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也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就是无聊的时候看到一些做菜的视频罢了。”杨源坦白说。他说什么余诗韵都信。这样让吹嘘的杨源很有负担。
余诗韵点点头说:“那也很厉害。”
“好吧。”杨源只好带着惭愧接受余诗韵的赞美。
吃完午饭,余诗韵自觉地把锅碗刷了,然后收拾东西和杨源一起回家了。半个小时的路程,余诗韵竟然睡着了。天时地利人和都太适合睡觉了。吃饱饭的午后总是让人昏昏欲睡。
杨源看着睡着了余诗韵,默默地把空调调高了几度。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余诗韵睡眼朦胧,头脑昏沉地走进客厅,看到余楠在打扫卫生。她拍了拍脑袋,强行大气精神,说:“妈,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交给我做吧。”
“什么事情都不用你做。我把这块地拖了就打扫完了。”余楠拒绝道。
“哦。”余诗韵无所事事地站在一旁看余楠拖地。
余楠见余诗韵没走,于是开始说说家常。“今天搬过去,感觉怎么样?还满意吗?”余楠售后调查一样地问道。
“满意,非常满意。谢谢妈,你辛苦了。”余诗韵很自觉地说。为了这个房子余楠不知道操多少心,费多少力。一切都是按照余诗韵的要求来的,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余诗韵也不敢说呀。没花钱的甲方,她做的也没底气。
“你一个人住安全吗?要不叫落落和你一起住吧。你们两个搭个伴。不要收落落房租就行了。”余楠谨慎地说。余诗韵虽然已经是大人了,但是余楠还是会担心她,就像担心一个年少无知的孩子一样。
“落落不会和我一起住的。她现在和她男朋友一起合租的。我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再说我是学法律的,这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吗。妈,你女儿我也是很谨慎小心的。我会注意安全的。你装在门口的摄像头,我会每天都看得,要是有可疑现象,我会注意的。”余诗韵安抚道。她能理解余楠的担忧。儿走千里母担忧一样的道理。她不会把自己置身险境的。余楠想到的问题,她也想到了。她已经开始做健身,学武术来防身了。
不单单是因为她现在要独住,还有因为她的职业。律师每天接触各色各样的人。而且很多都是犯罪份子。她也害怕有些不通事理,心理扭曲的人恶意报复。她没有那么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很美好。接触过律师这个行业之后,她认识到太多的人性的恶。骇人听闻,匪夷所思,但也是不争的事实。她不会简单武断地从一个人的外表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因为在一个谦和温顺的外表下可能会掩藏着一个邪恶的心。
余楠听到这些,心理更加焦虑了。她怒其不争地说:“你看人家落落都知道找一个男朋友。你们两个从小一起玩大的,大学也是在一个班的,你大学的时候怎么就没找一个男朋友?”
余诗韵脑袋要大了。余楠的注意力怎么转移到男朋友上去了。唉,她又自找麻烦了。“原因我你说过了呀。没有合适的,没有喜欢的,也没有喜欢我的。”余诗韵无奈地又再说了一遍。这样说让余诗韵感觉是她自己有问题。什么都没有,四大皆空。余诗韵在心理赌气地想,她干脆去做和尚好了。独占一片山头,过着山水田园的日子,远离尘世的哀愁。天天就是听听民间疾苦,说一些故弄玄虚的话,要是看哪个不顺眼,就诅咒他。毫无根据地说一些恶毒的话,吓唬他,要是他诚惶诚恐的继续追问,就故意吊人胃口地说:“天机不可泄露。”虽然自己已经把“天机”泄露大半。
“你自己找的怎么样?一年的时间可是快要到了。”余楠提醒道。
余诗韵态度很好地说:“快了,快了。”很虔诚地说着敷衍的话。
“时间到了,我可是要验收成果的。你别想随便找个人糊弄过去。”余楠警告道。虽然她放手让余诗韵自己去找,但是也没有把执行权全部都交给余诗韵。她这个妈妈还是要把关的。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虽然结婚后发现不合适可以离婚,但是自己也耽误了时间,白费了功夫。
余诗韵头皮发麻,可怜地说:“知道了。妈,我在努力。”
余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余楠也怕余诗韵遇人不淑,和她一样付出了所有努力,最后换来的只是白费青春。结婚这件事,喜欢是一方面,合适又是另一方面。如果余诗韵不能遇到一个喜欢她,而她也喜欢的人,那么余楠希望余诗韵能够遇到一个爱她,珍惜她的人。
周末两天在家,余诗韵都没有听到余楠再说起找男朋友的事情。余诗韵也自动装傻,不去提起这个话题。当别人提起这个话题时,她会警觉的悄悄溜走。
第一次一个人住,余诗韵心里有点小害怕。一开始她是不怕的,被余楠那么一说,她开始怕了。以前在资料或是新闻上看到的案例立刻就填满她的大脑。她看每个人能都像居心叵测的坏人。
周日晚上,余诗韵提前回了住处,还带着小黑一起过去了。
杨源把余诗韵送到楼上,担忧地说:“你能照顾好小黑吗?”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我才是你的妹妹,小黑……它什么都不是。”余诗韵生气地说。杨源关心的竟然是小黑,而不是她。
杨源被余诗韵的反应逗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小黑给你找麻烦,你应付不了。家里有院子,地方大,小黑活动方便。小黑上厕所很麻烦。”
余诗韵心里这才舒服一点。不过她也必须要想这个问题。这儿毕竟不比家里。楼上楼下都住着邻居,小黑又那么爱乱叫。余诗韵想了一下,发现她真的应付不了。最后让杨源把小黑送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杨源叮嘱余诗韵把门关好,有人敲门不要着急开门,先从监控中看看是谁。要是看不到人,不要看门,对方要是有事,也不要开门,告诉对方自己明天去找他。杨源就像是交代小孩子一样交代余诗韵。
余诗韵听着这些话,想到了一个经典的童话故事,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她想要笑,但是又不敢笑,怕杨源觉得他不认真听他讲话,不把他说的事情认真对待。
“嗯,好。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回去吧。我会把你说的话铭记在心的。”余诗韵郑重地说。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别熬夜了。”杨源最后叮嘱道。余诗韵自己住,担忧的人不止余诗韵,还有家里的亲人。
“嗯,拜拜。”余诗韵挥手道别,把门关上了。
杨源把小黑送回家,在门口碰到了散步回来的杨海。
杨海走过去,看到小黑也回来,于是问道:“你怎么把小黑又带回来了?忘了把它放下?”
