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落不等大家思考,便把余诗韵推到徐强那边,说:“韵韵你和徐强一组,我和顾西北一组。”
余诗韵气愤地瞪了林英落一眼。她本来打算和林英落一组的。
林英落对余诗韵抛了一个讨好的眼神,祈求中带着安抚。
余诗韵无奈地走到徐强的身边,心里责怪着林英落的重色轻友。在林英落的心里,她这个多年的挚友竟然还比不上顾西北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小黑脸。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顾西北有些失落的看着余诗韵走到对面。他想和余诗韵一组。但是林英落都这么说了。余诗韵也过去徐强那边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比赛开始。林英落什么都不会,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几乎是顾西北一人对战余诗韵和徐强。余诗韵在徐强的扶=辅助下,一直攻击着顾西北,招招逼人。余诗韵以前没有打过羽毛球,但是有运动的底子在,她又是一个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极强的人,很快就适应了羽毛球的打法。每一次抽球,她都是用尽全身力气去挥动手臂,一副要大人的模样,眼中带着浓浓的愤恨和敌意。
几场打下来,徐强都看处了余诗韵对顾西北的针对。他心里暗自想顾西北这小子是不是哪儿得罪了余诗韵。真是不安分,这才来几天就去招惹人家。
中间,徐强趁着顾西北去捡球的空档,热心对余诗韵说:“不要用手臂的力量去打球,这样很费力气,还不能力气作用到球上。用手臂打球明天会手臂酸疼的。要用手腕的力量。”徐强看到余诗韵不是一个熟练的羽毛球老手,但是却很有天分,体力也不错。徐强还边说边给余诗韵演示了一遍。
“哦。”余诗韵随便回应了一句,然后又把精力放到了羽毛球上。
顾西北看到余诗韵和徐强在说话,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快。
到了晚上九点钟多,室内体院馆要关门了。他们才走。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在相反的方向。余诗韵出来体育场的门,就拉着林英落朝女生宿舍走。
顾西北殷勤地跟过去说:“这么晚了,我们送你们回去吧。”
林英落刚想说话,余诗韵已经抢先一步说:“学校里这么多人,有什么好送的。”
“哦。”顾西北失落地说:“那你们早点回去吧。晚安。”
“晚安。”林英落傻傻地说,下一秒被余诗韵硬生生地拽走了。
徐强看着目送余诗韵和林英落回去的顾西北,调侃地说:“走远了。就你那视力,还能看的见吗?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在等会。等到她们过了这个路口,我看不到了再走。”顾西北认真地说。
“嗯?”徐强惊讶地下巴都要脱臼了。顾西北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吗?
过了一会,余诗韵和林英落走到一个路口,转弯到了一个宿舍楼的背面。顾西北看不到她们了。
“看不到了。走吧。”顾西北转身,往宿舍楼走。
徐强跟上去,好奇地问:“我说,哥们,你是喜欢她们两个中的哪一个呀?”
“你看不出来?你不是以爱情专家自诩吗?”顾西北不答反问。徐强成天在宿舍宣传他的爱情理论,吹嘘他从初中开始就有很多女生追他,他受到的情书一捆为计量单位,受到的礼物成堆成堆的。可是当大家要求看他受的礼物时,他总是推说,都让他给扔了,太多了放不下。
对于徐强的话,宿舍里的人也是半信半疑,当一个笑话听。
“爱情专家也是要有观察和依据的。关于你感情方面的事情,你小子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一直都藏着,你让我怎么看出来,是猜还是蒙?”徐强抱怨道。
顾西北吊着徐强的胃口说:“你猜猜看。说不定能才对呢。”
“这让我怎么猜呀?能看出你喜欢她们两个中的一个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是一个普通人,不是算命的。快点告诉我,我最烦做选择题了。尤其是这么题干条件给的不充足的选择题。”徐强拉着顾西北手中的羽毛球拍耍赖地说:“不告诉我不能走。”
顾西北无奈了。面对一个同龄的成年同性这样孩子般的行为。他真的不能忍受,真的很想一巴掌扇过去,再大喊一声:“臭小子,你给我正常一点,我不是你妈!”然而现实和修养让他选择了忍耐。“余诗韵。行了,告诉你了。快放开我的球拍。别给我拽坏了。”
“余诗韵?为什么呀?”徐强不解地问。他和余诗韵相处的那么一小会就已经感觉到余诗韵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喜欢就是喜欢呀。那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顾西北心疼地看了看球拍有没有被徐强扯坏。这是他花重金买的球拍,用了很多年了。
徐强担忧地说:“西北,作为你的室友,我必须得提醒你,余诗韵对你似乎有点不满。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是吗?不可能吧!你看错了。”顾西北极度自信地说。
“你不相信。刚才打球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一直进攻你,一股想拿球拍拍死你的气势。你看不出来吗?”顾西北竟然不相信他,是不是吓了呀,徐强在心里嘀咕着。
顾西北无所谓的说:“怎么可能?韵韵她只是在认真地打球而已,你想太多了。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
“这就开始护上了。”徐强无奈了。
