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将尹桓他们扔进石室后便松了绑,解了蒙眼睛的布条子?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药力退去,三人从地上爬起来绕着石室走了一圈?石室不算小,三个人呆在里面还算宽松,石室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准确地说凿着一张桌子,因为桌脚与地面是连在一起的,桌上点着一盏灯,用的非油非蜡,火光直直的,将石室内照得十分清楚,奇怪的是光有石桌却无石凳?一张石床依墙而凿,除此以外,石室内空无一物?唯一不一样的地方便是那道铁门?铁门上只留了些透气的小孔,从小孔中可以窥见,外面看样子是个天然的石洞,石洞中央燃着火堆,两名守卫正围坐在火堆边烤火?“看样子这石室是依山而凿,想要出去恐怕只有通过那道铁门了?”凌啸边说边拍了拍石桌,果然与地面是一体的?
安寿瘫坐在石床上,“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尹桓将石室内的什物都摸了个遍,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有使劲推了推墙,冰冷潮湿,看起来里地面有一段距离?沉默了一阵,突然走到铁门前喊道:“喂,你们不就是为财么,只要把我们放了,你们想要多少钱只管开价?我将身上的金珠全给你们,如果不够,我舅舅就住在城内行馆,只要我书信一封,你们想要多少银子有多少?”见门外两人不为所动,尹桓又道:“我舅舅是大官,你们不要银子想要加官进爵也行,只要把我们放了?”
“太子爷,你就不要白费口舌了?”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拿你的命换钱换官,那太不划算了,你的命可是有大用处的?”
“你是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就不要装糊涂了,西金的太子殿下?”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还如此无礼?”
那人冷笑道,“知道你身份又怎样,你如今可是我们南魏太子的阶下囚,在我眼中,你这西金的太子给我们太子提鞋都不够格?我劝你还是安安静静地呆在石室内,不要浪费气力?待我们太子事成之后,我就立刻送你上路,我倒要看看你们西金人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样有金刚不坏之身?”那人说完阴笑着转身离去?
尹桓狠狠地锤了一下铁门,闷闷地坐到了石床上?
此时荆城行馆内,镇国侯发现太子一夜未归,火冒三丈,将那几个守门的打得皮开肉绽?正要派人着城外驻军进城搜查太子行踪,却听得有人报南魏使者送来密函一封?镇国侯接过密函,只见上面写道:“此次议和,南魏自愿将荆城奉与西金,但为保西金信守承诺,得荆城后不再兴兵,须以西金太子为质,长居南魏都城?此约我南魏特使与西金太子已达共识,如今西金太子已只身前往魏都履约?”
“岂有此理,涂兴,你速去城外调兵入城,其他人随我去找南魏祺王?”
此番献地议和,南魏朝野上下皆视为奇耻大辱,朝堂之上无人愿意前往,于是这丢脸的差事就落到了不得势的祺王身上?这祺王原以为只要印着头皮交出荆城地形图,签下合约便可顺利回朝交差?谁知道如今被西金镇国侯带来的密函弄得满头雾水?满眼金星?
“侯爷稍安片刻,此密函中所述本王毫不知情?定是有居心叵测之人假冒南魏使者名义挑拨两国关系?”
“哼,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这密函上可印着你祺王的印章?”
祺王拿出印章仔细比对竟然丝毫不差,百口莫辩?镇国侯一挥手,便涌上来数百兵士将祺王住处团团围住?临走,涂彪撂下话道:“限你一日内交出太子,否则别怪我痛下杀手,亦莫怪我西金翻脸无情?”
再说尹桓三人在石室内不知日夜时辰,那些人似乎也没有很在乎他们死活,自被关进来之后莫说食物,连水都不曾送上一口?突然,尹桓倒在石床上抽搐起来,安寿见尹桓病发,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丸药塞进尹桓嘴里,是没有水送服难以下咽,于是走到门前苦苦哀求守卫送一碗水进来?可是依然没有人理睬?
这时凌啸走过来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主子劫了我们西金太子有何意图,不过我想他定不希望事成之前西金太子就一命呜呼吧?”门外看守似乎被说动了,不一会儿,只听得铁门“哐啷”一声,被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手递进一碗水,说时迟那时快,凌啸抓住机会将对方的手使劲一拉一扯,对方毫无防备两三招便被掀倒在地?尹桓也一骨碌从石床上爬起来冲到外面将正欲出去喊人的另一个守卫拖住?三人合力将两个守卫制服关进石室,然后顺着石阶一路向上,走了百余阶,石阶换成了木梯,再往上走竟然是一座建在湖心的阁楼?出了阁楼,发现乃是大白天,但是四周却一个人都没有,甚是奇怪?凌啸觉得有些不对劲,安寿道:“兴许他们以为我们不可能从石室逃出来,所以根本没有派人在四周看守,又或者他们本来就想把我们饿死在石室里?”
“不管那么多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尹桓道?三人一路摸索着走出去?
三人不知道此时在湖对岸的一艘画舫内,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主人,真的行得通么?”
“其实我也只有六成的把握?据我所知,西金的镇国侯脾气急躁,冲动,而这太子心高气傲,二人皆十分讨厌被人摆布?不过就算没有成功于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苦了祺王?郭翎他们几个处理得怎样了?”
“他们几个现在应该早进了湖底的鱼腹了吧?”
“还有石室里的两个处理干净了?”
“主人放心,就连这座阁楼也会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小乖乖,你真是让我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