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奇从小出生在官宦人家,父亲丁成宝是唐末边关守将,也是受百姓拥戴的清官,在安史之乱后被上司以莫须有克扣军饷之名就地免职,丁成宝一气之下带着家人归隐乡野,落得郁郁而终。丁酉奇对父亲的死耿耿于怀,对贪官污吏恨之入骨,可是在战乱的年代别无他法,后来在他十八岁时被强征入伍,在后唐大将李存孝麾下当兵,由于他不会曲意逢迎,性格耿直便处处受打压,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虽然参加了很多战斗,但是他都幸运的没受伤。在一次战斗结束后,有一个副将给主将李存孝进言说他通敌嫌疑,李存孝偏听偏信要将他斩首,后来还是一位在军营专门做铠甲的老军头为他求情,才没有处死,但是被割去了左耳以示惩戒。从那以后他的性情变了,除了跟着老军头学习做铠甲修铠甲外,多一句话也没有,没想到他对制作铠甲着了迷,很快就练就了铠甲制作工艺,自己还会设计出新,除此之外他空闲时间还练就了一手飞刀绝技,他想有一天一定要找李存孝要报这削耳之仇。
没想到机会还真来了,一次在李存孝举行庆功宴酒后小解时,一直寻找机会的丁酉奇躲在茅厕附近一飞刀射在了李存孝的胸口,吓得丁酉奇没敢上前看死没死,连夜逃跑了。逃到家乡接上老母亲就出了塞外,后来几经辗转来到亚卡城落脚,主要以作铠甲为生。经过几十年的研究琢磨,他做的铠甲很受一些将军首领的喜爱,不光坚固实用还美观。丁酉奇在衣食无忧后,他便不太做了,只要遇到投缘的不要金币白送,要是遇到不对付的再多也不卖。慢慢的怪人之名就传开了。
“老先生,我是海拉尔部的,想找你做铠甲,这是我画的图,你看能给做吗?价格咱好商量”于小川从怀里掏出在牛皮上画的图。图上是于小川研究所有铠甲后,结合塞外骑兵实际设计的,参照了清朝的棉甲特点改变而来。自从与汪古部的战役后,于小川就在琢磨要组建自己的部队,现在骑兵都是牛皮软甲,虽然轻便但安全性差点,很容易被弓箭穿透,于是他就设计在牛皮甲的前胸和黑背,胳膊处夹层中安置铁片,在不增加多少重量的同时,减少刀箭致命的攻击,头盔增加了面罩,在颜色上按照现代迷彩的意思进行涂漆,增加隐身效果。
“这是你设计的,太有创意了,很好,这种夹层既不影响美观又安全,只是颜色有点怪”丁酉奇看着图问于小川。
“这种颜色便于隐身,在远处和夜里减少暴露的几率,我的家乡都是这样的”于小川回答道。
“你这个盔甲是上下身分开的,裙摆不要了,只在大腿小腿动脉处放置铁片,很巧妙。妙”丁酉奇扶着胡须说。
“你想做多少?多长时间?”丁酉奇抬头看向于小川。
“老先生,我先要五百副,以后可能更多,三个月行吗”于小川回答道。
丁酉奇盯着于小川有几秒钟,说:“这种盔甲很费时,恐怕时间到了我做不了”。
“老先生,我能请你去海拉尔部落一趟吗?我们部落有十几个匠人可以给你打下手,另外所用牛皮我也准备了,你能去吗?”于小川真诚的看着丁酉奇。
丁酉奇没说话,站起来在屋子里转起圈来。于小川有点担心他不去,因为他没有提价格,于小川认为只要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就怕钱解决不了。
“老先生,你看看我这个”于小川揭开外氅,露出里面的防弹衣。
“这是什么?”丁酉奇好奇的过来看。
于小川脱下防弹衣放在地上,从兵器加上取下长枪用力扎下去,众人以为会扎透,没想到枪尖折了,那马甲一样的衣服拿起看什么事没有,丁酉奇瞪大了眼睛,抢过来碰在手里端详着。他此刻心里知道,他做的所有铠甲用他的钢枪用力去扎,多少都会透,只不过是进去多少的问题,一点事没有的没见过,而且还很轻,不像铁甲,穿上太重,影响速度。
“老先生,这种盔甲称为软体护甲。是以特种金属材料制成,在我的家乡才有这种材料,如果你感兴趣,回去我们一起研究研究”于小川说。
