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慢慢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我装作颓废的回到佛爷身边,散漫而立,然后又装作毫无兴趣的观看后,开始在山峰处,兴致乏乏的四处游走。
佛爷眉角微微一皱,此时却无暇顾及我的感受,只好不声不响的,任我四处徘徊。
而身旁的投机人,却见怪不怪的,把我当做了一个佛爷的侍童,哪怕衣着褴褛,其貌不扬,也不曾稍加警惕的,任我把他们的对话,听入耳中。
兴许也是基础常识之学,也不屑于掩饰藏拙,但是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却如同吸水海绵一般的如饥似渴。
燎爷和师父什么都好,可就是或许因为太好了,所以这些修为基础的知识,我还需要用尽这种“凿壁偷光”的低级手段,才能学到,说起来,真是有些许的可笑。
一个哪怕不说,曾是“辽西公”,更是曾经当了皇帝的弟子,哪怕是在乐爷这一块,也绝不该是如此敷衍的道理,才对啊。
我可就偏偏只能如此,直到今时今日才能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程度,武法常识,你说是否有些可笑。
面对着那些一无所知的孩子,无论是从先天属性,血脉根骨,还是适应的,武学功法,他们都说的有模有样,头头是道,甚至是提供了一些可行性的建议方案。
看着他们的衣着虽然质朴,但是眼光独到,才思敏捷,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和佛爷差不多的存在。
虽偶有几个面带盛气凌人之势的,被人拥做一团,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的,但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园内某一位大人,派来查探漏网之鱼的探子罢了。
哪怕面对着那个,曾获得非常好评“跗骨蚺”的孩子,也是全无心动之情,可见需要多好的资质,才能入得了他们的法眼,得到他们的赏识。
但是无论怎样,从他们彼此鉴赏的对话里,朗朗撒撒的数十人的长篇大论,我如实的从中获益良多。
眼中的灵光也越来越闪,我也开始真真正正的了解了,这个璀璨残酷的世界。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生而不等,这就是每个人不同的命运,而命在更高权势人的眼里,就是蝼蚁,哪怕那位天骄,不也一样吗?我们都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好了。
望着天坛之上,霞光耀眼的孩子们,我开始止不住的忧虑,如何才能更好,更自在的活下去。
目光越过秦鉴下,躺着的人,感受着了内心止不住的躁动,我觉得我有机会,哪怕结局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天坛上的孩子,不下数千人,这还不算山高水远得不到消息,迟来的孩童,一个接一个的品鉴都需要好久,更何况其中构成血脉之源的速度了。
太阳一点点的日落西山,还有一大半的没有品鉴的孩子,捂着肚子在咕噜噜的大叫,其饿不已。
以往都是祭酒大人主事,孩子们纷纷惧其尊严,哪怕饿着肚子,也只能忍着委屈苦守等待,而这回好了,换了一个只知道睡觉,不管不顾的爵爷后。
一开始孩子们还是被他吓怕了,不敢有丝毫动静,但是时间长了,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哭出了声,随后人人都委屈的,像得了传染症一样,四散开来。
孩子到什么时候,都是孩子,哪怕在懂事,一旦无人管理,就开始撒泼放羊似的,弄得天坛之地,一片混乱,严重影响了品鉴的结果。
但即使是如此,传到了山顶的哭闹声,也没有到了,能叫醒起“爵爷”美梦的程度。
我和周围的大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捂着耳朵,望着那个“大人物”,从心底里打出的敬佩,他何止是能睡,散漫洒脱,他这不会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