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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_梅陇客栈

悠长的小道上,一辆马车在咯吱咯吱的晃悠中前进。

月色下从马车里传来细腻温婉的声音,如清泉流响。

“赵叔,我跟你换换吧,你进来歇歇,”从马车里钻出一个小小的头,笑嘻嘻的对着正在驾着马车中年汉子说道,“到镇子里还需一个时辰呢!让我来吧。”

只见这是个头戴纶巾,肤若凝脂,明媚皓齿的小少年,大约十几岁,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透澈明亮,好像世间的丑陋都暴露于无形之中。

即使见惯了小姐的美貌,赵叔也不得不感叹一声,上天在这方面真是优待。

不知想起了什么叹息了一声后说道:“小姐,夜里凉,你还是好好呆在里面吧,你赵叔我呀,还年轻呢,啊哈哈哈”说着便发出一声声爽朗的笑声。

令仪无奈笑了笑,赵叔还是老样子一直不让她做这些动手劳累的事情,总是一个人坚持。

还把她当做小姐伺候着,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稚嫩的小小姐了……说起来赵叔虽年过三旬了,过早的劳累心神操劳,却使他看起来像个沧桑的老者,头发已经隐隐发白,一双手也早已劣迹斑斑,粗糙不已。

但总是对着人笑呵呵的说自己还年轻呢。

一路上令仪不在说话,窝在马车里开始研究今天买的东西,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隔壁阿香的庐阳绸缎、小豆芽的珠花、老掌柜的庐酒……这些都是令仪陪着赵叔来庐阳城小伙伴嚷嚷着要带的东西,其实清水镇也有,但抵不过小姑娘对城内的向往与喜爱,下次见人就可以说道说道我这绸缎可是庐阳城买的,跟城里的贵人用一样的。

想想小伙伴们令仪嘴边溢出一丝微笑,

“小姐,到了”

迷迷糊糊中令仪听到了赵叔的话,支吾的应了一声,便爬出来。

此时小镇已是万籁俱静,只听到些许狗吠声,在这深巷中格外的嘹亮。

马车停在客栈的后门,门房里的伙计早已等在此处,正在不停打着哈欠,一见到自家老板立马热情的上来帮忙。

“哎呀呀,赵叔呐,怎么这么晚了才到呀?我可等了老半天了”小伙计搬着货物也不忘像赵叔抱怨,心里想着若早点回来。

说不定他也能够和大伙一起去看戏去了,听说梨园来了新人,那长得叫个嫩呀,那皮肤那脸蛋……想想都流口水。

赵叔一看小伙计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打趣道:“你小子,又在想什么呢,怎地,让你看个门还不乐意,我看还是活做的少了点啊,还有时间想着别的!”。

“哎呦,赵叔你可饶了我吧,我哪敢呀,我还指望好好做活多存点钱,我娘还指望我娶个媳妇回家呢,小东家你给评评理呀”?

说着边转过头对着令仪龇牙咧嘴,不停眨眼睛。

令仪噗的一声笑道:“行了你,路上马车坏了,修理耽误了点时辰,快点把这些都搬进去吧,弄好了就赶紧休息,明早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做工,赶明多给你发点红包。”。

这句话使小伙计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立马活过来,连忙说好的好的,一来二去就把货物收拾好了。

令仪也回到了自己房间,路大娘把烧好的热水搬进来,累了一天了连忙坐进花香四溢的浴桶里,闭着眼睛任由四肢舒展,令仪舒服的呼出一口气,脑子却一直不停的转着。

自从五年前在清水镇安家后,一直过着忙忙碌碌的日子,在赵叔的安排下开了梅陇客栈,除了赵叔还有路大娘一家帮忙。

路大娘便是那个小伙计路大牛的娘,她还有一个女儿路小雅也就是小豆芽,因偶然间遇到路大娘一家正遭人打劫,小豆芽正被歹人抢夺而路大娘则死活不撒手与歹徒争夺又怕伤到孩子就这样与那伙人形成了拉锯战。

一边拉着一边还苦苦哀求着:“大哥。我把东西都给你,你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的。”

令仪看不惯这种欺负弱小,有手有脚却强取豪夺的行为。

于是就脑子一热,挥霍着木棒大喊道:“贼人,放开那女孩!”

