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妍看着她。
可是卜辞却不继续讲了，她揉了揉眼睛，对卜妍说了声抱歉就匆忙离开了。
可卜妍完全不知情的是，在卜辞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从地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一只旧得发黄的小老虎形状的布娃娃。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布娃娃，抱在怀里，刚擦过的眼睛又溢出了眼泪。
“阿爹，对不起，我好想你……”
“我告诉小妹了，不过没有全告诉。”
“其实阿爹也希望小妹知道的吧，你说过，浑浑噩噩的活着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确实把身世告诉了小妹，也没有撒谎，只不过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
比如父亲是谁，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追杀族人。
亦或者是阿爹的死因。
那个坐在客厅里疼爱了小妹十七年的人，不过是她做出来代替那个人的傀儡。
准确来说，是“她”。
卜辞无声叹了口气，把玩偶放回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但至少，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
卜妍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不声不响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晚上。
要知道，她那种性子，安安分分的什么都不做，简直能把她逼疯。
卜辞见卜妍整整一晚上没有睡觉，哪怕到了第二天下午也没有迈出房门一步，敲房门也不应。
心觉异样，推开门一看，屋里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只有桌面上平放着一封信。
卜辞快走过去，拿起信纸看下去，看到最后，她突然捂着脸，咯咯直笑起来。
卜辞觉得这两天哭的次数比她以往二十年还多。
她一点一点把信撕掉，神色愈发温柔，可眼睛正一圈一圈往外泛着红色。
直到红色把她整个瞳孔覆盖。
“啧啧啧，真是不听话啊……”
卜辞喃喃道。
她此时的动作，神情，不像那个懂事温柔的姐姐，反而像一个魅惑众生的妖女。
在病床上修养的卜庄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卜辞的身后，直直向她跪了下去。
他面色平静，平静的像死人一样。
卜辞没有回头，却清楚的知道后面是谁。
“呐，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小东西呢～”
“主人。”
听到这两个字，卜辞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神色狰狞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他。
“说了多少次，别用这张脸，说这几个字！”
而后卜庄的身体突然崩裂，血液洒了一地。
“噗——”
卜辞嘴里猛的突出一口血。
她若无其事擦擦嘴。
“不听话的东西毁了就好，再造一个就是的。”
“卜妍看样子最近是回不来的，再做一个傀儡，时间绰绰有余。”
她把地上的尸体收拾了，直直走向后山那座塔上，没有下来过。
而这些，远在边境的卜妍却是不知情的。
她此时正对着刚买的地图不知所措。
“这是北？不对不对，这是南边！可是看着像西边啊……难道是东边？”
她站在边境的一座城池下，手足无措。
“算了，还是先进城吧。”
卜妍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进了城。
这座城池叫北关城，里面人烟很稀少，偌大的一座城，人数不过三百有余，而且大都是老人幼童。
偶尔路过一两个青年，都是神色慌张，急得好像在躲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