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湛蓝的天空还真对得起秋高气爽四个字,纯净的蓝色没有一丝杂质,只有原处的天空边界有一丝丝白色的流云。经过恶臭的洗礼,杨康大口的呼吸着没有pm2.5的空气,心情格外的畅快。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杨康看到慕容宇平的大当家位置下面有一只斑斓的黄色虎皮,这个时代应该没有什么假货,应该是真正的虎皮。杨康走过去摸了一下,就爱上了那个手感,不由得赞叹道:“真舒服。”
慕容宇平轻笑道:“这张虎皮,是我十四岁时进山时,遇到的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当时武道修为不够,和这畜牲好一番恶斗,差点被开了膛,最终也赢得了胜利,多亏了那次的争斗,被让我修为有现在的境界,也能算的上因祸得福。”
原来这老虎是慕容宇平打死的,怪不得看上去毛色尚新,油光水滑的,还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杨康又摸了几下,更加爱不释手,想用银子买下来,又想到这虎皮是慕容宇平的武道证道之物,只能作罢,又抚摸了几下,站起身看李欣如在闻着自己的衣服,估计是因为粘上了异味。
杨康嘿嘿一笑,俊脸上都是笑容:“娘子,你可知道这猪为什么这么脏。”
李欣如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杨康有些同情的说道:“猪原本是一种很爱干净的动物,但是由于吃喝拉撒都在一处,没办法,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旁人都笑了笑,估计以为杨康在开玩笑,杨康也没有较真的去解释。坐了一会儿之后,有人给大当家送来了一只烧鸡,和几个小菜,加起来也是满满登登的一桌子。杨康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
慕容宇平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杨兄弟远道而来,怎么能失了礼数,柳叶寨没有什么好东西,将就着对付一下就好,原本是想给杨兄弟医一下身子的,失算了失算了。”
杨康拱手道谢:“多谢大当家的美意,只是今日杨康必须给大当家做一份猪肉吃吃看,也当做一份心意。”
杨康进了厨房没多久,就从里面传出了浓厚的香味儿,几个人闻了一下,都是食欲大增。杨柳女侠不禁感叹道:“这杨公子还真的和世间男子不一样,好像什么都会,好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李小姐你真有福气。”
李欣如笑笑,心里也是满足的很,嫁过来的时候,她有了解过杨康的为人,出手阔绰而不务正业,常年在赌场青楼中往返,玉安县内人人笑话,把偌大的家业输的一干二净。可这半个月相处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有文采有心机,但不乐于去耍心眼,待人真诚,时常说一些奇怪但是细细想来很有道理的话,好像字画也不错,武功又好,现在发现还会做饭。李欣如突然一激灵,怎么自己心里数的,都是他的优点呢,脸上一红心里赶紧数落他的缺点。
不着调,说话奇怪,但是说起话来,自己也是喜欢听的,脸皮厚,自己脸色一有变化,不管什么场合都会过来哄自己,常说一些肉麻的话,但是自己听来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李欣如心里数了很久,却突然发现,怎么数来数去,还是他的优点?
杨柳和慕容宇平看李欣如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两人都是女子,对视了一眼,都是一阵的羡慕,有个对自己好的人,想来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三个女子不管性格怎么样,但终究都是女子,深处都有一些女子的共同处。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杨康端着一个大搪瓷碗,放在了桌子上,掀开盖子,众人一看之下,都吃了一惊。大白瓷碗里面放着的,是正正方方的八块猪肉,皮肉红亮诱人的放在白瓷碗之中,四周汁水浓稠,热气腾腾,看上去格外的诱人。
“这…是猪肉?”慕容宇平惊讶的问道。
杨康点点头:“正是猪肉,你们快尝一下。”
几人都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放在口中,都是眼睛一亮。杨柳赞叹道:“味道醇美汁水浓厚,吃上去酥烂而形不碎,味道香糯而不腻口,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一定不知道这是一道猪肉的菜。”
“因为食材不全,味道和口感还打了一些折扣,要不然会更好吃。”杨康笑道。
寨子里面的条件确实不是很好,厨房之中只有一口铁锅,油也很少,杨康只能用砂锅去慢慢炖煮,和煎炸之后的红烧肉相比,只能说是各有千秋吧。
李欣如吃了一口也问道:“相公,这是你捣鼓出来的新吃法吗,这是康肉?”
听到李欣如打趣,杨康赶紧摇了摇头,他脸皮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厚,但是东坡先生的功劳还是不敢放在自己身上:“不是的,这是一个我特别崇拜的前辈所创,他人称东坡居士,所以这肉叫做东坡肉。”
杨康说的是实话,他前世在病床上煎熬的时候,苏先生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东坡先生一生艰苦,磨难多多。年少之时就成名于汴京,但谁知道时运不济,遭遇了著名的乌台诗案,一生颠沛流离。不过那又怎么样,苏先生活得那也是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先生不仅在文坛上创了新高,还在政事上做出了成绩,同时还在美食方面开辟了新天地。这东坡肉,就是是苏先生一辈子苦中作乐,心静豁达的见证了。因此杨康对苏先生格外的敬重,这碗东坡肉是绝对不敢说是康肉了。
看杨康否认,李欣如也是愣了一下,心里默默记住了东坡先生这个名号。
杨康看几个人都是很满意,就问道:“要是猪肉做成这样,能卖的出去吗?”
慕容宇平无比肯定的说:“一定能,要是这么好吃,一定能卖出去。”
杨康心里已经有点子,边吃边想,几个人又讨论了一些不着调的话,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