说着雄赳赳气昂昂的跳下马车,突然脚下不稳,身体前倾,“啪”的一声摔成四脚朝天。

赵叔:……….

路大娘:……….

贼人:……….

后来,后来。

反正后来人救下来了,东西被抢走了,路大娘一家便跟着她们来到清水镇,一直在客栈帮忙,做做活计。

想完这些事情,令仪睁开眼睛,眼角溢出笑意,又有点羞愧。

哼,那是意外,绝不是自己错。对,是路的错,是那泥路坑坑洼洼的,她站不稳才摔倒的。

安慰好自己,便起身穿衣。躺在床上一会儿便进入睡眠。

隔天一大早,令仪收拾好便去客栈帮忙了。

小豆芽正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靠着柜台边,听着老娘的唠叨。

突然一顿,眼睛迸发出无限光彩,都快闪瞎了旁边路大娘的眼。

随着小豆芽视线便看到一个风姿绰约,浪浪荡荡却不失风雅的小少年,一头乌发用着简单的纶巾扎着,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嘴角一直含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身上没有任何修饰,却难掩其风采。

在小豆芽心里可谁都比不上令姐姐呢路大娘如是的想,一边这样想就见到另一边自家小短腿风一般跑过去,抱住令仪的腿,一边抱着一边还用奶奶的声音说道:“令姐姐~~令姐姐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呀”。

声音那叫个甜呐,态度那叫个热切呀,见着亲娘都没这样过。

路大娘都没眼望自己的女儿,扶额假装不认识这玩意。

清晨的客栈还很冷清,令仪闲着没事便过来看看,结果就是眼前这光景,令仪低头看看这小肉团子,一双小肉手不停的晃着自己。

眼里闪过笑意,脸部却严肃的咳咳两声:“怎么,真的想我了,还是想着礼物呢?”

小豆芽歪头想了会儿便抬头说:“嗯,都想了”

说着还狠狠的点了点小脑袋。路大娘和边上的伙计们看到小丫头诚恳的样子不禁笑出声,令仪也笑笑便不在逗她,只说东西早就放在小金库里。

小家伙高兴的立马飞奔回去找她的小金库。

这个插曲过去了,便不再提了,令仪照常看看客栈收益以及厨房诸多事情。

路大娘擦着桌椅,看了一眼令仪,犹犹豫豫想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

令仪发现后便笑道:“路大娘,怎么了?跟我还客气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路大娘便说到前天夜晚来了两个奇奇怪怪的人其中一人还满身血迹,另一个人也都是满身伤痕。

尤其是那昏迷的人,即使闭着眼睛仍旧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那仿佛经过鬼斧刀工雕琢过的脸庞。

路大娘说不好怎么样,反正就是俊。

他们要了天字号房间,还说会住一段时日,然后便紧闭房门。平时就一个满脸冷酷,一副“你欠了我钱”的样子的人,吩咐店铺伙计送饭送水,却不能进房间,神神秘秘的。

想到这些路大娘心里便不安想着跟东家说说,就怕引来麻烦。

令仪听了之后,就安慰道:“没事的,可能路过的官人吧,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不主动招惹,好好伺候着总归没错。”

正说着便听到一阵吵闹声传来,街上都围着一处看,令仪一听便知道又是隔壁杂货铺阿香那寡妇娘,又跟对门酒楼的老板娘吵起来了。

摇摇头走出去,便看到两个妇女你一手抓着我的头发我一手扯着你衣服,两者如藤蔓搬扭打在一起。

对面酒馆的老板娘一身肥肉一手扯着寡妇地头发一边大叫道:“你这臭寡妇,不要脸净干些狐媚子做的事,你死了相公还想来勾引俺滴相公,也不看看你那熊样,呸、不要脸呸…….”

