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会想着借人家的麻将,如今少了一枚,如何与人家解释,想着把麻将整齐的摆放在象牙盒子里,用白帆布包裹好,放进黑书包里,随手把书包放在离院门不远的门后边,然后起身来到炉台前,端起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浑身感到酸软,走进卧室就躺在床上,随手扯过一条被子,胡乱搭在身上,刚躺下不一会儿,迷迷糊糊进入梦境,梦中白星会飘飘悠悠,迷迷瞪瞪,飞到一个荒无人烟的旷野,四面环山,远处传来猫头鹰吓人的叫声,山脚下是一个废弃的矿井,一阵狂风把它推进矿井里,一个咧?把他打翻在地,洞口射进来一束暗光,废井里弯弯曲曲,有东倒西歪的木头,和开矿用的搞头,半截铁锹,钻头,和锈迹斑斑的矿灯,还有摞在一起的破筐子,眼前满地沙石蹦跳着,飞舞着,井口射进的一束暗暗的晨光,反射在一个矿灯锈迹的灯碗上,像鬼火一样,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弱的亮光,只听吧嗒一声,一颗物体落地,借着亮光。白星会看到一颗蓝色一寸有余的有机玻璃,里面镶嵌着白色星星,像鬼火一样冒着绿光,摇摇晃晃的在哪里眨着眼睛,白星会用手揉一揉发肿的眼睛,呀,眼前竟是丢掉的那枚蓝白相间蓝底儿上镶嵌白星星雪花的5万。蓝白相间的麻将扭动着转过身来,头上伸出两个,比他身体大两倍的底角,白星会看清楚了,就是他们丢失的5万,5万的字慢慢裂开一条宽宽的缝,就像一张嘴开始唱起来,像是诉说着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冤屈……。吱吱呀呀的声音,也听不清,唱的是什么,当他朝前走时,矿井里突然发出一阵阵嗡嗡的低语声,吵架和打斗声,镐头和铁锹撕打着,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矿灯在破筐子上旋转着,跳跃着,一副幸灾乐祸之态,不远处发出像小火苗一样,丝丝的响声,一只老鼠瞬间从眼前窜过,吓得白星会不由得后退几步,5万蹦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地晃动着身体和两个摇摆的底角,白星会觉得自己就像面对一条毒蛇儿可怜的小兔子,陷入了一种无法抵抗的,残暴异常的恶魔掌中,就像一种跳进冰洞,浑身僵硬可怕的感觉,5万又跳在他的肩上,咧开嘴巴吱吱呀呀说着听不懂的话语,伸出一只细细的小手,抓住他的耳朵往下拽,他的脖子摇摇晃晃从脖子上滑下来,掉在肩上,仿佛头是用一个链条绞连在一起的,脑袋连着肉皮削掉在右肩上,血像水柱一样往外喷溅着,而这个突发的魔爪没有任何措施可以预防。
白星会,啊的一声惊醒,满身大汗淋漓,就像刚从浴池出来一样,用手摸一摸脑袋,汗就像雨水一样流下来,手掐一下大腿很痛,揉一揉浮肿发红的双眼,眼睛被厚厚的,脓脓的物体粘连在一起,用手轻轻地把眼睛掰开,然后用毛巾蘸着水,把眼睛擦一擦,一看表早晨8:30,新的一年1996年开始了,起床后推开门,一股清爽的冷空气吹过,脑袋在冷空气的吹拂下,顿时为之一新,院落早已被勤快的房东和其他两个租户打扫干净,白星会和每一个人打过招呼,从洗手间回到房子里,往火炉子里填些煤,因昨晚喝酒较多,也不感到太饿,知觉的喉咙像冒火一样干的难受,端起茶几上的凉水杯中的一大杯水,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随手拽一把椅子,坐在卧室的门口,思绪沉醉在昨晚的梦境中,心里想昨晚的梦预示着什么,如今少了一只麻将,如何与房东解释,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
突然从他的脚底下蹦过一只蓝白相间蓝底带白雪花的有机玻璃麻将跳在眼前,白星会怕是幻觉,赶紧揉揉眼,啊,正是消失的5万,只见五万扭动着身子,面对着百星会,只见5万裂开一条缝,像是嘴巴一张一合,吱吱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话语,然后扭动着没有腿的身躯,跳到装麻将的书包边缘,晃动一下身子瞬间消失在装麻将的书包里,白星会站起身来迈开发软的双腿,拔出左腿,右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迈不动,卧室门和院门,只有5步之余,足足走了半分钟的时间方来到门后装有麻将书包前,刚把手伸进书包。一股清淡的茉莉花香,从包里飘出来。瞬间弥漫整个房间,白星会沉醉在茉莉花香之中。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胸口堵塞、恶心、要吐的特征很像传说中美尼尔氏综合症,昏昏沉沉,跌跌撞撞,一下摔倒在靠墙边的长沙发上。身体就像失去知觉,无法控制一样,漂浮在遥远的星空。飘飘荡荡任由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