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秦鉴的光芒之下,哪怕只有那稍纵即逝的温暖,也足以让我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筋骨,都在不停的颤抖。
我切实的感受到,那股流淌在我体内血液,随着金光的摄入,而变得异常亢奋,甚至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异常活跃,躁动起来。
我甚至可以明确的感觉到,空气中的水分子,正在源源不断的进入我的身体当中,我的皮肤由风吹日晒的土黄色,变得越来越白,随后又白的透蓝了起来。
我抬起自己的双臂,低头凝望着,自己蔚蓝的双手,水属之身,看来佛爷的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毒辣啊。
随着水之灵气的不断摄入,无法宣泄的灵气不断的注入到血脉当中,经络开始躁动不安,在体内横冲直撞,奔流不息。
一开始只是轻微的抽痛,虽然很不好受,但是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可是慢慢的,这种好似蚊虫在筋骨里攀爬的感觉,真越来越让人说出不来的瘙痒难耐,却又刺激的抓心挠肺,痒入骨髓。
我抓破了身上每一寸,被经络走过的皮肤,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骨血里面的瘙痒,让自己好受一些,刹那间,就弄得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异常恐怖。
我本来是想和刚才的那些孩子一样,站着,微笑着迎接自己的新生,最终却被痛苦,沉重的击败,跪倒在地,双手更是不堪折磨的,拼命敲击着膝下的玉石,好像只有这样的发泄,才能让我过得好受一点,此时就差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叫出来。
而周围没有品鉴过得孩子,就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我如此作态,纷纷对我投入不解,关切的目光。
“前面的人也没有怎么样啊,怎么他那么痛苦的样子。”
“可能是每个人体质不同吧,我师父说了,这叫追本逐源,血脉越是稀薄,品鉴的过程,灵气注入量也就越大,而我们的身子,还没有发育完全,所以就会很痛苦。”
“真的吗?可前面那几个比他成行的血脉纹路,比他还要慢啊,他们也没怎么难受啊。”好奇的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指着我胸前已经编绘出血精脉络的图案,对着刚才解疑的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也摸了摸头,随后不确定的说道:“可能是血脉比较特殊吧。”
“哦”
小女孩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紧一阵畏惧,担忧起来,连周围的孩子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紧张的要死。
但是唯独却不包括哪些经过品鉴,欺辱过我的孩子,他们在站在一旁,耻笑般的对我指手画脚,嘲笑我的不济。要不是碍于爵爷的手段和威严,此时还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我痛苦的抬起双眼,忽略他们的高傲,扫过他们经过品鉴的每一个人,回想起他们品鉴时的样子,虽然算不上是云淡风轻,但是他们每一个人,却都是轻而易举的经过品鉴,并且毫无惧色,哪怕慢一些,也不至于,像我一样会疼的,倒在地上打滚。
此时我无比的痛苦,身体的奇痒跟内心的痛苦,比起来反而不值一提。
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我真的到了连一些稚幼的孩童,都不如的程度了嘛?
我甚至是痛苦的,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如此而已,还是那些品鉴过得孩子,都有如此恐怖的承受力。
我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地面,哪怕有灵气保护,可天坛的玉石,也不是普通的材料,毕竟还是肉体凡胎,渐渐的,我的双手开始火一样的赤红,鲜血溅射的到处都是。
慢慢的,周围嗤笑的孩子,也都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笑意,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的看着我,眼神里,甚至是出现了某种恐惧,甚至是连笑我笑得最欢,欺负我最惨的孩子,都开始不耐的后退了几步,毕竟谁也没必要会和个自残的疯子过意不去。
慢慢的渗入血脉中的灵气,终于积累了差不多了,在体内的金光的引导下,终于开始构建起来完整的图形来。
山峰上的佛爷和其他的押宝人,也开始握紧手中的一丝冷汗,以往也不是没有疼痛不堪,昏厥而去的先例。
稚童体质本来就弱,更何况血脉稀薄,在秦鉴的刺激,活化下,其深入骨髓的感受,超越常人百倍,能不晕倒,已是万幸,更何况还能坚持血脉成型的孩子,更是寥寥无几。
但是一但晕厥过去,就是品鉴的失败,“秦王镜”一人终生只能品鉴一次,错过了,就是断无从新来过的可能,终其一生只能在碌碌无为中度过,哪怕天赋在高,资质在好也是无用。
所以相比之下,能挺得住血脉激活,痛处的人,也足以证明根骨品质的优劣和性格的坚韧顽强,以往这样的孩子,只要血脉不是太差,勤勉有余,机遇得当,他日出云封侯,也不过是一步之距罢了。
正所谓是天资好找,根骨难寻,这些年被捡剩下的人,好一点的天资,也不是没有,碍于根骨的薄弱,入不敷出,也由不得这些出身寒微的押宝人,那么心动,迫切。
一道道经络,随着奔腾的灵气,涌上我的脊背,血脉渐渐贯通成行,显现于外,慢慢的勾画出一幅完整的雏形,眼看着血脉之灵就要被唤醒。
却没想到,身上的灵纹忽然间开始暴走,喷涌出一道通天的灵气,紫色的蓝光,瞬间炸散出天空中的一片祥云,翻滚的气浪,虽不及那时朱雀一般的气势磅礴,掩盖终生,但是也足以笼罩了整个天坛,吹的周围拥簇的孩子东倒西歪,匍匐于地。
他们都纷纷抬头,宛如梦魇般的看着,尚在风暴中的我,惊讶恐惧的同时,也不由得心生向往。
天坛上云雾缭绕,被灵气冲散的祥云撒在天坛的四周,人人都充满期待的望着我还在云中的影子。
就连佛爷也是,心头如遭擂鼓,双手发颤,心里暗暗的念叨:“莫非真是天佑我赵国,又得如此良才美玉不可。”
只有躺在秦鉴边上的爵爷,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老样子,哪怕是天生异象,也不过是微微眯眼,斜看了一下后,又转过头去,继续睡着。
白云慢慢消散,围观的众人们,平心静气,连呼吸都开始停顿的看着我,渐渐显现的身形。
赤裸着上身,身上所有的蓝色灵气,瞬间被刚才的气浪消耗殆尽,只有筋骨血脉中的纹路,格外引人注目。
金色的触角,分布在我脊背的四肢百骸,笼罩在我整个背部,异常恐怖的大脸,悬挂于胸前,对我的脸,狰狞怒目,仿佛要把我吃掉一样。
大家伙皆是呆若木鸡的看着,料想惹出如此场景的血脉之灵,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脉灵慢慢的显露身姿,正要清晰明了之时,只闻“轰”的一声,周身灵气,忽然狂乱暴起,吹到了周边数人,掀起得烟雾,四散而开,又一次遮盖了众人的眼睛。
“意外?”
我忙低下头去,查看起身上的异态。
只见世事往往出乎预料,身体并没有,丝毫病态,只是目测,悬挂于胸前的异物,一颗心瞬间从刚才引发天变的兴奋中,跌倒谷底。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资质最差的蝼蚁之资,蚍蜉之体。
踉跄的退了几步,我险些的摔倒在地,刚才纵观其他人品鉴,不说每一个我都深刻留意,但是最差的也不过是丛林走兽,山猴跳跃之资。
抚着我心口的灵光异兽,此时此刻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寒风过境,我的心里,一片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