“我可是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不能告诉别人。”顾西北交代道。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追求余诗韵。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顾西北对待这份喜欢很小心翼翼。
徐强惊讶地说:“我去,哥们。你这是要玩暗恋吗?小心成了备胎。”
“慢慢来,不着急。”顾西北悠然地说道。先交往着,等到大家都熟悉了,有了感情基础,他自己对余诗韵也有所了解之后,再表白。这样成功的几率会很高。贸然行动,只会让别人觉得他很不靠谱。
“西北,我跟你说,这种事情我是有经验的。要不我给你提供指导。保证让你抱得美人归。”徐强信心十足地说。
顾西北加快脚步,假装没有听见徐强说的话,自语道:“天真热,我得赶紧回去洗澡睡觉了。不然一会浴室就关门了。”
“西北,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呀?哎,你别跑,你等等我!”徐强也加快脚步去追顾西北。可是他越追,顾西北跑的越快。
余诗韵和林英落慢悠悠地往宿舍楼走。清凉的夜风吹着,很舒服。刚才打球热的一身汗,余诗韵感觉浑身不适,也不想走路。刚才的运动让她体力严重超支。
“韵韵,你看,是郑云起哎!”林英落兴奋地说。
余诗韵顺着林英落的视线,看到站在宿舍大门前道别的郑云起和欧阳哲。欧阳哲是开学刚进入班级的学生,没有参加军训。他直到开学的时候才进入班级的。据说欧阳哲是上一届的学生,在军训结束时的汇演中不小心摔折了腿,骨折了。欧阳哲的父母心疼不已,给欧阳哲办了休学手续,回家休养了一年,然后就被编入了余诗韵她们这届里的法学一班。
至今上一届法学院的学生中还流传着关于欧阳哲的传闻。一到期末考试月,大家就都拿欧阳哲来调侃,要是也能像欧阳哲那样摔断了腿,就可以有正当的理由不参加期末考试了。也许有的人不知道欧阳哲是谁,但是一定听听说过欧阳哲的传闻。欧阳哲以一个梗的形式留存在上一届,他只相处过十几天的同学之中。
“是咱们班的欧阳哲唉!我敢打赌,他们之间一定有事。”林英落兴奋地说,发现了八卦的新大陆。
“就是那个因为休学编入咱们班的上一届的学长?”余诗韵不太能够记住人名,而且还有轻微的脸盲症。见过几次面,不太熟悉的人要是换一身打扮,余诗韵就不太敢认识了。但是对于这个欧阳哲,余诗韵却印象深刻。因为欧阳哲是全班,乃至全法学院唯一一个复姓人,也是余诗韵在生活中第一次见到复姓的人。
“对呀,就是他。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呀?”林英落好奇心强烈地说。她会这样想,是因为她自己也向往着大学中的爱情。
“走了。别乱说呀。这是人家的隐私。”余诗韵叮嘱道。
“嗯。一会我自己问一下,你要配合我。”林英落大步走到已经转身准备进宿舍楼的郑云起身边。
余诗韵本想劝林英落不要打听人家的隐私,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林英落已经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飞到郑云起的身边了。
“嗨,云起。”林英落叫住郑云起,然后凑近郑云起。
“落落……你们是去打羽毛球了。”郑云起面对突然出现的林英落,吓了一跳。
“对,去运动了一下。”余诗韵尴尬地接话,伸手拉了林英落一下,想要阻止林英落,但是为时已晚。
林英落甩开了余诗韵的手,直勾勾地看着郑云起问:“云起,刚才是欧阳哲送你回来的?”
余诗韵松了一口气,还好林英落只是迂回一下,温婉地询问。
“你们看到了呀。班长让每个宿舍去一个人,组成小组评选出国家助学金的人选。你们两个去打球了,叶青沉迷小说,不想去。我只要去了。欧阳哲是代表他们宿舍去的。他说要去超市买东西,跟我顺路,就把我送回来了。”郑云起耐心仔细地解释着。公正严明,没有一点的私心。
林英落不死心地问:“你们俩个就没有一点别的交情?”
“别的交情?什么交情呀?大家都是同学,我和欧阳哲的交情和你们跟欧阳哲的交情一样。”郑云起单纯地说。她根本没有想过林英落心中猜想的那层意思。
“哎呦,云起,我是想说……”林英落为难地说,着急地想要抓耳挠腮。
郑云起一脸茫然地看着林英落说:“落落,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了。”看着余诗韵那困扰的样子,郑云起都替她着急。
余诗韵拉住林英落,说:“云起,落落没有想说什么。我们刚打完球回来,她可能有点亢奋,你别在意呀。”
“我是想说,你喜欢喜欢欧阳哲。”林英落还是问出了她要问的话。不说出来,她会被憋死的。
余诗韵放开了林英落。她的所有阻拦都宣告失败。但愿郑云起不生气才好。
“什么?喜不喜欢欧阳哲?落落,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呀?”郑云起惊讶地问。
“因为你们走的比较近呀。”林英落回答道。
郑云起忍不住笑了,说:“就因为这样?我和欧阳哲走的近是因为我们比较谈得来。我是不婚的。对爱情更是没有任何的幻想。落落,你的想法真是奇怪。”郑云起纯真地说着,不想是撒谎。
“为什么呀?”林英落不无遗憾地说。竟然有人会对爱情没有任何的幻想,不想结婚。
“就是不想呀。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原因的。世界上还有很多的未解之谜呢,连一众科学家都没办法找出原因,我的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我还有一盆衣服没有洗,我先走了。”郑云起说完,加快步伐,走了。
“嗯,拜拜。”余诗韵礼貌地说了一句。
林英落呆呆地站着,陷入困惑,眉头微皱,遇到了人生又一个难以理解的难题,百思不得其解。
“快走了,你又在想什么呀?不让你问,你非要问。这下自己为难了吧。”余诗韵嘲笑地说。林英落就是这样刨根问底。这下得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