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子您开心就好。”陆枕之沉默了一下，估计是在斟酌什么，随后便答应了。
“那你收拾一下就走吧。”闻道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来，抽出一支烟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烟盒，两分钟都不到便等的没了耐心，把烟送到嘴里，发音含糊不清勉强能听清一句，“算了，直接走吧，买新的。”
“你是打算包养我吗？”陆枕之只觉得好笑，眯着眼睛问。
“我没有等你的耐心，有这个时间我都可以出去喝顿酒了。”闻道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夹在指间却始终没有点燃。
陆枕之不再坚持，跟在闻道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吱吱呀呀的楼梯和黏乎乎的地面，终于安全回到了车里，闻道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白天的舟山倒是热闹非凡，全然没有了夜晚的清寂，仿佛是家家户户倾巢出动才营造出这样万人空巷的场面，连路边电线杆的距离都像是近了一些，解了相思散了悲戚。
车开到街上人们也只是慢慢悠悠地让出一条路来，悠闲得样子简直象一个世外桃源，外面发生的一切仿佛没人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只是当作文人写文章的素材或者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成衣店的刘老板见闻道进店，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满脸堆笑堆出了褶子，看闻道的眼神如狼似虎冒着绿光，仿佛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小黄鱼，笑声嘹亮中气十足：“哟，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道爷，里边请。”
“刘老板，这些虚头巴脑的虚礼就免了吧。今天给小陆爷做几身登样的衣裳，今儿个把小陆爷哄高兴了就行。”
“行嘞。小陆爷，您跟我来。”刘老板是那种善于攀谈的人，陆枕之时不时地“嗯”两句，其余时间都在昏昏欲睡。
“道爷来舟山这么多年衣服一直在小店买衣服，还没见他亲自带人来过呢！”刘老板背有些弓，肩宽肚广，像是一截白胖白胖的萝卜，眼睛眯得只剩两条缝儿，眼角的鱼尾纹深深地陷进去，像是被霜打了的萝卜出现一条条裂缝，有些滑稽。
“闻道他经常会来吗？”
“不会，道爷多忙啊，一般都是商小爷来。”刘老板摇摇头，眼睛稍微大了一些，但还是看不清里头的情绪，心灵的窗户可能是被泥糊住了，彻底没了光亮，“来，小陆爷，麻烦抬下胳膊。”
“嗯。”陆枕之应了一声，不再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