“照顾小黑太麻烦了,韵韵应付不了。我又把小黑带回来了。”杨源解释道,打开后座的门,让小黑下车。
“那韵韵就一个人在那儿住?”杨海担心地问。如果是杨源一个人独住,杨海一点也不担心,但是余诗韵不同。余诗韵是女孩。
杨源点头说:“嗯,我交代韵韵不要开门了。”
“这怎么行呢!你赶紧收拾一下自己明天上班要带的东西,一会开车再回去。韵韵第一天在那儿住,你先去看看情况。你这样一去,也让周围的人知道,韵韵不是一个人住,给居心不良的人一个警示。”杨海说的好像是一个专家一样。他一直把余诗韵当成亲生女儿对待,自然而然地把杨源和余诗韵当成亲兄妹。
杨源为难地说:“这不方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方便的。以前你不是也经常在周一的时候先送韵韵,然后再去上班的吗?怎么就不方便了。你明天直接从韵韵住的地方去上班,路不好走吗?”杨海没有领会杨源的意思,几句话把杨源堵的无言以对。
杨源沉默了一会说:“那好吧。我一会就过去。”
杨源回去拿了自己明天上班要用的东西后,又驾车去了余诗韵的住处。把车子停在楼下的车位上,杨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四周虽然灯火通明,但是很多人家的窗户都是一片漆黑。杨源转头看了一下余诗韵的窗户,还亮着灯。
“咚咚咚……”杨源抬手敲了敲大门。
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余诗韵的声音:“你是谁呀?”声音里的防备和警惕显而易见。
此刻杨源倍感欣慰,余诗韵还是很听他的话的。没有随便给别人开门。
“是我,韵韵,快开门。”杨源小声地回答道。夜深了,周围的邻居可能睡了。杨源刻意压低声音,怕打扰到邻居。
余诗韵听着声音很像杨源,但是她还是不敢轻易开门。她拿出手机,看了监控里的情况。真的是杨源。余诗韵赶紧把门打开。“哥,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余诗韵疑惑地问。心里一下子放松多了。刚才她一直胆战心惊的。有人从楼道里经过的脚步声都能把余诗韵吓着。深夜的安静会把很多细小的声音放大。
“我来陪你呀。你自己一个人,爸妈都不放心。爸让我过来陪你。”杨源如是回答道。他是一直努力把余诗韵当妹妹,但是他们毕竟长大成人了。有些事情还是要回避。无奈形势不随杨源的愿。
“真的吗?哥,我去给你准备床铺。”余诗韵激动地跑到另一个房间里去收拾她的东西。余楠买的两居室两个卧室差不多大。都有床铺,衣柜。余楠本来是想着余诗韵和林英落一起住的。
那间空卧室被余诗韵当成杂物房了。余诗韵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回自己的卧室,然后从柜子里拿出被子铺在床上。
杨源走进来,也过去帮余诗韵一起铺床。他们两个配合,几下就把床铺好了。
“哥,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你订闹钟了吗?明天早上要不要叫你起床。”
“订了,我闹钟一直都是六点半。只是没事的时候喜欢睡懒觉。”余诗韵说完,回去自己卧室了。
杨源把灯关上后,躺在床上,过了很久才睡着。陌生的环境会让他不适应。
早上余诗韵起按时起床。洗漱之后,杨源的房间还是没有动静。余诗韵以为杨源已经起床去上班了,也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去上班。
走到门口换鞋时,余诗韵看到了杨源的鞋子。她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再次定睛查看。还真的是杨源的鞋子。这就是昨天晚上说要叫她起床的人。余诗韵摇着头叹息,这要是指望杨源叫她起床上班。那她今天可能就不用去上班了。
余诗韵慌忙跑到杨源的房间门口,边敲门,边喊:“哥,起床了。再不起床你上班就要迟到了。”
杨源听到余诗韵的声音猛然惊醒。他今天竟然睡过了。闹钟响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抬手关掉。但是实在太困了。他没有立刻起床,而是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再睡一会,没关系的。没想到这一睡就不是一会那么简单了。
“嗯,好的。我这就起床。”杨源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去洗漱。
“哥,你还说喊我起床呢。你起地比我还晚。上班还来的及吗?”余诗韵站在门口,看着杨源出来,赶紧说道几句。平时轮到她说杨源的机会也不多。
杨源低头看了一下手机,不急不躁地说:“来的及。以前我送你去上班也是这个点。”
“哦,好吧。我没有做早饭。一会出去吃吧。”
“嗯。”杨源去卫生间洗漱。余诗韵坐在客厅玩手机,随便等杨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