“好,我就走一趟,至于价格等我想好再告诉你”丁酉奇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对铠甲到了痴迷的程度了,看到于小川柔软轻薄的防弹衣是爱不释手。
“那好老先生,我暂时不走,走时我来接你,至于软甲就先放你这,到时再给我”于小川说着站起身来告辞。
“好,一言为定。”丁酉奇高兴的说。
于小川领着哈特塔瓦告辞,出门往回走。哈特就问:“队长,这老头对我们有那么重要吗?你把宝贝留他那”。
“他的作用大了,发挥好能让我们的伤亡减少很多,他是个人才,我们缺的就是人才”于小川边走边说。三人渐渐地走到了人流中。
突然于小川感觉有手在腰上摸了一下,他瞬间抓住了那只手,用力一拧,翻腕扣住腕指关节,左脚向上一挑,抓住的手往身前一带,身后的小偷直接一个狗啃屎,趴在雪地上。哈特反应也很敏捷,用脚踩住那人的后背说:“别动,再动我弄死你”。
于小川定睛一看身体长度应该像是个孩子,穿着破皮袄,皮袄上的毛都掉秃了,带着烂帽子在地上哎吆哎吆的喊着,但是看不到脸。
“哈特,别伤他,他是个孩子”于小川身后的塔瓦忙上前抓住哈特的手说。这时候路上的许多人往这看。“哈特放了他,”于小川说。
“他是小偷,就应该把他的手剁了”哈特说这话就把那人的脖领子薅起来推到于小川面前。
“首领,这孩子是海拉尔人,是个孤儿,你饶了他吧”塔瓦为他求情。
“先带回去再说”于小川继续往前走。哈特制住小偷推着他,根本不管他的喊疼声。好在离得不远,过了两条街就到了皮铺。
回到皮铺天色慢慢黑了下来,看样子夜里又要下雪。于小川一回来,图格瓦塔尔和拉卡拉娜都过来了,见哈特扭着一个身材不高的乞丐,都很纳闷。
“塔瓦,你认识他?说说吧,哈特放开他”于小川坐下说。
“首领,这孩子叫阿朵儿,以前经常来我这要吃的,他也是我们海拉尔部落的人,以前没见过他偷东西,今天奇怪了”塔瓦看着那个小偷回答道。
“阿朵儿,这是我们海拉尔的首领,你不要害怕,说说你怎么偷起东西来了”塔瓦低头问这个叫阿朵儿的小偷。只见这个叫阿朵儿低着头,活动着刚才被哈特扭着的胳膊,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都能喷出火,大声对着众人说:“你以为我想当小偷,我想要饭,都是你这个首领无能,不然我阿爹阿娘也不会死”。说完也不管众人,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
图格想伸手抓他,于小川制止了他,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对他挺感兴趣,他说的话也坚定了于小川强大海拉尔部落的决心。这个阿朵儿脸上被破帽子压住了眼睛,脸上脏兮兮的,抓馒头的手上还有冻疮,脚上不知在哪找的皮子胡乱包上,身上还有一股味,估计很久没洗澡了。
阿朵儿虽然在吃着,也在暗暗观察着每一个人,她从小就在慌乱的世道上一人挣扎,都所有人都有敌意,就像一只敏感的小兔子。
于小川示意众人退出去,让她慢慢的吃,他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看她吃完于小川问:“你叫阿朵儿,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偷东西吗?你不知道偷东西抓住要剁手的吗?”。
“我也是没办法,朵歹病了,需要看病,我又没有钱”阿朵儿打着饱嗝看着于小川。
“谁是朵歹?”于小川问。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说着又往怀里装了两个馒头,转头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