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村是位于河南省东南端的一个小村落,在豫皖两省交界处,归廖都县管辖,东接安徽霍邱县,西连河南潢川县。村子地处中原,四季气候分明,加上平原地形,是水稻的绝佳种植地区。村里人大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过的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早上六点,王霞醒了,像往常一样,孩子们都还睡得很熟,平稳的呼吸声让人心安,她小心的穿好衣服下床,出了门。她先去把鸡笼子打开,让鸡都出来放放风,然后把昨晚的剩饭混上米糠,拌了拌来喂鸡。鸡饿了一晚上,看到拌好的料食,直接就一窝疯的冲了上去,把盆围了起来,外面的鸡挤不进去,只能在旁边转来转去的找空挡,企图趁其他鸡不注意就可以钻进去了。拌好鸡的料食,王霞回屋把昨晚孩子们换下的衣服收好,拿着盆和洗衣膏出来了,孩子们依旧在睡着,脸颊上的红润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时而翻个身,还会伴随着一声“嗯~”。
“乖乖的睡觉啊,等我回来咱们吃饭。”,王霞小声的说着,关上了门,她临走前把门锁了,又推了推门,才放心的向河边走去。屋外的一角,那十来只鸡还在门前低着头吃着盆里的食。
天蒙蒙亮了,王霞正在河边搓着这一盆衣服。王霞先洗上衣,她拿起一件衣服,先把两个袖口对齐,放在石板上,挤一点洗衣膏抹在袖口上,然后使劲的搓。接着是衣领和衣角,也是在石板上反复的搓,裤子的话,就是裤脚那里需要注意多揉搓一下,最后再一件一件的在河水里涤干净。工作量不大,但把这三个孩子的衣服全洗下来倒也是个力气活。她还要时不时的站起来,把弯的酸疼的腰挺直挺直,跺跺快要麻了的脚,再蹲下来接着洗。把衣服全部洗完,天也已经亮了,太阳日常的从东边缓缓升起,照在脸上,带着微微暖意。
等王霞回到家,门口的鸡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了一个吃的干净的铁盆,她把盆向旁边踢了踢,掏出钥匙把大门打开了。屋里,两个穿着整齐的女孩正乖巧的坐在小凳子上等着妈妈回来。
大的女孩叫凌,小的叫莉,她俩其实是双胞胎姐妹,虽然已经是十来岁的孩子了,却十分瘦弱矮小,虽说家里吃饭没有什么营养,但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一样养的啊,王霞每每想到这就觉得奇怪,最后只能归结于双胞胎这个因素,在娘胎里的营养就已经不足了。这两个女孩在外人看来是没有区别的,但两人的性格差别很大,大丫头脾气比较暴躁,遇事也不怕,很会惹事,小的就是比较安静的那种,也不爱说话,平时就是跟在姐姐后面。
大门打开的时候,两个女孩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喊道:“妈,你回来了啊。”
“嗯,你们小弟还没醒吗?”,王霞把手里装满衣服的盆放下问道。
“对啊,我们起床也没给他吵醒,他还是睡得很熟。”凌接着王霞的话回答道,旁边的莉也点了点头。
“没醒也好,省的这会还要去哄他,我要去烧饭了,你们俩就过来给我在锅底下烧火,一会帮我把衣服都给晾好,再去把屋后草垛拉点草,今天饭烧完,锅前的草也就没了,你们要多帮我干点活,别老想着出去玩知道吗?”
两个女孩听着她的话,脸不自觉地就拉长了,“哦,知道啦。”
到了厨房,王霞先从米缸里舀出大半碗米,又从水桶里舀水淘米,认真淘几遍,把里面的“小黑豆”挑出来,这都是自己种出来的稻,打出来的米,这一颗颗并不饱满圆润的米却养活了在这大地上生活的祖祖辈辈的人。把米淘好后,然后在锅里加半锅水,把米下到锅里,加柴火烧,等水烧开后,再等个十来分钟,锅里的米粥就到了最美味的时刻。
“去把你弟叫醒吧,饭好了。”王霞擦了擦头上的汗,向灶头下的俩女孩说道。
“好!我去叫他。”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呆在厨房里实在是憋坏她了。
王霞把饭一碗碗的盛出来,然后莉把饭再一碗碗的端到屋里桌子上。突然一声响亮的哭声传到厨房,紧接着是更强烈的哭叫声,“这孩子,还是哄不好阿木。”王霞把饭都盛好,擦了擦手,进屋了。
屋里,凌抱着阿木,脸上也是一片无奈,王霞直接把孩子接过来,“你去厨房把蒜头拿过来,别在这碍事了。”王霞对凌说。
“好,他还是好哭的很。”凌说。
“他才三岁,又不是和你一样。”王霞瞪了瞪她。
凌没了言语,乖乖出去了。
外面,天已经是大亮了,阳光充满了朝气,照耀着地上行走的人。屋里,两个女孩默默的吃着饭,王霞抱着孩子,舀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一口一口的喂着怀着的孩子,这孩子也是大口大口的吃着,呜呜的声音让人十分喜爱,时间也随着粥的热气慢慢消逝,一天就这样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