寡妇一听到这等辱骂立马也扯着大嗓子扯着肥婆衣服:“你这肥婆,也不看看你男人啥熊样,倒贴老娘都看不上,说我勾引咋不说你自己管不住你男人,哎呦大伙都看看呐,谁不知道你男人整体往那勾栏子跑,你咋不去闹,哼!有脸吗?”。

听的那老板娘脸一阵红一阵白,见自家男人就在旁边兢兢战战的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顿觉的窝囊。

立马叫嚷着:“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还不过来帮我!”。

令仪站在门口望着这场闹剧,觉得没意思极了。

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扫过来,即使一秒即逝,但那感觉却很强烈让人无法忽略。

随即抬眼,只看到刚刚关住的窗户,令仪知道那是天字号房间,因其靠窗视野开阔且宽敞至极,那些路过的达官贵人们都愿意住在那样的房间。

令仪皱皱眉头没说什么。

转过头不再看外面的吵闹,只吩咐路大娘等下帮帮隔壁寡妇张柳氏,省的阿香看到心里难受。

二楼。

刚刚关住的窗前一坐一站两个人,坐着的人收回目光。

一只修长的手端起桌面的茶,缓缓的抿一口,慢慢抬起眼帘,一张天神公愤的脸印入眼前,一双桃花微微扫一眼站在身边的人。

身旁的人一顿,便恭敬地说道:“二公子,当时情况胡乱您又昏迷不醒,所以我们就分开走,栓子他们负责引开那些人,我们现在在一个小镇上,一时半会儿那群人还追不到这,但是咱们现在也联系不上栓子,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赵聪没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想想那夜的惊心动魄赵聪还是一阵后怕,万一公子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跟着公子出生入死的人也不活了。

本来接到家里书信听说侯爷病危,将军立马赶回来,一路不停歇路上换了一匹又一匹马,终于到了临近关内庐阳城。

却半路遭到围追截杀,跟着将军先赶回来的亲兵们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歇根本没有体力支撑多久,而这伙人却像是赶尽杀绝般不留活口。

眼看着追随自己的亲兵一个又一个倒下,路子铭出剑越发凌冽如同神谪般,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一波倒下又一波上来继续攻击,就好像再跟他耗着。

然而体力渐渐不支,突然后背穿胸而过一只箭,陆子铭看看,

自嘲一笑便缓缓倒下,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然自己已没力气回答他。

倒在地上的路子铭感觉自己呼吸很困难,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告诉赵聪赶紧走,不要管他了。

张张口却发现发不出声音,然后视线越来越模糊,接着便没了知觉。再然后……

“公子,公子?”赵聪小心翼翼的唤着出神的公子,

“嗯?”路子铭淡淡的发出一个音节。

“这次会是谁想赶尽杀绝?我们在京都和其他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除了那些小国的人,属下实在想不明白”。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看着那冷静淡然的公子说到:“会不会是皇宫……发现了什么?”。

路子铭嘲讽一笑,似嘲笑那些人的不自量力。

淡淡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先尽快试着联系赵栓”。

赵聪道是就知趣的退下,听到压抑的咳嗽声又忍不住道:“窗边风大,公子身上有伤,还是躺着为妙。”

说完赵聪就后悔了,公子不喜身边的人多嘴和打扰,做事自有主张,自己这样说实为不妥,正纠结着要告罪却听道公子淡淡的回到:“嗯。”

赵聪:……!!!

公子竟然不怪罪他,看来这次失去兄弟让公子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了,赵聪心情激动的想着,心里不管怎么飘忽,还是秉着一张冷冰冰看不出任何想法的脸退下。

