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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师兄,你那红色火符的效果如何?能将冰面炸开多少?”阿一强自压下自己心上的猜测,回身问封怜。

封怜虽不像阿一那么敏锐,这时候却也已经察觉到脚下的轻微震动,脸色跟着一变,但细思之后却是稍显镇静:“不可能,这冰岛传此数万年,其冰面往下无法估量,即便当真出现冰裂,规模应当不大……”封怜说到最后,怕阿一仍有担忧,又补道,“能逃开。”意思是他用御风符都能逃开,那阿一便更不必担心了。

谁想他这话说出却是毫无效果,阿一不但没松口气,脸更是沉得都要滴出水来了,接着他的话便回头问道:“这岛到底要怎么才能出去?”

她这问题有些跳跃了,但封怜看出她并非胡闹,正色道:“便如你先前所说,要你自己破开雪幕寻到出口。”

“出口固定吗?”

“不固定,每次禁制启动之后会自动覆盖更新。”

阿一眉头一皱:“那出口可有何明显的特征?”

这倒是将封怜问住了,默了默才道:“我也不知,听来过的前辈说是一个大洞,但位置通常较隐蔽很容易忽视。”

阿一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由抱怨道:“这算哪门子历练?!”比运道还是耐心?可是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封怜却有些不认同,这岛上来的多是修习水术或是火术的弟子,水术可以岛上的霜雪为借力,在岛上修炼进步更快,边修炼边寻出口对他们而言便同寻常生活无甚两样,若非此处禁制随岛上人数而异,当初冰岛便会被专化为寻常修炼之地,而此处对修习火术的弟子考验更重,冰寒阻碍了火力的汲取,使用火术在冰岛上事倍功半,但越艰难便越能磨炼,只要能挨住这里的气候,修习火术的弟子也很乐意在岛上待着,寻出口什么的其实都只是顺便罢了。

这些阿一不懂,封怜虽然明白,但他也看出此时似乎并不适合做这种解释,因为这时冰洞里的气氛因为阿一这几句话显得格外严肃。

阿一其实也不过是随口抱怨了一句,这时候她的心思早已不放那上面了。封怜只见她终于沉着脸抬起头来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开口道:“师兄,这不是冰裂,是雷劫……”

修仙门派其实都一样,弟子中有即将渡劫的,若是不出意外,大多都会选择留在门派里乖乖等着自己的天劫。

这倒不是因为门派里有相应的结界——天劫是天道施于个人的历练,没有成仙之前,谁都不要妄想与天道比肩,门派里的结界禁制多是先辈所设,其上附着的些微魂识都会自动避开天劫,也即是说,若是天劫打进来,这些结界禁制不但不会阻拦,还会敞开大门退避三舍,这是天道的威严,任谁都改变不了。

但若是留在宗门,门派内会帮助他们安排相应的渡劫之地,并在天劫之后的第一时间对他们进行救治,这对一众修士而言其实是最安全的选择。

至于像阿一那样一不小心自己就在随便哪处无名山上历了天劫或是像篱落那样明知自己天劫将至还一定要跑到外面去玩什么赌约的情况实在都是少见的很。

也因此,修仙界不论哪个门派都早对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了,见到有天劫的迹象,从巡查、发现到上报都有相应的流程,办得熟练的很。

可再熟练也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阿一他们如今偏偏踩在灵沂宗的最北面,距离莫温所在的千灯峰最快也有着那么整整一日的路程,雷劫真来了的时候,也是刚好赖在灵沂宗的边缘发威,等那边通传过后再派人赶过来,黄花菜都该凉了……

更令人绝望的是,即便他们赶来,也不会轻易上岛——岛上的禁制虽然对天劫犯怂,但转而面对一众弟子时便又该耀武扬威了,那时若众人一同上岛,禁制反倒会变本加厉起来,是以,他们必须尽快自己出岛……

而除此之外还有更倒霉的:此处冰岛被设了禁制,以至于雷劫聚集时阿一他们满眼见到的只有四处乱飞的雪片,偶尔云层里闪了那么几下,就算觉出不对,抬头去看天也只能见到满满一片灰白黑,等雷劫开始“轰轰轰”地发警告了,阿一他们还在猜到底是地面的冰裂还是别的什么突发状况,封怜更是根本不曾想过可能会是天劫。若非阿一对这种危险有莫名的直觉,可能等雷劫劈下来了他们都还没当回事。

