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给了小黄瓜一个眼色,小丫头立马走上去,推着杨康貼在了李欣如身前。他挽起李欣如的手掌,把钻石重新放在了盒子里:“原本我是想过几天找个做玉石生意的,给你做成吊坠,或者戒指,然后再送给你,不过现在也不迟。”
李欣如摇摇头:“这样我就很喜欢了,很漂亮。”
灵儿和雪儿两位花魁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都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一会儿牙齿也要酸掉了。于是萧灵儿站起身,轻笑道:“杨公子,我们二位今日来,是想请杨公子,参加重阳诗会,九月九,玉阳湖中亭。”
“诗会?”杨康皱了皱眉,还没有问问题,就看到两个女子,像逃跑一样走了出去,只好憋住了。
这个世界是有重阳节的,前世的习俗基本都有,而玉安的九月九时候,文人雅士们会举办诗会,是一年一度的学术交流,有时候县太爷也会赏脸,坐在那里听一些秀才文人之类的吟诗作对,到时候众人饮酒作对,大叹朗朗乾坤,大叹国富民强,又看歌舞升平,不亦乐乎。
杨康其实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但是两位花魁都亲自来邀请了,不去未免太不给面子,只好回过头问道:“娘子,我去还是不去呢?”
李欣如此刻心里喜悦万分,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相公想去便去,不想去就不去。”
“啊,好嘞。”
下午时分,杨康在家中无所事事之际,只好左右溜达,而下人丫鬟们看到少爷站起来溜溜哒哒,也都熟视无睹,打了个招呼之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这是杨康吩咐的,那些繁文缛节根本没什么用,费时费力,大多数取消了为好。
可是不一会儿,天色变暗,浓密的黑云只是一刹那就从脑门儿上压了下来,四周风雷乍起,不一会儿飘泼似的雨水中还夹带着冰雹,小的象孩子玩的玻璃球,大的如鸡蛋,噼里啪啦打了下来,杨康抬头看了看天,眉头深皱,下场大雨没什么,可是这冰雹,就有些坏事儿了,正是秋收时节,砸坏了作物可就不好了。
沉重浓密的黑云压的杨康心里不舒服,从左手边进入一道门洞,猛然间看到一件小屋子里面,福伯和欣如运笔如飞,一边拨着像是算盘一样的东西,一边在纸上记录着什么东西。杨康心里好奇,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两个人好似在算数。怪不得欣如一到下午,就见不到人,原来是在这里给福伯分忧,或者说在给杨家分忧。
李欣如算错一道,心里有些烦闷,又恰逢老天不作美,阴沉暴戾的天气压的她心烦意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想走动一下,放松一下心情。突然抬头看见窗外一个俊朗的脸庞,笑嘻嘻的看着她:“娘子,你这样偷偷干活,让相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欣如突然有种做坏事被撞破的感觉,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我又不是做坏事,我怕什么。没好气回了一句:“这是妻子应该做的,算不得什么。”
杨康推开门进来,捡起地上的纸张,随便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想到:“这算法也太不方便了,稍稍难一点的就很难算,这算盘也是。”
这个时代的算盘还没有完善到前世的地步,有些地方繁杂不堪。杨康摇了摇头,把纸放下来,叹息了一声沉痛的说道:“是我的错。”
福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赶紧起身:“少爷,是我让少奶奶帮忙的,不关少奶奶的事,也不关少爷的事。”
杨康突然觉得好笑:“福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就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揽错误。”
福伯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干干的笑了几声:“老奴习惯了,习惯了。”
“我是在怪自己。”杨康确实是在怪自己,他有些太依赖系统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本身掌握的一些知识,比这个时代所有的领先了多少年。有些东西早些说出来,教给他们,他们的办事效率也会高不少,就不会这么忙了。
李欣如低下头继续瞅着账本,仔细的观看:“我们杨家如今虽然产业不多,但账目来源支出,都颇为繁杂,福伯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我恰巧学过一些算数,就来帮着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碍事的。”
听了李欣如的话,杨康没有说什么,用手翻了两页账本之后,在怀里掏出一根木炭条子,在白纸上面不住的写写画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
李欣如和福伯两人看杨康在纸上画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相公,你这是在做什么?”
杨康头也没有抬:“我在算呀。”
李欣如笑道:“这笔账目数字极大,一时半会儿是算不出来的,你先坐下,身体刚好。”
没想到话音未落,就看到杨康在纸上画了一个圈,圈里面圈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这里总共一千三百二十三两四文。”
李欣如愣住了,没好气的说道:“相公,别闹了。”
她知道杨康文采不差,也会编造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可是这算数,他怎么能会呢,更别说那么短时间就算出那么繁杂的账目来,一定是和她闹着玩儿的。
“娘子以为我是瞎说的吗?出个题考我一下就好了。”
李欣如看杨康表情严肃,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于是那小狼毫在纸上写了一串:一千三百五十六加一百五十八加三百二十八加六百四。
“娘子,这…”
“是太难了吗?”
杨康摇了摇头:“不难,总共两千四百八十二,这么简单,都不用算得。”
福伯敲了敲算盘,有些惊讶:“居然是正确的。”
李欣如又问道:“三万五千八十九加二百六十五加三千一百二是多少。”
杨康在纸上写写画画,没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回答道:“三万八千四百七十四。”
福伯用算盘敲打了一阵,抬起头震惊道:“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