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爸爸的腿受伤后,关康点子在她的内心里已决定要彻底扼杀她对夏威夷有好感的念头,可这种念头她越想刻意的去扼杀,却令她越感到害怕。
她觉的自己像团纸,早晚会被夏威夷给燃烧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去搭理夏威夷,不跟他说话,不跟他写小纸条道歉,不做和他有交集的任何事情,连每次回座位都刻意不去触碰到夏威夷的桌子。
这种状态,她保持了整整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内,夏威夷都拿着刘天举的海鸥牌相机,无论每天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怎么拍到关康点子头像的万能良策来。
这一个礼拜夏威夷过的心惊肉跳,他心惊肉跳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恐惧,一个是因为兴奋。他恐惧的是,每天坐在关康点子的身后,头脑中那个裸体的油画女子会幻化成关康点子的模样不时的在他头脑里兴风作浪。夏威夷已经很努力的想保持他思想的纯洁性,可是偶尔他的大脑还是会频繁跳帧——关康点子的模样会突然跳切到苍井空的面孔,对着她腼腆又含蓄的微笑着。更狂妄的一回,夏威夷妄想他是梵高,想象着有一天他正在家画窗台上的一盆向日葵,画着画着那盆向日葵不见了,扎着俩翘天辫的关康点子挡在他面前,慢慢的褪去身上的衣服,露出诱人的酮体、和饱满坚挺的乳房。他兴奋的是,关康点子的裸体对他年轻的躯壳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他没法抗拒这诱惑,每天精神高度紧张,神经一直处在无法抑制的亢奋之中,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晨勃状态,连睡觉都梦见自己用各种奇招偷拍下了关康点子的头像。
这两种复杂的思想情绪,搅的夏威夷寝食难安。每天坐在关康点子身后,他都感觉像是犯罪一样,带着这种年少的纠结和成长的苦闷,他抱着这种犯罪般的心理一直撑到了这个礼拜四的第三节体育课。
那天天气灿烂,空气新鲜。
操场上,夏威夷的同桌、体育老师欧阳伟的爸爸欧阳刚已经莅临多时。还没等上课铃响,欧阳刚就把脖子里挂着的哨子放到嘴巴里,鼓起腮帮子个搁劲儿的吹。欧阳伟的爸爸欧阳刚长的很有特点,两撇八字胡,秃顶,但还是很有勇气的留了一个二七大偏分的造型,恰好由于他偏七的头发过长,刚好能把头顶裸露的头皮给盖上。这种造型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掩人耳目,不给人发现似的。再者,欧阳刚的脸还圆,由于太过圆、鼓起腮帮子吹哨子的时候看上去较为滑稽,一生气来像是抗战时期的指路小汉奸。
还有,欧阳刚皮肤黝黑、长相粗糙,不像欧阳伟那么细皮能肉、皮肤白净。这种反差,有时间会让夏威夷误以为欧阳伟是要的Baby,不是欧阳刚亲生的。
“快点儿,快点儿,集合!”欧阳刚鼓起腮帮子,搁劲儿的吹着哨子。由于腿短,欧阳伟的爸爸欧阳刚不爱动弹,老是叉着腰站在操场中央,用哨子声音召集上他体育课的学生跑到他面前迅速集合。
那时的学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都喜欢上体育课,欧阳刚一吹哨子,都欢快的小鹿般迅速集合。那天,夏威夷记得关康点子穿了一身紧身的运动装,上身的短袖是粉红色的,下身的短裤是天蓝色的,一双白色红标的回力帆布鞋,看上去青春无敌,让人免不了会心生荡漾。
毕竟是带着心思,夏威夷不敢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欣赏关康点子身上。刚集合完,他心里还犯嘀咕,心里想着这刘天举和孔繁锦不是要来采风么,咋不见人呢?虽然夏威夷当时还不知道采风是啥意思,但他还是把这件事儿放在了心上,时刻注意着画室门口的动静。
“欧阳伟,先带大家跑三圈热身!”欧阳刚把沾满他涂抹星子的哨子递给他儿子欧阳伟后,用一个命令似的口吻说。也是,老子用儿子一般用习惯了,是不用体育课代表的。反正在家,欧阳刚也老使唤欧阳伟,去拿个拖鞋、端个饭、卫生间递个浴巾啥的。
他们父子二人的这种举措,同学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向右转,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得到父亲的指令后,欧阳伟接过他父亲欧阳刚的哨子,连擦都没有擦放到嘴巴里,煞有介事的吹着。
跑了两圈半后,夏威夷看到刘天举和孔繁锦俩人搬了个马扎从画室慢悠悠的走出来,俩人手里各拿着一个速写本,牛气匆匆的朝操场中央的欧阳伟走去。
“欧阳老师,我们想练练速写,想画一下上体育课的学生,您看行么?”刘天举领着孔繁锦走到欧阳刚面前,客客气气的问,但表情和神态是居高临下的。
“好的,好的。”
欧阳刚虽然讨厌刘天举,一看到刘天举这种公子哥的人就嫌弃,但是他不敢得罪,谁让刘天举是校长的儿子呢,赶紧连忙应许答应。
“谢谢啊,欧阳老师!”当然刘天举不知道欧阳刚对他的嫌弃,谢谢的还是非常诚恳。
“没事儿,没事儿,你们随便画!”欧阳刚大手一挥,用一种慷慨的嫌弃方式让刘天举在他面前赶快消失。等刘天举领着孔繁锦在他面前消失不远后,欧阳刚厌恶的唾了一口吐沫星子在地上、气愤的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骂完,他儿子欧阳伟也领着夏威夷的同班同学们跑完了三圈热身。为了省事儿,欧阳刚又大手一挥,指了指操场上一堆铅球和跳高道具说:“男生去那边扔铅球,女生去那边练习跳高!”
