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不一会下起了大雨。
安泽扶着疼痛的脑袋,仰头看着渐渐变大的雨声,微眯着进了雨水的眼睛。
摇摇晃晃走到一栋外表有点陈旧的别墅外,伸手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
“咯吱”,陈旧的声音在静谧的周围显得异常刺耳,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躺在黑皮沙发上,不断揉捏着太阳穴,更多的像是发泄之后时的疲惫。
对着走进来的中年男人,说:“放好热水,我要沐浴。”
“是,少爷。”面色严肃又呆板的中年男人叫邢特,是这栋别墅唯一的管家。
“怎么了,心情不好?”
刚好抱着书籍的江尹从矮梯走下来。
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裤子。一双粽褐色的长靴,浅棕而稍长的头发自然的贴着两颊。
本就秀气的五官更显得温润儒雅,像是从画本走出来的王子。
安泽眼眶微红,下眼睑透着黑色,像是一丝丝细长的黑线纵横在没有血色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嘴唇也变得发乌,干燥的唇出现几丝裂纹。
察觉不对劲的江尹来到他身前,拉下他放在额头的胳膊。
“你.....”
江尹发现他认真起来是不要命的,直接伸出一只手把冰箱门轻松打开,里面的红酒瓶感应似的迅速飞到他的手里。
“喝一点吧。”
安泽默不作声,只好把头撇过去不去看,心里却饥渴难耐。
“我不会喝的。”
体内像是有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贪婪的想要摄取更多血液,只要自制力稍稍松懈他就可能会立刻失去理智。
“这种断食不仅不能控制体内的欲望,反而容易得到反噬,让自己对血液有更多的渴望。”江尹皱眉,单手打开瓶塞,浓烈的血腥味顷刻间涌了出来。
闻到血液的安泽,本就泛着血色的眼睛加重,瞳孔骤然变大,一双手迅速抓住他的胳膊,尖锐的牙齿随着嘴唇张合隐隐约约露出:“我说,我不喝。”
看着那双快要滴出血的眼睛,知道这家伙钻牛角尖时谁的话都不听,江尹只好收回手,盖上瓶塞。
挑起一边嘴角淡淡笑了笑,“控制力比我想象得要强很多。”
闻不到一丝带有血腥的空气,安泽眼边的黑线不再变多,但看起来有点虚弱。
“这四天是血族禁食的日子,你还诱惑我?”安泽重新躺回沙发上,整个眼皮都在打架。
“这都是千年前吸血鬼祖定下的规矩了,现在能表面遵守的有几个。”
“维持人类正常繁衍数量,这种方法也是不行的。”比起四天内不吸食血液,结束禁食之后还是会忍不住大量猎杀不是。
“你不禁食现在还想忽悠我。”
安泽不觉得禁食几天没什么不好,长期这样下去对血液的控制会慢慢变强,那些过度吸食血液的吸血鬼会失控变成真正的怪物。
这也是吸血鬼祖不想让我们过多吸食人类血液的原因。
“以牙还牙,谁让你前天打碎了我珍藏很久的花瓶。”想起那天的场景,江尹还能感觉自己全身血液极速沸腾的感觉。
那个花瓶,名义上是个花——瓶,但从来没被插上花过,已经在那放了一百年有余,安泽那天移家具的时候才第一次发现它。
“你要是这么喜欢,我给你重新买一个,嗯?”
“你买不到了。”
“还有我买不到的东西?”安泽活了四百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这个花瓶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三等的东西。
那可是他从以前的青纳城里淘回来的,价格三百万元。
对于安泽这家伙来说虽然不贵,但他看上的东西就是最珍贵的!
“那可是我从众多买家手里抢过来的。”
那些残渣虽然已经被他捣磨成白粉,但是复原得花费他很多心血,江尹心口又是忽的一疼。
看到邢特恭敬地走了出来,安泽懒得再和他争论这件事,他现在只想泡个澡然后舒服地躺在床上。
暗灰色的墙壁一直蔓延到走廊尽头,与亮色系的的洗手间产生了视觉上的冲击。
泡了将近几十分钟的澡,安泽围了条白色围布走了出来,镜子里胸膛上有一处黑色獠牙印记,上宽下窄的身材均匀有致。
但他的脸因为没有进食而显得十分消瘦,高挺的鼻梁旁深陷进去的眼窝被湿漉漉的头发掩盖住,他舔了舔嘴角,嗓子有点干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