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余笙沉默片刻,将交叠的双腿放了下来。刚要说话,佣人过来说:晚饭已经好了。
这时候,白珊从楼上下来,看到霍余笙,喜悦挂满了眉梢眼角。
“阿笙回来了。”
“妈。”
霍余笙微微颔首,便跟着霍远志进了餐厅。
这顿饭,白珊高兴多吃了一些。可到了夜里,竟撑得睡不着觉,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扰得霍远志无法入睡,只能陪着她干坐着。
隔壁,霍余笙也没睡着。躺在床上,还在想父亲跟他说奶奶过寿的事。霍家在帝京,可谓首屈一指。霍家的少主人,更是瞩目万分。之前,为了气走薛明珠,他利用林晩兮演了一场戏。如今,赌约时间快要结束。接下来,似乎有些棘手。
“你看儿子还是跟我亲,虽然,我这个做妈的曾经擅自做主将明珠硬说给他。但那件事过去以后,他也就忘记了。”
白珊穿着睡衣,站在床边来来回回扭身子。
床上,半躺着的霍远志戴着近视眼睛,无聊地翻着杂志。听到她的话,他抬眼瞧她一眼,尽是无奈。
“我听罗西说,咱儿子好像又谈了一个,还是个大学生。不过,就是感觉这个年纪上有点小。”
“你见过没有。”
白珊停下扭动的身子,摇摇头。“没有。”然后,继续活动。“不过,我看过新闻,但也没看清长相。阿笙护着呢、”说到此,她忽然压低了声音。“自从,明珠那事,他跟我闹不愉快,我也就不敢再插手了。毕竟,阿笙年纪也不小了,该是结婚的时候了。上次,我去漪澜水榭,妈还问我霍家何时能抱上重孙子呢。”
她这样倒是像在跟自己老公诉苦,说完,还委屈地撇撇嘴。
次日,下午。
林晚兮从学校回霍余笙的别墅,发现他竟然在家。问了丁嫂,才知道霍余笙准备去青州几天。
她从姨妈那儿提回来一堆水果,亲自洗了,送到霍余笙的书房。
此时,他正认真地准备青州那边要用到的材料,无暇理会她。林晚兮将水果盘放到桌子上,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见她还站在那里,霍余笙抬眼,轻道:
“还有事?”
“那个,我听丁嫂说,你要去青州了。那个,咱们的协议快要到时间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我是不是可以搬回学校住了。”
林晚兮说话的语气,越发的小心谨慎,到最后,都是试探。
霍余笙握着文件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漆黑的眸子,像刀子一样凝视着她。
“干什么,这么迫不及待。”
林晚兮一见他神情不大对劲,马上笑嘻嘻地摆摆手,解释:“没有没有,我只是......”
霍余笙突然大力将文件摔在了电脑前,冷声道:“我只是去青州几天,不是常住不回来。至于,那个协议不是还有几天吗?!”
“是还有几天,这不等你回来,说不定就结束了。”
“那就等我回来再说。”
“哦,好吧。”
“没别的事,先出去。”
林晚兮在他面前,总是五行地被压一头。怀着一丝忐忑,她退出了书房。
霍余笙在凌晨四点钟离开,去了机场。
临行前,还不忘交代丁嫂,照顾好后院的花草和鸽子,以及林晚兮。谁知,他前脚刚一走,林晚兮就已经动了搬家的念头。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兮每日照常去学校上课,然后回来吃饭睡觉。一直持续到第五天,也就是协议的最后一日。
霍余笙自从去了青州,就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了。为此,林晚兮便不打算再等他了。
下午的实践课一结束,她就跟着宋妍去了宿舍,先给床铺打扫出来。不知是谁提了一句,晚上去外面嗨皮。正好,宋妍在金凤凰上班,她们就说去那里。
林晚兮先回了湘潭路,将贝塔偷偷运了出来,送到了姨妈那儿。
当时,卢慧和陈金生正在水果店,看她抱只猫回来,有些诧异。
“小兮,哪儿弄的猫呀?”
卢慧正在给客人称水果,还不忘朝她问。
“姨妈,我朋友的。他暂时没法养,刚好我喜欢,就给带回来了。”
“你这是不住校了?”
另一边,在整理货架的陈金生,插了一句嘴。
她直接抱着贝塔过去了,“姨父,同学还在等我,你先帮我照顾一下它。等周末了,我就回去看它。”
说完,她将猫粮一块塞给陈金生,就跑了。
“这孩子......”
陈金生本来想喊她,一抬头,就不见了人影。低头看着猫,无可奈何。
林晚兮打车到金凤凰的时候,刚好七点钟。
日暮夕阳,余晖洒遍。
迈进五月,时间仿佛都拉长了。
林晚兮穿着新买的素色网纱长裙,搭配镂空线衣,脚蹬白色板鞋。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在晚风吹拂下,衣袂翩然舞动,长长的随风飘飞。
刚一下车,就引来路人的回头。
金凤凰外面,有许多年轻男女逗留,见她走来,纷纷望去。
在进门的时候,林晚兮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同学吴俊丽的电话。很快,她告诉了林晚兮具体位置。
等林晚兮过去的时候,正巧,服务生端着酒过去。他一眼就认出,林晚兮就是上次来这里穿着睡衣,还被他老板特殊对待的女孩。
林晚兮只顾低着头,跟同学说笑。完全没有注意他的存在。等服务生给客人送完一波酒,回到吧台,还在不时地关注她们这一桌。
“晚兮,你没在宿舍住,你不知道,文雅追咱们校草有多疯狂。”
“校草是谁?”
林晚兮一般上完课,就离开学校了。宋妍一心扑在赚钱上,也从不跟她分享学校的趣事。所以,导致她现在很孤陋寡闻。
“就是经济管理系的薛沐阳啊。”
“还是篮球社的主力。”
“最主要的人帅家里特有钱,听说,是做房地产的。”
“咱们能来这,你们大概不会猜到是谁的注意吧?”
“文雅准备借醉酒,向薛沐阳表白。所以,今儿咱们只管灌她就行。”
“呵呵呵......”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林晚兮不自觉地联想到了霍余笙。要说帅,薛沐阳比不过霍余笙,要说有钱的话,应该也是比不过的吧?
“他来了。”
林晚兮正想的出神,就见文雅忽然站起来,朝着一处扬了扬手。紧接着,她们仰着脑袋,顺着她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