就这么着的,夏威夷心不在焉的扔着铅球,远远的观望着关康点子在另一个方向练习跳高,及在跳高环境附近的乒乓球台上、对着关康点子涂涂画画的刘天举和孔繁锦。夏威夷掷了一会儿铅球,给累的虚脱了,趁欧阳刚不注意去茅厕的空挡,赶紧抽了个身飞快的跑到乒乓球台看刘天举和孔繁锦二人画的啥。
“我看看你们画的?”走近后,夏威夷赶紧的问。几秒钟后,当他看到孔繁锦的速写本上全是裸体跳高的关康点子后,给震惊的瞠目结舌。
瞬间,他就明白了二人采风的含义——二人正在以此方式收集关康点子的身体素材,比如人体曲线和比例啥的,都是跟艺术沾边儿的。
“Nice,very very nice!”刘天举丢了一个泡泡糖到嘴巴里,看着孔繁锦速写本上的杰作,用他仅会的几个英文单词忍不住赞美孔繁锦的手艺。说完,他又拿着手里多余的泡泡糖向夏威夷和孔繁锦示意,用他继续神醉的表情说:“你俩吃吗?”
“给我来一个!”孔繁锦伸手接过一个,剥掉包装纸后放到嘴巴里。夏威夷看到孔繁锦吃了,也接过一个剥掉包装纸后放到嘴巴里咀嚼。
过了一会儿,等咀嚼的泡泡糖硬度完全在夏威夷的嘴巴里消失后,他突觉有点儿为关康点子担忧。虽说这一个礼拜关康点子都没有再理他,从他心底里他也放弃了继续再对关康点子有点儿什么的想法,可不知道为啥,看到关康点子的裸体跳高形象在孔繁锦的速写本上显现时,他内心竟然有一些苦涩的感觉。
“我得回去上体育课了!”看到欧阳刚从茅厕里走出来后,夏威夷逃离似的说出了这句话。说完正准备走的时候,刘天举告诉他说:“等会儿下课了去画室找我!”
“嗯,好的。”说完这句话后,夏威夷想欢快的跑到的掷铅球的操场中央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竟然欢快不起来,跑着的步伐都是沉重的。
在跑回去的路上,他迎着风吹了一个大大的泡泡在脸上,可惜泡泡糖大到一定程度后被迎着的风给吹破了。
他一抹脸,把破裂掉的泡泡糖给扔到操场上的草坪上。整个剩余时间不多的体育课上,夏威夷坐在草坪上手里拨弄着铅球,带着较为苦涩的心情远远的观望着光康点子,看着她把跳高杆一点点儿的拔高,直到最后一个高度失败摔落到保护垫上。等他起身想看关康点子是否摔伤后,下课铃也响起了,他只好不情愿的拖着依然还沉重的步伐,去画室里找刘天举。
“有信心么?”来到画室后,刘天举拿着孔繁锦画的裸体跳高的关康点子的速写本和那张30多岁裸体女子的油画页面,像一个艺术品鉴赏家一样问夏威夷和孔繁锦。
夏威夷没啃声,因为他不知道刘天举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孔繁锦却回答说:“有!”
他看到孔繁锦说有后,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句:“哦,有。”
说完,他看了一眼孔繁锦。因为他觉的孔繁锦是他见过的一个比较神奇的人,这家伙居然能把穿着衣服跳高的关康点子给画成没有穿着衣服跳高的关康点子,简直是个天才。
“我想让关康点子的身体变的年轻些,起码和他现在的年龄相符,你觉得呢?”刘天举继续保持一个艺术品鉴赏家的口吻,询问孔繁锦。孔繁锦看了一眼那张30多岁的裸体女子油画后,却说:“这个都好办,关键是我需要关康点子的头像!”
