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几步,感觉身上有些寒冷,便叫霓裳去拿件外衣来,霓裳答应一声,飞身而去。
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又慢慢走着,脑中想着以前在紫叶山上的美好时光,嘴角微漾,露出欢心的笑脸,让隐身的黑衣人也不由得心神一漾。
她转身低首望着地上的萋萋草,弯腰抚着,感觉很柔软,刚想直起身来,却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黑影站在眼前,愣愣的,她竟然没有叫出声,这个人一身黑色的衣衫,脸上一只银质的蝴蝶面具,浑身似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仿佛很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似的,一时又想不起来,她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瞧,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害怕,反而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心疼。
一瞬间,只觉得他的身上有着一种好想接近的温和,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蝴蝶面具,他竟然没有拒绝,任凭她的小手抹上他的面具,心中竟然一阵温暖,仿佛已经等待了好久,好久。
就这样两个人静静地站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霓裳的脚步声已经传来,夕儿转头,霓裳已经拿着衣服进来,给她披上,说:“郡主,这里有些冷,还是回去吧!”夕儿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做梦一般,若不是指尖还留着蝴蝶面具的硬凉的温度,她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扭头望了望前方,依然什么也没有,便怅怅的随着霓裳而去。
霓裳疑惑的的看了看四周,多年的暗卫生活养成了她谨慎敏感的特性,她隐隐感觉出,刚刚她不在的这一会,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于是扶着夕儿快步走出林子,往寝宫而去。
扶着夕儿做好,她仔细的检查了夕儿的浑身上下,没有发现丝毫不妥,这才稍稍放了心。
夕儿半靠在贵妃榻上,陷入了沉思,心中一直在回想着刚才的一幕,那种熟悉的感觉那样强烈,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让她一时间苦苦思索未有结果,眉间紧蹙,双眼失神的望着某一个地方,竟然连凌傲轩何时进来都没发觉。
他望着她紧蹙的秀眉,失神的双眸,黑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和恼怒,随即又浮上浅浅的无奈,走过去将她搂在怀中,轻声说道:“再想什么?这样出神?我进来你都不知道?”
夕儿这才回过神来,望着他心中渐渐安宁,于是轻笑着说:“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失了神!”
“往事?以后不许再想那些往事!只能想着我!”他霸道的说,眼中却有着伤痛和失望。
夕儿轻笑,说道:“好了,以后只想着你!不想那些往事!”
心中却又有一丝不甘,终是没有想起那人是谁?
凌傲轩望着她,嘴上说不想,心里还在暗自思索,不由得心中怒气顿起,惩罚的在她眉间一吻,转身大步出了寝殿。
夕儿愕然,望着他的背影愣住了,不知他是为何?
他出了殿门,被晚风一吹,脑海中霎时清醒了不少,脚步慢了下来,对身后的沈得才说道:“去告诉娘娘,朕要在御书房处理一些事情,让她先睡,吩咐霓裳兰华小心伺候!”
“是!”沈得才急忙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哼!看来这宫中的守卫是要重新布置一下了,竟然大天白日的让人摸了进来,幸好那人没对夕儿下什么毒手,否则——哼!只是为何夕儿不愿对自己提起那人和她见过面呢?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据说,那人对夕儿没有敌意,夕儿甚至还摸了他的面具,竟然都没说一句话,心中酸涩涌起,他不能忍受其他男人这样惦念着他的夕儿,不能!银蝶!咱们走着瞧!
袍袖一甩,向御书房而去。
沈得才说了他的口谕,夕儿坐在榻上还在愣神,兰华谢了恩,送沈得才出去。
“兰华姑姑,你瞧着皇上这是怎么了!这夕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啊!今儿怎么这样生气?”沈得才小声的说,“我也不知,皇上的心思向来不是你我能猜的出的!快去御书房吧!”兰华淡淡的开口。
沈得才摆了摆手,出了轩夕宫。
兰华慢慢地走在路上,心中想着皇上的刚才的怒气,气得莫名其妙,又走得莫名其妙,那么定是刚才娘娘去林中散步遇上了什么人?而皇上已经知道了,才会如此?
不动声色的进来内殿,服侍夕儿沐浴睡下,和霓裳在帐外的榻上坐了,一左一右的陪着。
帐内的夕儿,虽然躺在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浑身感觉愈来愈热,从昨日大婚之后,就觉得自己的体内好像有着一些变化,开始她以为是初经人事带来的不适,但是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此时沐浴过后,身上反而燥热难耐,将被子蹬到一边,中衣的扣子解开,还是燥热,而且脸色潮红,心中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即疼又痒,右肩背后的蝴蝶胎记像是也越来越热!使劲的吸了几口气,想强压住,却发觉越想控制住,却越是强烈,忍不住低声的疾呼。
兰华霓裳听到动静,急忙起身,掀开芙蓉帐,见夕儿俏脸通红,中衣半腿,眼神半启,目光迷离,不由得心中大骇,兰华吩咐房外的紫衣立刻去请皇上,只说娘娘病了!紫衣答应一声急忙带着两个小太监往御书房而去,御书房内,凌傲轩正和凌傲清商谈今日之事,忽听外头传报,夕妃娘娘病了,顿时心中一惊,起身闪出房门,凌傲清也跟随而去,凌傲轩几个飞身起落,已进了轩夕宫的寝殿,却见霓裳和兰华正在用凉锦帕给夕儿擦拭着身子,她罗衫半褪,粉面潮红,一只手抓着胸口,秀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似是非常难受。
欺身上前,推开两人,手搭上她的脉搏,却发现她脉搏紊乱,呼吸急促,急声吩咐霓裳,即刻叫无边无悔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