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正在我凝眉怒目着,这个爵爷的时候。
随着最后的一阵哀嚎,狼首鹰爪的脉兽悲鸣落地,坠落在青狈的身前。
青狈虽然赢了,不过也是惨胜,看着它伤痕累累的身姿,绒毛带伤,筋骨尽毁,还有一条腿反方向的耷拉着,耳朵还少了一个,样子说不出来的凄惨,在与刚才的如同实质相比,身形就好似随时会飘散一样,逐渐的模糊,朦胧了起来,但是即便如此,也依旧顽强的屹立在,宿敌尸体的旁,犀利的眼神,环首四顾,好似大获全胜的将军一样,仰天怒吼,宣泄着自己的荣耀一般。
不远处的脉兽闻声,望了望它,高傲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只风中残烛的萤火一般,随后转过头后不屑一股。
这个时候的天坛之上,竟已几乎全无魁立挺拔之物,数千人的品鉴,除了一开始的孩子,见机起早,远远的和我一样避了开来以外,其他的均已掩盖在了尸山兽海当中。
但是即便如此,幸存者和残喘的脉兽也是寥寥无几,天坛在大也有局限,更何况爆发的战争之广,除了几名获胜者的立足之地以外,周围的地方近乎空无一物,料想不是被刚才的战况殃及,就是侥幸的逃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目光所及在场残存的脉兽,不算那只即将消散的青狈,还有不下十头,千里挑一,这还不算盘旋在头上,伺机而动的捕食者,至于暗地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脉兽,我甚至想都不敢去想。
此时我也无暇去考虑,别人的安危了,残存的脉兽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不在相互攻伐起来,静悄悄的好似泥塑一般愣在原地,只有不时的狂风掠过,告诉我这仿佛不是一场梦境,场面一时安静的有些可怕。
直到这时,几个胆小怕事的孩子,才肯怯怯的漏出头来,浑浊乌漆嘛黑的脸上,满是泥泞,吓得都得得嗖嗖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孤立无援的眼神里全是恐惧,他们此时正在承受他们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伤痛。
这种想哭又不能哭的感觉,特别难受,直让人心痒满平。
这时脉兽们好似缓过神来,吼叫了一声,确定好自己的领地后,互不干涉,又重新的动了起来,一口又一口的,咀嚼起地上的尸体,小的直接吞入,大的如刀几割,顷刻皆食。
周围的孩子们,又是如同撒丫子的黄莺一般,顷刻全无,躲在了自认为很安全的角落里。
好在脉兽只专注于眼前的食物,又或者说,孩子们还太小,不够塞牙缝的,提不起他们进食的欲望,可是即便脉尸在多,但是当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躲藏在尸体里的孩子,被连带的吞入后,也不由得心胆干裂,心神俱碎。
恼怒赤红的双眼,再一次望上了熟睡安详的“死人”,再一次的确定了,他还是置身事外的态度后。
我心灰意懒,扶起同样颤颤巍巍,被吓得魂不守舍,还要本能往前扑救的杨毅,大声的叮嘱道:“在这等我,我去救人,一会就回来。”
“啊,什么?”
杨毅被吓傻了,满脑子里,都是那个被吞掉的孩子,仿佛是没听到我的话,还是没能理解我的意思,在还未做出反应的时候,就被我顺身推倒,险些的撞在爵爷身前。
吓得他顿时又是不知所措,忙乎炸起,根本无暇顾及到我的话。
而我也不是说给他听的,爵爷自然是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此种险境,他要是还能熟睡如常,那才有鬼。
但是他既然摆明了态度,又确定了置之不理,那么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用心,这些我都不在乎,也可以假装看不见,置之不理,哪怕他把那些孩子,当做蝼蚁一般牲畜,我也可以忍,因为我习惯了。
我也知道,此时跟在爵爷的身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脉兽就算在狂乱,暴躁,也绝不会在真正的爵爷身子底下,要了我的小命。
此时绝对不是什么强出头,逞威风的时候,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但若真要说有什么菩萨心肠的话,杨毅那个愣了吧唧的小子,说不定,还真能做到。
只希望,不要白白的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意就好,爵爷应该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迁怒于你,总之就是生死各安天命罢了。
我毕竟不是什么圣人,也没什么普度众生,舍己为人的菩萨心肠,我这辈子,活只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在意的人而已。
我之所以,这么反常的去推测,揣摩爵爷的态度,也不过是为了一个梦而已。
看着躲藏在龟尸下面的芷馨,哭着梨花带雨的模样,即使已经不在像从前的脸,我却依旧心如刀绞。
而这次,只所以这么不顾一切,可能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天意吧,我上辈子,什么都没了,这辈子,我怎么也都不想错过你。
看着慢慢走上前来,把尸体逐步吞入腹中的脉兽,越来越接近她的身前,我的心已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我已经等的太久了,我等不了。
聚气如身,身法如行,我苦练多年的养脉经,在这一刻全力运转,两年间不疲不倦的努力,在这一刻被我挥发的淋漓尽致,浑身上下,奔腾的血液,残存的灵气,被我全部注于足底,双腿瞬间,青筋暴露,足足的涨了一圈有余。
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放心的,又在身上几处大穴上,重击其中,上下其手,激发潜力。
见识过剩余脉兽的凶猛,诡异之处后,万幸的事,均已大概有所了解,还有解决的办法,只是天空处的翼蛇,飞鹰之辈,却是避无可避,无可奈何,这一次的虎口夺食,不亚于飞蛾扑火。
怎么看都是必败之局,实属解无可解,但是明知道会输,我也还是要赌这一回。
当杨毅起身行礼,唯唯诺诺的转身,看向我后,却只觉一阵微风拂过,眼前却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