刘天举只好把目光转移到了夏威夷身上,问:“夏威夷,你什么时间能拍到关康点子的头像?”
“我,我尽量!”夏威夷知道已经骑虎难下了,只能这么含糊的回答。但刘天举的眼神不愿意,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给你三天时间,足够了吧?”刘天举盯着夏威夷的眼神问,难得的这么认真。夏威夷迎着刘天举不容拒绝的眼神,感觉像是有把匕首架在他的脖颈上一样,他只能说:“嗯,足,足够了!”
说完,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一晃,三天时间过去了,夏威夷还没有想出怎么拍到关康点子头像的良策。他内心很懊恼,每次去卫生间都故意绕开画室,非常焦虑的害怕见到刘天举。
这三天来,他每天都在课桌下神情紧张的摆弄着刘天举的海鸥牌相机,有时灵感枯竭时他干脆大胆的去设想:等下课了,小心翼翼的拍一下关康点子的后背,等关康点子不设防的一回头,就咔嚓一下摁下快门,然后啥话也不说,拿起刘天举的海鸥牌相机就往画室跑去交差。
可是,他不敢。
自从前段时间关康点子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对他说了那句“你不好好学习,请不要打扰我好吗?”后,他再也没有勇气、或者说是再也没有颜面和关康点子有任何方式的任何行为的交集。
现在,这个时刻他桌子下面摆弄着刘天举的相机,摆弄着摆弄着,他头脑中的污秽思想又开始做祟,突发奇想的想用刘天举的海鸥牌相机拍关康点子的屁股。约莫着过了五分钟,经过复杂的情感斗争后,他的污秽思想终于战胜了他的纯洁。当他带着这种不健康的心理准备要行动的时候,校园的扩音喇叭突然响起,吓的他一个哆嗦,手里的海鸥牌相机差点儿掉在地上摔坏。
“夏威夷同学,请你到画室的门口来一下,你爸张建军找你!”
夏威夷一听,心里犯嘀咕:“我爸不叫张建军啊,我爸叫夏德彪!”。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听出来这声音,是他妈的刘天举。
“夏威夷,你爸张建军找你呢,你咋不动呢?”政治老师是个60多岁的老太太,放下粉笔后,好意的去提醒夏威夷。可提醒完,她楞了几秒后,又迷茫的自言自语说:“哎,不对?你爸应该随你姓夏啊!”
哄的一下,全班明白过来的同学都笑了。政治老师赶紧制止:“笑啥笑都?赶紧都给我看课本!”
没办法,夏威夷赶紧放好刘天举的海鸥牌相机,屁颠的跑去画室见刘天举。等他一溜烟儿的跑到画室后,他看到刘天举和孔繁锦各自吃着画室里写生的静物,一个啃着苹果一个剥着香蕉,正吃的快活。
夏威夷平整下了呼吸,努力的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充满着歉意之感。等他觉的差不多调整好了,然后小声对刘天举说:“我,我还没拍到关康点子的头像!”
“你先看看这个!”
刘天举招手把夏威夷带到一架蒙着画布的画架前,掀开画布,一个八尺全开的大幅裸体油画女子扑入眼帘,乳房、酮体和私处都和夏威夷上回见到的油画女子一模一样,但唯独没有五官。
“你看出点儿什么了吗?”
刘天举得意的看了一眼夏威夷,把啃了一面的苹果从新放到静物写生台,然后摆好,把完好无缺的一面朝向写生面。
“没,没有五官!”夏威夷努力的回答。
“除了头呢,你再仔细看看?”刘天举用手把空白的头部区域用手挡住,让夏威夷继续甄别。但看到夏威夷没什么反应后,遂又向孔繁锦发号司令。
“孔繁锦,你给夏威夷讲解一下!”接到刘天举发号的司令后,孔繁锦把吃完的香蕉皮一扔,开始给夏威夷讲解。
“我把她臀部的两片弧线稍微往上提了一点儿,这样看上去可以使关康点子的屁股更年轻,还有乳房的直径和坡度,我都做了比较大的调整,因为……”
孔繁锦对他的手艺充满自信,但夏威夷却依旧听的一头雾水。
“你能听的懂么?”刘天举打断孔繁锦,问夏威夷。
“有点儿不太懂”夏威夷如实相告,因为他对美术实在没有什么艺术鉴赏力。
“你看啊,上次给你看的那个女性裸体油画,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关康点子现在多大?”
“十八九岁吧!”
