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将军董卓跟着皇甫嵩慢慢走了一段时间,实在忍无可忍,提出要加快行军速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陈仓,可是被皇甫嵩给否决了。
他自然气愤不已:“我是前将军,他是左将军,职务一般,为何至尊要让他统兵?真是气煞人也!贾先生,你带着四人跟着他们,负责两军联络,我自先行回关中!”
“将军,这怕是有些不妥!”贾诩提醒道。
“有何不妥?我只是提前回去与所部而已,再说,我先回关中还可练兵,也可多准备些物资,此事就如此定!”
“要不要请示皇甫将军?”
“管他做甚?到时候我带两万人配合他进攻即可!”说完,他就带着几十名轻骑起身,也不通知皇甫嵩就扬长而去。
贾诩一看,只得来给皇甫嵩汇报。
皇甫嵩一听,心想,按照皇帝的命令,自己和他是各统一军两万人,虽然可以指挥调动他,但是算不得直接下属。
因此明着闹翻了肯定不好,皇帝也肯定不愿意看到这局面。唉,这董卓终究是沉不住气,随他去吧,以他现在的实力估计也不敢造反。
“他既然先回去准备出兵事宜,也未尝不可,贾先生今后就多费心了,梁长史,天气日渐寒冷,把我的酒给贾先生五斗以驱寒。”
“多谢皇甫将军!”贾诩谢过。
“贾先生,你人少,就餐不便,不妨就与我、梁长史一起就餐!”皇甫嵩非常体贴他。
“不用,卑职粗茶淡饭即可,与将军饮食习惯肯定大不一样,不敢烦劳将军!”贾诩似乎比较低调,不愿意与皇甫嵩把关系搞得太近。
“那就随意,有事情找梁长史、张都尉均可!”皇甫嵩只得由他。
“诺!”贾诩叩首离去。
待贾诩离开,梁衍说道:“将军,董卓狂妄无比,在此大乱之世,将来肯定会反叛,不如趁这次机会,找个借口将其斩杀,以免天下百姓遭殃!”
张杨一看,心想,梁长史也真会看人,一般人未必有这个眼力。
皇甫嵩轻轻一笑:“早就有人将向至尊禀报过,说董卓不好驾驭,建议将他除掉。但是至尊无杀他之意,还准备要依靠他抵御并州外族。
我若是杀了他,正好落入那些宦官的口实,可能会反说我有谋反之意,还是听天由命吧!
我只想做一名大汉的忠臣,我希望你们将来也都能做大汉的忠臣!”
梁衍一听,也就只好默然不语,点头应诺。
……
距离潼关还有百里时,中午天气骤变,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眼看着暴风雨就要来临,皇甫嵩就命令安营扎寨。
张杨看了看天色,感觉还有可能下雪,唉,这样的日子出去打仗,对于中原汉人也的确是很大的折磨。
当然,这种天气对于胡人来说正好,秋冬季节正是他们大展身手四处抢劫之时。
“贤弟,今晚多弄几个菜,把皇甫将军、梁长史也请过来喝一杯酒!”张杨对张辽说道。
当时,军官与士卒都是分餐,中高级官员有专门的“食幕”(做饭的小帐篷),主将三个食幕,张杨与张辽均有两个食幕,低级级官员一个食幕。
张辽已经兼任张杨的中军军侯,二人一直是共用两个食幕,同在一起就餐,还节约了两顶帐篷。
“兄长,刚才愚弟碰到长史,听他说要与皇甫将军一起去往后军,与几位都尉聚餐!”张辽回答道。
“哦,那就算了,对了,我最近研究出了一种酒精,正适合如此寒冷季节食用,烦贤弟亲自去请一下贾先生、臧都尉,听说他二人非常喜欢喝酒的!”
“诺!”张辽允诺而去。
大冬天米酒喝多了胀肚子,因此张杨准备蒸馏几斗白酒。
所有的材料他已命人准备好,蒸馏白酒的工艺非常简单:
一个小木桶,底部挖两个洞,中部再挖一个小洞并插入一根前端剖开的小竹筒。釜中装好米酒,把木桶放在上面,木桶的口子朝上。
木桶上端放一个铜盆,铜盆的底部敲打成锥型,里面装满凉水,然后所有漏气的地方用湿麻布封严,如此一个蒸馏酒精(白酒)的简易蒸馏器就做成了。
米酒烧到七八十度,酒精被蒸发出来进入到木桶当中,碰见了铜盆中的凉水会凝结成酒精,然后滴落到小竹筒当中,最后再顺着竹筒流出。
……
贾诩为人颇为低调,特别是董卓先生离开之后,他一般更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
不过张杨非常大方,上次送了他六百贯鍮石,他一直非常感激。加上他比较好酒,今日天气突变,又听说张杨研究出了神奇的酒精,于是就答应张辽所请。
这时天气越变越坏,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
食幕当中酒气熏天,张辽与贾诩、臧霸三人到来之时,酒精刚好滴落下来。
看到这个简单而奇怪的装置,三人自然百感奇怪,走过来边看边问。
张杨就给他们进行了简单解释,反正这个技术也无保密必要,隔几年老百姓饭都吃不上,更谈不上喝酒、卖酒了。
“真是太神奇了,稍后我倒要尝一尝这酒精是何味道!”贾诩一听,在一旁赞叹不已。
张辽与臧霸脸上也充满惊讶和敬佩。
很快,酒菜齐备,几个人就一起喝“酒精”,几酒下肚之后,他们嘴里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开始畅聊这次出兵攻打王国和韩遂的事情。
臧霸说道:“我和董将军一样也觉得奇怪,聪明人应该不失时机,勇敢的人不应迟疑。现在迅速出击陈仓,陈仓城或许可以保全;
若是如此缓慢行军,城可能就会被攻破,也不知皇甫将军是怎么想的,莫非他是害怕打败仗而故意拖延?”
贾诩当然已经看出来皇甫嵩的计策,不过他装作不知道,故意说道:“嗯,是有些奇怪,不知稚叔贤弟如何看待皇甫将军这计划?”
张杨一听,这问题太简单了,自己心中早已考虑过多次,让张辽回答就行,自己可不能跟着贾诩的节奏走。
“我想,皇甫将军用兵如神,绝不会像宣高所言是畏惧王国、韩遂二人,此事我与文远议论多次,早有猜测,让文远贤弟说说吧!”张杨说道。
张辽点点头,随后说道:“皇甫将军应该是先作出不可获胜的样子,故意来迷惑敌人,以等待可以战胜敌人的时机。
陈仓虽然小,但守城工事坚固完备,要破城非常不易。王国、韩遂军队虽然强,但进攻之陈仓并非我必救之地。
等到他疲惫不堪之时,皇甫将军再与董将军两路夹攻,以收全胜之功,为何要现在急于救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