路子铭想着刚刚一眼撇到的眼睛,干净透彻没有分毫杂质像干净的湖水般沉静,深处带点狡黠。

记忆中好像也有这样一双眸子,澄亮无比。

见他总是散发出闪闪光芒然后笑嘻嘻的叫道:“铭哥哥,铭哥哥”。

后来,后来再也没见过了。

再说这边,令仪吩咐完事宜便往客栈后院走去,正巧遇到从楼上下来的赵聪,秉承着服务至上,客官就是大金主的原则,何况还是需长住一段时间的“大金主”。

令仪立马像他展示出自认为最灿烂的微笑,抬手示意微笑弯身请示让他先过去。

赵聪对这个突然对他笑的小姑娘一阵恶寒,虽穿着男装但一眼就知道是个小姑娘。

不过有着良好风范的赵侍卫还是对其回了一个礼貌笑意,虽然在令仪眼里看不到任何笑意。

看着这个冰柜人出去后,令仪啧啧两声,转过头来又对着下楼的刘大叔笑嘻嘻的打招呼,

“大叔,又赶路呐,不在住两天。外面这两天天气可不好,说不定明个还有雨咧!你那一批货别没被毛贼偷走,却被雨淋个透呦。”

“你这小丫头片子,竟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看你就欠教训。

啊,你们说说哪有这么笨的丫头话都不会说?”刘大叔指着令仪笑骂道。

店里其他人也都跟着笑呵呵的,令仪知道这是开玩笑,便不予其争辩。

睁着水灵灵的眼睛认真道:“我可跟你们说真的,今夜肯定有大雨,今天夜里不下,明天也会下,刘大叔你们不如在住一天。”

跟着刘大叔的几个人看看天没说什么,都看着刘大叔,等着他来决定。

默了一默说道:“不能在等了,本来这次就耽误了时辰,再耽搁下去这批货怕是出了问题,赶紧给人家送到,这心里才踏实”

说着便叹了一口气,刘大叔几个人是做生意的常年奔走在外,运输货物。

一年的收成全看这批货物了,他们也算是梅陇客栈的常客了,每年都会途径此处然后小住几日队伍小做调整。

令仪知道他们的不容易,听到此处,便不再出声安排伙计去收拾房间。

一天很快在忙忙碌碌中过去,倒在床上的令仪也没觉得很累,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窗外万籁俱静,似乎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令仪静静的想着,自从八岁开始跟着赵叔流窜,五年前才定居此处,虽然是一个偏远的小镇、虽然大家各有各的不易,虽然有着肥胖老板娘和隔壁寡妇般无知嘴碎的人,

但是,他们也都在努力的生活呢。

这个尘世,温暖和凉薄总是相互共存的。

时光,总是那么不动声色的藏在流年的滴答声中,还没等回味就随着四季陨落。

回首,走过的路,那些岁月里的风光,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都是光阴对其悲喜的堆砌,就像流年里的枝桠滚落下来的尘土,埋葬于大地。

生活还是要继续。

窗外月光渐渐被乌云遮盖住,风吹起了阵阵呜咽声,带动着窗户发出咯叽咯叽的声音。

屋内小床上躺着的少女此时已没有睡时的宁静,而是满头汗珠,神情慌张,嘴里还不停的喃喃道:“爹爹~~娘~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此时睡梦中的令仪,又一次见到漫天火海,大大的院子里都是疯狂奔走的人,每个人都神情严肃又恐惧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亡。

在这群人中的令仪迷茫不知所措,自己仅仅偷偷出去玩了会儿,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啊。

爹呢,娘?

突然看到赵叔匆匆茫茫跑过来,抱起自己就往暗处跑,令仪害怕的问赵管家。

爹和娘呢?

赵叔看了眼小小令仪,即使害怕都没有流泪哭泣,是啊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令家的千金怎么会哭鼻子呢?只对令仪说的,小姐要乖乖听话,就会见到爹娘了。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先躲起来再说,令仪被带出们后,余光突然看到被带走的爹爹和娘亲。

双眼立马蹦出亮光,对着他们大喊:“爹,娘~”,赵管家也看到了,立马捂住令仪的嘴,令仪呜呜的叫着,奈何发不出声音。

看着爹娘被带走令仪伤心的呜咽着,心里一直在喊着:“爹娘,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爹~娘~“

令仪一下子坐起来,愣了愣,又转头看了周围,才发觉到自己刚刚做噩梦了,又梦到,

梦到了8岁那年被抄家,全家人流离失所的那夜……

令仪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呼出一口气,动了动觉得身上黏腻,很不舒服,一时半会睡不着,索性就起身去到隔房冲个澡,