“这就对了!三十岁的女人和十八九岁的女人身体结构还不太一样,这点儿你知道吧?”
“不知道!”
夏威夷这个晚熟的熊孩子,在这个年纪确实还不知道三十岁女人的身体和十八九岁女人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差别,他只是笼统的知道,除了胖点儿和瘦点儿,乳房大点儿和小点儿,其他的一概不太清晰,十分朦胧。
“孔繁锦,你给夏威夷普及一下女人的身体!”
刘天举从兜里摸了跟高级香烟,点上吐了口烟圈后,又对孔繁锦发号施令。孔繁锦也终于等到了终于插话的机会,迫不及待的从纯绘画的艺术角度给夏威夷普及他所认知的十八九岁的女人身体和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体的区别。
孔繁锦娓娓道来:“你挑过西瓜么?西瓜分四种,一种是青瓜蛋子,里面的瓤都是白色的,吃着味儿有点儿苦,那是未成年的西瓜,不能吃;还有一种是熟透了的西瓜,七老八十了,你一切开,瓜瓤什么的虽然还是红色的,但是味儿都馊了,没法吃;还有两种瓜是可以吃的,一种是像你班主任孙思苗那样的,虽然长的快过保质期了,但是身体成熟了,符合挑选的标准;还有一种瓜是像关康点子那样的,一拍瓜皮砰砰砰,声音悦耳动听,像是你在弹一把吉他,而孙思苗的瓜皮拍起来,声音是一种咚咚咚响的感觉,像是一首老年人听的交响乐。那么,你是喜欢弹吉他,还是喜欢听交响乐?”
孔繁锦话锋一转,暗藏玄机。
“吉他!”夏威夷回答。
“嗯,所以你现在看到的这副画就是一把吉他,不是交响乐!”孔繁锦以为夏威夷懂了,满意的对夏威夷点着头。
“我会弹吉他,但没听过交响乐。”夏威夷的哥哥夏大虎会弹吉他,受哥哥熏陶,夏威夷确实会弹点儿吉他,所以才这么回答。
“哎,你还是没明白!”孔繁锦一声叹息,很是失望。
“太文艺了,我给你通俗点儿讲啊~去,把那本油画集给我拿来!”刘天举动了下手指,支使孔繁锦去拿那本油画集。孔繁锦听到后,赶紧跑到刘天举的画布包前,翻开,把那本《裸体与灵魂的对话》油画集给找出来,然后又跑回双手递给刘天举。
刘天举接过那本写有《裸体与灵魂的对话》封面的油画集,继续用他的通俗语言给夏威夷通俗的讲解女人的身体艺术。
“你看啊,咱们先从最明显的部位对比……”刘天举拿着《裸体与灵魂的对话》这本三尺全开的厚重油画集给夏威夷讲解很不方便,索性大手一撕把那副裸体女子的一页油画给撕下来,后又拿起搁在画架横梁木头上的一个图钉给狠狠的摁在画架上方的木头顶梁上,又给夏威夷开始了他的通俗讲解。
“首先,咱看她的胸,这个胸是三十多岁的,你看看这个,再看看这个,有什么区别?”刘天举指着孔繁锦临摹的无五官的女裸体油画的胸部,又让夏威夷看一眼从《裸体与灵魂的对话》上撕下的那张带有有五官的油画裸体女子的胸。
夏威夷仔细端详了半天,顿悟:“一个大,一个小!”
“你丫怎么这么流氓呢?”刘天举似乎对夏威夷的鉴赏判定有所不满,也有可能他是太热爱艺术了,容不得夏威夷这么猥琐的思想从他嘴巴里蹦出。
“这个三十多岁的乳房,是一枚成熟女性的乳房,看上去坚挺饱满,给人的感觉是热情奔放、自由自信;你再看这个乳房,很明显是一个十八九岁的乳房,看上去坚挺但不饱满,给人感觉像是在含羞待放、略显青涩,略显青涩的青果儿……”
果然,女人还是刘天举了解的多。
夏威夷听完刘天举耐心的通俗解读后,好像猛然懂了,眼睛再去扫向那具无头裸体油画的时候,有猛的一下醍醐灌顶的感觉。
“你们把孙思苗的乳房换成了关康点子的乳房?”夏威夷大叫。
“哎,我去!你终于懂了!”
孔繁锦听到夏威夷终于开窍,如释负重。
果然,夏威夷再去看那具无头女裸体,眼睛里已经是一个青春少女的酮体了。他仔细的看着,觉的这副无头女裸体给刘天举所通俗描绘的一样,一副含羞待放、略显羞涩的模样儿,朦胧的去看,也多少有一点儿关康点子的影子和气质在油画布上隐约浮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