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的晚霞逐渐升起,太阳的余温,在我们身上迅速的消退着。
彻骨的寒风吹动着身旁的杂草,“哗啦啦”的让人烦躁,我使劲的睁开眼睛,想去寻找更能一点温暖的事物,却失望而回。
她,我的妈妈,还没有醒来,“姐姐”在我旁边奶声奶气的哭,向妈妈撒娇,可能冻着了,想要妈妈的怀抱,或者是饿了。
夜里真的好冷,哪怕躲在怀里也是特别的难受,我忍住自己的小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怕惊扰了“她”。
妈妈很辛苦了,她应该多休息一会。只是更深露重,又这么大的风,害怕她受了太多凉气,伤了身体。
我尽力的也展开自己的小手扩大下自己的面积,去温暖我的母亲。
我有点害怕,夜里实在太冷了,我们三个会不会就这样冻死在,我不敢多想的闭上了眼睛,只能听天由命。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吵杂的声音弄醒,身边的炉火带来了温暖,架子上煮着一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糊糊,冒着刺鼻的“香气”,兴许是饿了。
一双粗糙得大手把我从母亲的怀里抱起,硬着火光看遍我的全身,傻兮兮的笑着“哈哈是男孩,健康的男孩,我也有后了,哈哈。”
他有些神经质的把我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开心的忘乎所以,我有些晕,不耐烦的“啊啊”几句抗议,他太兴奋了,根本就没发觉,没办法,我只好大哭起来,我是真的很晕,我冻了那么久,还很饿,真扛不住他的折腾了。
嘹亮的嗓门终于引起他的注意,把我放到另一个女人的怀里。
“阿姑,麻烦你先帮忙照看下,我去看看阿英。”说完头也不回的,去找我母亲了,还算他有点良心。
叫做阿姑的女人,接过我的身子,把我在抱怀里,也没说什么,从身上多余的布料里,扯下一块,紧紧的把我包好。
而那个我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把我娘慢慢的扶起,用手搓遍全身,还把身上的破布衣取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目送他从瓦罐里取出黏糊糊,绿油油的糊糊,吹凉了一点,叫醒了虚弱不堪的母亲,一口口的喂着,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我觉得这就是幸福吧,哪怕苦一点也好。
阿姑不愿意打扰他们,把我从父母那里抱出来,周围也有一些疲惫的人和炉火,煮着不多的食物,我看看阿姑,她不算老,但是很黑,脸上有些许的皱纹和一道很长的伤疤,从鼻子一直到下巴,让她看起来有点狰狞。
阿姑抱着我走到不远的一个火堆旁,牵过一头像藏獒般的大狗,摸摸它像狮子一样的头,看起来十分狰狞恐怖,血盆大口还滴露着唾液。
大狗不是很听话,虽然没怎么嚎叫低吟,但是眼神却透露出,动物残暴的野性,就像要吃人一样。
阿姑把我放在大狗的身前,不顾我惊慌失措,快要吓死的小脸。
这是要把我喂狗吗?我幼小的躯体颤抖不已,眼角通红看着大狗一步步离我而近,大狗张开了血盆大口,嘴角的唾液淋到了我的身上。
我甚至是吓得忘了哭泣,忘了呐喊,就眼睁睁的看着,它的大嘴离我越来越近,我恐惧的闭上了眼睛,认命的接受了死在它嘴里的事实。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被剥皮拆肉,死在它嘴里的事实并没有发生。
大狗临近我头皮的时候,停住了嘴里近在咫尺的门牙,伸出舌头,舔了舔我充满血污泪水的小脸。
这一次,我在控制不住的,“啊啊啊”的大哭起来,这真是不咬人,吓死人啊。
阿姑见大狗没把我怎么样,也是松了一口气,靠近依旧在舔弄着大狗的我。
瞧得出大狗对我格外喜爱,然后慢慢的揪住它的**,塞到了我的嘴里,大狗也不反抗,就那么铜铃大的眼睛盯着我瞅。
兴许是太饿了,鬼门关,又游走一回,我已经被摧残的精疲力尽,什么都不想想了,我认命的,不管不顾的吸着奶水,就算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模模糊糊中,裹着裹着就睡着了。
睡了好久好久,梦里也有了一些回不去的故事,却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好像看了一场不好的电影,却感同身受到窒息。
这一夜,虫鸣叫的惊人的响,我却来不及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