隔房有个小热炉一直不停烧着热水,方便夜里起身用,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一番折腾后后令仪也不困了,睁着大眼睛望着紫色流苏帐顶,外面风呼呼的吹着,偶尔一点蛙叫虫鸣构成夜色的宁静。

一个翻身,令仪起身穿好衣服,向后院的亭子走去,她记得那个亭子四面通风,在夏季是最好的乘凉地,于是欢快的蹦跶去。

由于天色已晚,旁边的灯笼也在强风中摇摇欲坠,于是乎,等快走到亭子里时才注意到,里面竟然坐着一个人。

一时间她有点愣住了,不知道该进去还是现在转身回去,犹豫间发现那人抬头好像也看见了自己。

令仪心道:既然看见了本姑娘,也不好当做看不见一走了之,更何况自己记得没错的话,他就是住在天字号房间的头头吧?

嗯,跟“大金主”搞好关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于是坦坦荡荡的走进去并在对面位子坐下,路子铭看着坐在对面一副主人姿态却又有丝讨好笑容的小姑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会皱眉一会儿含蓄的抿起嘴唇,收回视线,端起早已冷掉的茶水,放到唇边,正想抿一口。

就看到对面那女孩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路子铭皱了皱眉,他不喜别人看他的目光,大多数女子看他都是目光含蓄带点爱恋,痴迷,也有大胆的一双眼睛里只写着,我想心悦你,既大胆又无耻,哪里还有平时津津乐道的贤良淑德,秀外慧中。

不过,这个女子看他的眼神里没有那种痴迷,淫秽想法,好像只是单纯的惊艳和欣赏,他不讨厌这种目光。

只是,只是,是不是看的太久了点?

“咳咳~“,陆子铭咳嗽了几声,转过头来,看向亭外,在这种目光下,绕是如此淡然之人也不好意思喝茶了。

令仪:嗯,嗯?!

顿了顿,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好久。

心里默默吐槽自己又不是没见过这么俊俏的人,怎么就对着人家发愣呢,

额,好像还真没看过这么好看的人,茫茫夜色之下,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

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乌发简单挽了一个发髻用白玉发冠套住,紫衫如花,长剑胜雪,说不尽的高贵绝俗,气宇轩昂,然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仿佛你在多看一眼就会陷进去,直挺的鼻子,精雕细琢的脸庞。

路大娘诚不欺我也!

令仪如是的想。

摸摸嘴唇,还好还好没流口水,想了这么多也不过一转眼间,面上令仪也没多大变化,只是顿了顿说:“公子不要误会,我……我只是觉得您‘大病’未愈,这大半夜的还是不要喝冷水的好,夜里寒,还是要多注意”

说完还用真诚的眼神望着他,好像再说“我真的没有被你美色迷住,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喝冷茶”

令仪觉得非常有道理,嗯对,我就是担心对身体不好。

路子铭望着那双湿漉漉带点狡黠的眼睛,好像读懂了里面的意思,嘴角微勾,稍纵即逝快的谁都没发现。

“嗯,不知这位姑娘可有家人陪着,一个人夜里随便出来和一个陌生男子坐一起“,顿了顿继续道:“那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说着桃花眼一挑,斜斜的看着令仪。

“哦,这个呀,实在是惭愧惭愧,我是这里的少东家,睡不着就出来吹吹风,这难不成在自家还能有什么危险?“

“哦~原来如此,路某还要在这待上一段时日,想来会经常叨唠少东家了“

“没事,没事,这是我们职责所在,没什么叨唠的“,令仪拜拜手说道。

“哦对了,我叫令仪,其桐其椅,其实离离,岂弟君子,莫不令仪。的令仪,不知公子……?“。

“路子铭“,他礼尚往来说道。

“陆子明……“,令仪呢喃了一声。

“才子佳人,明朗乾坤,好名字哇”

听着被误解的名字,路子铭挑了挑眉,没在说什么。

令仪也不在说什么,就这样相顾无言地坐着。

寂静的夜里,晚风呼啸,不知是谁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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