雷劫是什么?全力以赴去抵挡的时候都要被抽去半条命,这要真是毫无准备就直接被劈了个正着,那离死应该也很不远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阿一那边延误了最佳的准备时期,此时已经有些火烧眉毛了,而这边莫温却还正慢悠悠地同人下棋呢。

同他对弈的是修义宗的老掌门章程,昨日近黄昏时拜访的灵沂宗。

老人家专程从中洲赶来,从南面先拜访过跹容派,也没个停歇,便直接来灵沂宗了。莫温昨日接到消息时着实是小小的惊讶了一把,还以为这位来此是要同他商议什么大事——要知道,修仙门派的掌门在上任之后大多都不会轻易离开门派,章程如今来灵沂宗,着实算得上是一趟远门。

可一番交谈过后,莫温才发现,老掌门这一趟的目的着实简单——不过是为了两年后定在修义宗举办的“百萤争辉”斗法会,这位专程来递请帖来了……

递请帖这事着实不该惊动一派掌门,莫温心里还在猜测,招待过章程后硬是思忖了一夜也没点头绪,直到天刚亮时实在有些熬不住,正想躺下休息几个时辰,谁知白丝又来烦他。莫温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是老掌门在山下等他了,不由无奈,只得披衣起身,下山去迎。

章程的性子便同他的名字一样,一板一眼得很,凡事总要讲求个流程,这不,在莫温安排的处所休憩一夜之后今日一大早便又依着客礼上千灯峰来同莫温叙旧。

但说是叙旧,其实这位活了两千多年的老掌门同莫温一样,自千年前继任后便不曾再出过修义宗的大门,而莫温继任是在四百多年前,可想而知两人的交集近乎于零,这样的两个人真的聚在一处了,哪怕都是五阶修士,想要谈天却着实寻思不出什么好用来寒暄的旧情。

难道是这位看厌了自家那后院里的无聊光景,终于忍不住要出来转转了?莫温一夜不曾休息,脑子明显都有些不清醒了,竟然能想到这种原因,但一联系到自己,思及自己也有四百余年不曾出山见过外世了,一时间竟是心有戚戚,心叹一声,才打起精神取了一副棋盘出来。

……至于为什么下棋?

修士们整日整日只顾着打坐冥想,若是大老远聚到一块儿后的变化只是打坐时身边多了那么一个人,那即便是他们,也难免会觉得无趣。这一点上,大多的修士其实还是希望自己同人族更像一些的,在听闻人界主客之间相聚多为饮酒下棋吟诗赏花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有样学样。

只是修士少饮酒,且平日里冥想都来不及,偶尔得闲还真没多少人会愿意去钻研那些个诗词曲画的,至于花果……原谅千灯峰的历任主人都没什么照顾花花草草的耐性——平日里一条没脑子的土蛇便够他们受的了……隔壁跹容派的花果倒是琳琅满目,但这老掌门昨日刚从那边过来,莫温这时候再强行拖着人去走一遭,着实也有些说不过去,那便只剩下手谈了。

只是显然章老掌门于棋这一道也钻研不深,莫温这下一子,至少要等半柱香才能见对面落子。莫温无法,也不好将差距摆得太明显,只得跟着章程埋头装苦思。便像现在,他虽然是看着棋盘,但心里其实早已经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这么又等了片刻,莫温心里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正要落子,手腕却被横地里窜出的一条白带子扯了一把,指尖微松,手上的白子蓦地叠在棋盘边缘,摇晃两下之后还是摔在了地上——白丝又来捣乱了……

但这次莫温却没生气,反而是顺着手腕的力道起身出了大殿,像是有所察觉一般往北面看去。

站在千灯峰顶这么往北面看过去,冰岛便只剩下模糊的一个点,若非灵沂宗的老人是认不出的,此时那上方的云层较四周有些黯淡,其他倒着实瞧不出什么了。

饶是如此,莫温还是有些不放心了,正想唤了人来问问,手边的白丝又倏地化作一道虚影,莫温回头一看,认出此番上峰来的是三长老门下的大弟子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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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