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降临，由于最近失踪事件频繁发生，到了晚上基本上都没什么人愿意出来，以至于天一黑基本上外面的大街上就没什么人了。
两个身影出现在了一个黑暗的角落，路灯并没能照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他们很好地藏匿在了黑暗之中。
“好吧，师兄，别的我都能理解，但我们真的有必要像个偷井盖的贼一样行动么？”
宁泽言缩了缩身子，夜晚的莫斯科明显比白天要冷了许多，把大部分的衣物都给了薇薇安后宁泽言自己就没那么暖和了。
“有一点你说对了，”楚烨赫缓缓道，“我们确实是要把井盖拿掉的，手电筒带了么？”
“带是带了，不过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师兄你不用这么认真……”
宁泽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手电筒，外面虽然并不亮堂，但基本上还是可以看得见路的，所以一开始宁泽言就很奇怪为什么要带上手电筒。
“我调查了一下这里的下水道，既然白天我们已经基本上证实了往地下的通道不可能在地面上，那么我们就有必要下去看看了。”楚烨赫望着街道的路面道。
“结果是真的要掀井盖么？为什么我觉得两者没什么关联的样子……”宁泽言揉了揉脑门。
晚上的时候，楚烨赫叫上了宁泽言一起去便利店买了两个手电筒，下水道的路线他基本上已经记清楚了，去红场的路线通过这里的下水口是最近的，这也是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过来搭把手。”楚烨赫叫了一声，他一只手掀开下水道口的盖子，另一只手抵着地面，里面一片漆黑，视野里什么都没有。
宁泽言明白楚烨赫的意思，打开自己的手电，通过楚烨赫掀开的部分向下照去。
下水道的深度比他们想象得要稍微深一点，边上有向下爬的扶手，深度大概在三米左右，凑进去后宁泽言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类似于东西腐烂的味道。
“师兄，我们真的要下去么……”宁泽言嘴角抽了抽，“要不先去整个防毒面罩啥的……”
“下水道的气体并没有毒，只要适应了就没什么大碍。”楚烨赫摇了摇头，“你来抵着盖子，我先下去，然后你再下来，最后再把盖子盖上。”
宁泽言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帮楚烨赫顶住了掀开的下水道盖，让他先下去的话，还是有些心慌的。
下水管道盖并不是金属做的，所以这个重量他倒是也能把它归位，而附近连个鬼都没有，自然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强忍着那股恶臭，宁泽言爬进了下水道里面，一脚下去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掉入什么污水之中，而是落在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哎？原来有路的么？”站稳身形，宁泽言拿着手电筒向周围看去，下水道的污水就在他的左手边，只不过宁泽言现在站着的地方是一条人为铺成的窄路。
窄路宽度大概只够一个人的位置，看起来也显得有了不少年头，上面能看得到苔藓样的东西，只不过现在水面并不会没过窄路的位置，行走起来倒是方便了许多。
“这是早期的人设计的，除非接连的暴雨，否则这条通道是不会被淹没的，这也是为了能够更方便地在下面行走。”楚烨赫的声音从宁泽言背后响起，
“水流下来的时候上面会略微疏导一下，所以不至于这一块全部都长满了苔藓。”
“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很不好的联想……比如说下水道里藏着通缉犯之类的……”宁泽言干笑了一声。
“如果这个下水道里现在还有别人，那么当他看见我们的时候说不定也会这么想。”楚烨赫向前走去，通过手电筒的光源并不能判断这里的长度到底有多少。
那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遇到吧，宁泽言心里喃喃了一句。
他在楚烨赫的背后，此时只得转过身跟上去。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周围的场景几乎都没什么变化，倒是路过了两个向上的出口，宁泽言也渐渐适应了里面的这股味道，从一开始的反胃和恶心到现在也不必遮遮掩掩地捂着鼻子了。
“等一下，有声音！”
楚烨赫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的声音迅速压低了下来，并在第一时间关掉了手电筒的灯光。
宁泽言见状也赶紧关上了灯光，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阵淌水的声音，一开始他们下来的时候水流的声音很小，此时听到的声音明显不是不是水流声，而是像有人走在流淌的污水之中。
“哦，两位先生，你们大可不必如此，莫非你们认为在这黑暗的地方出现了灯光会不被其他人发现么？”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声音的音色十分悦耳，就像常年练习歌唱的人一样，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见到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楚烨赫也就不再隐藏，他再次打开手电筒的灯光，不远处的转角淌水声越来越明显，显然声音的主人正在缓缓接近他们。
宁泽言原本以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会是一个十分注重礼仪的绅士，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但当他见到来人时，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向他们走过来的那个生物确实很“绅士”，至少从它的装扮上来看它极力想想着那方面靠拢。
那是一个长着鱼头的怪物，从上半身来看几乎完全是鱼特征，脸上和脖颈布满了绿油油的鳞片，偏侧着鱼头，一只鱼眼在前方望着宁泽言两人，从生理学的角度上来讲，它的另一只鱼眼应该在脑袋的另一边……
而和它形象上完全不符的是，怪物的上半身穿着一套完全不合身的西装，它的下半身却有着人的特征，但却没有一条完整的裤子，只有一条破破烂烂的短裤。而它的头上，居然还带着一顶崭新的圆礼帽。
“二位晚上好。”
鱼人布满鳞片的右手从头上取下那顶崭新的圆礼帽，放在胸前，微微向两人鞠了个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