自己,悬崖勒马没有跨过最后一步。
满身酒气回到家里面对父亲的责骂,肖弥也知道父亲口嫌体正直,心里不知道多开心。
不过是担心他得意忘形,把路走窄了。
只是正面接受批评,低头认错从来不是他的风格,那是弟弟才会做的事情。
肖弥很认可邻居大叔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一辈子只要不认错,就等于不犯错!
头铁如他,对于这句话奉为圣典!
一生棍棒如风,常伴吾身又如何。
吾乃完人!
可是父亲的行为终究是为了他好,肖弥还是有孝心的。好在父亲的训诫与【吾乃完人!】这一人生信条其实并不相违。
听父亲的话不代表他做错了事情,只是其中需要一些不一样的操作。
挨了这么些年的打,肖弥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先躲躲藏藏让父亲打不着,将他的怒火撩拨到顶点,然后在焦灼地对峙中败于父亲的淫威之下。
在这个时候肖弥依然会死不松口不承认自己有做错的地方,但会承诺以后不会再去做同样的事情。
如此一来父亲怒气有了发泄的口子,又得到了他的承诺,正常情况下事情也就过去了。
终于肖老倌追不动了,肖弥知道机会来了,装作期期艾艾的样子商量道:“那……那个,要不您揍我二十棍,这件事就算了?”
得益于父子间的默契,肖老倌知道儿子这是给他台阶下,哼道:“最少三十棍!”
肖弥痛快应道:“成交!”
父子俩达成了协议,一场‘战争’以肖弥签下不平等条约宣告结束。
方静远还趴在墙头,他有些不乐意了。
太快了。
结束的太快了。
打他趴在墙头打开DV算起,拢共也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拍下的这点素材完全不够用啊。
任他剪辑技术吹破天,没有足够的素材想要强行硬尬,最终都只能沦为鬼畜。
可方静远脑海里一想到肖老倌与肖弥围着磨盘转悠的鬼畜动作,忽然觉得如此操作似乎也挺香的。
只不过这是一条不归路,以后节操还要不要了。
正犹疑不定要不要插手其中,给肖老倌传授一些先进的育儿经验。肖记酒馆的后院里肖老倌已经开始执行起与儿子商议好的处罚。
“噗~噗”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搓了两下,肖老倌握紧手里的桌腿使出浑身力气往肖弥的臀部挥去。
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以自己的力气不会把武考第一的儿子打坏。所以手上根本没有留力气,力争让儿子记得疼。
只是肖老倌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年轻时也想要习武只是各种原因,导致他选择了放弃。
所以他也根本不知道,淬体三层的武者已将周身皮肉练得极为坚韧,以他百十斤的力气打在上面不过是挠痒痒一样的感觉。
为了让老父亲相信他挥舞的棍棒,确实对自己起到了不同寻常的作用,肖弥也用他磨炼多年的演技表现出他此刻是如何的痛苦。
紧皱的眉头,遍布额头的汗水,涨红的脸颊,高亢急促的痛呼,无一不彰显肖弥承受的痛苦是常人难忍的。
旁观的肖母与肖彩琳都不忍再看,想阻止却又怕肖弥缺了教训以后误入歧途,满是纠结。
而方静远看着镜头里肖弥的表现,委实不是很满意。
太浮夸了!
方静远暗道:这样可不行。
将手里剩下的五香花生全部塞进嘴里,他单手掐诀青光一闪,附着在肖老倌即将落下的木棍上。
“砰!”
“啊!”
打在屁股上的闷响没有变,肖弥发出的痛呼直接破了音。
剧烈的痛感让他眼睛睁大眼珠凸起,肖弥转头看向挥舞着木棍的父亲,有些不敢相信。
可父亲还是那个父亲,桌腿还是那个桌腿。
那么为什么会痛呢?
肖弥双眼迷茫,嘴巴微张,直瞪瞪地盯着肖老倌手里的木棍再次狠狠地落下,然后一股犹胜之前的痛感从屁股袭来。
“嗷~”
这回肖弥痛得直接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捂着屁股转身面对肖老倌,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根平平无奇的桌腿。
肖弥刚刚滑稽的表情被DV完完整整记录下来。
尤其是肖弥刚刚还浮夸地表演着痛苦,下一秒变成了真痛苦,那一瞬间的转变看在方静远眼里,不得不说节目效果爆炸。
再说肖老倌被肖弥忽然转身吓了一跳,还好他收住了施加在木棍上的劲力,说不得这辈子就见不到自家嫡长孙了。
“干什么!这才打了五棍,还有二十五棍呢!趴好!”肖老倌暗道侥幸,又非常气恼。
肖弥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散去,他眼睛还在直直盯着父亲手里的木棍,嘴巴里讷讷地说:“爹,你磕药了?”
肖老倌闻言更恼了,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肖弥也认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即改口,只是大脑分配给嘴巴的计算量太少了,脱口而出:“额,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您吃错药啦?”
肖老倌那个火气啊,蹭蹭往上直冒,嘴里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才是吃错药了!趴好!听见没!今天一棍也别想少!”说着一棍子不轻不重的抽在肖弥的大腿上。
打一棍的本意是督促肖弥快趴好,早打完早结束。可是肖弥感受到的却是火辣辣疼痛。忍不住‘嗷~’一声鬼嚎,捂着大腿直接蹦了起来。
肖弥已经还是怀疑人生了,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疼?我爹是不是我爹?这木棍是不是木棍?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八年!我难道习得是假武?
或许是肖弥的表现过于真实,肖老倌也有些怀疑了:真有那么疼?
他拿着木棍用着与刚刚差不多的力气打在自己的腿上,有点感觉,却称不上疼痛。
肖老倌额头上的褶子更深了几分,看向肖弥的目光愈发不善。
堆着柴火的棚子下面,老二肖尧搂着柱子探着脑袋看着院中的肖弥,带着羡慕与惋惜嘀咕道:“大哥这次好像演砸了……”
他身旁原本还紧张兮兮相互依偎的肖母与肖彩琳对视一眼,互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生出一丝被耍了的愠怒。
再说肖老倌,此时他咬着后槽牙,指着肖弥用毫无感情的语气发出指示:“趴好!”
然后招来肖尧,将手里的木棍递给了他,用同样六亲不认的语气指示:“给我用力打。”
“爹……”肖弥还想挣扎一下,却被肖老倌直接打断:“我没你这样的爹!”
“……”
尘埃落定,肖弥知道大家不会再相信他,只能颤颤巍巍的再度撅起屁股接受惩罚。
与之前的轻松不一样,他的前方完全是一片灰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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