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九月,霜叶红于二月花,露似珍珠月似弓。
天已微冷,晚枫红透几帘幽梦,一番惆怅,花开花谢笑已朦胧。
又是一年开学季,就要背负行囊,远赴他乡,父亲一再的叮嘱,母亲哭成了泪人。
离开县城,坐车到了市火车站,此刻的我,终于深信不疑,我就是龙的传人,买票的队伍都排到了售票厅外面,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拖着行李,上了火车,对号入座,慵懒的靠在座位上,百无聊赖,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半梦半醒之间,依稀感觉有个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谁扰了我的清梦?”我睁开眼睛追寻元凶,居然是个美女,约莫十七八岁,光洁白皙的脸庞如白玉无瑕,羽睫轻颤丹唇微启。无私帮助美女一向是我的专长,别问我是谁,我不是雷锋,我只是个助人为乐的美男子。于是我继续装睡,让冰冷的火车多一点爱,也让疲倦的美女多睡一会儿。
“对不起哦,刚刚靠在座椅上不小心睡着了!”美女终于醒了,用甜美至极的声音对我说道,看样子睡得不错,也不知道有没有梦到助人为乐的我。
“没关系,你继续睡,我这肩膀不收费的,毛主席不是教导过我们吗?为美女,啊不!为人民服务!”美女当前,淡定的我居然有点语无伦次。
“呵呵,是吗,不过,我已经睡醒了,谢谢你!”美女娇笑着回答。
“我叫鬼影,美女怎么称呼?!”我摆弄着手指,作君子施恩不望报状。其实扪心自问,我并不是什么君子,“电话多少,三围多少,家住哪里,有没有男朋友?”这些话我已经暗暗在心里问了她不下十次。
“我叫凤来仪,很高兴认识你!”美女伸出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我赶忙挤出三生有幸的微笑,伸手和她礼貌的握了握。而就在此刻,我突然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如果嫉妒的目光能杀死人,我想我已经死了几百次。
“凤来仪,有凤来仪,好美妙的名字。”美丽的女人果然有个美丽的名字。
“叫我来仪就可以了,我去广州读大学,你呢?!”凤来仪露出洁白的贝齿,看着我问道。
“我也去广州读大学!”我勒你个大黑炭,居然抢我台词,一个酷似刚从非洲回来,一直安静坐在我们对面的男生突然无比激动的抢答道。
“那这位非洲同学怎么称呼啊?”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男人是要有风度的,尤其是在美女面前。
“我姓史,建设的建,仁义的仁,很高兴认识你们!”非洲兄弟颇有风度的自我介绍。
“死贱人!!!额,那个,贱人啊,你是你妈亲生的吗?!”我对车发誓,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取笑他,只是他的名字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我情不自禁。
“滚,马不停蹄的滚!”史建仁终于还是露出了凶神恶煞的本性,完全不顾及自己在美女面前的形象,向我怒喝道。
“下次再滚哈,我现在有个小小的疑问,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呢,叫你贱人?小贱?小人?还是小贱人?”我戏谑的问道。我承认我有点不安好心,但在凤来仪面前,我的表现欲此刻显得极爱表现。
史建仁沉默不语,表情哀伤,眼中流露出无奈。与此同时,凤来仪却不顾淑女形象,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显得极为夸张。我侧脸看了看窗外,车外风景疾速后退,离家已经越来越远,此刻,再怎么笑得没心没肺,都免不了家人对自己的牵肠挂肚。同在异乡为异客,或许我应该好好珍惜身边这两个同病相怜一见如故的朋友。
我不再调侃史建仁,而是给他取了个霸气侧漏的昵称,叫“小帅鸽”,史建仁无语,更加无奈,也就默认了,毕竟比被叫作贱人更有内涵。之后的交谈,可谓轻松愉快,出乎意料的是,我们三人竟在同一所学校。我们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并信誓旦旦的说以后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漫长而乏味的坐车,此时却显得那么短暂,史建仁是那么的豪爽善良,而凤来仪,却如天使般住进了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