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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同雪晴的关系毫无进展的胶着着,她再没有明确说她不喜欢我,甚至于对我的信任表达得更多,她常会在心情不好时向我倾诉,也会在高兴时,和我聊天,小蓝有任何想问的问题,总是让他第一时间打给我咨询。我也似乎和她的人生联系得很紧密,但和她之间没有实质的恋人般的行为。我常常觉得自己在她的眼里就像一道午后的甜点:甜点总是很精美,让人欣赏,让人喜悦,但它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不是正餐。

午后甜点即使再让人喜欢,它也是不重要的!

我,在雪晴的眼里也不重要,我知道自己很好,也知道她对我很欣赏,但在她眼里我一定是个好人,但她会将她的生活置于我的生活之外。

如果她暗恋喜欢的人是她的老板,我就会陷入没有胜算的追求中。如果雪晴真的只是暗恋着她的老板时,就必定会自我美化她老板的行为想法。反而当她真同老老板产生了恋情,发生争执的可能还会更大。

每个如我一般年纪的中年男人,人生的支点不可能局限于爱情。烟花常常被用来形容爱情的璀璨,璀璨的烟花需要在夜晚在广阔的空间里燃放,才最能看到它的美丽。人到中年,人生的空间已经被生活,事业,孩子,经济压力挤压得越来越窄,没有空间再点燃更美丽的爱情烟花。

我渐渐判断明白自己在雪晴心中的位置,我开始努力不让自己更多纠结于雪晴对我的态度,也不去解读她的朋友圈发的内容,几乎不主动联系她。

左右不了别人对我的态度,我可以改变自己适应的角度。

我花了更多时间学习锻炼,学校里除了一个一直锻炼的体育老师,已经没人能像我一样,一口气跑十几公里。我的英语口语听力都在显著提高,我甚至于有些感谢雪晴对我的冷落了。

临近暑期,我想安排自己暑期生活,想知道儿子的安排。和儿子聊天知道,他和同学约了出门游玩,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虽然渐行渐远,做父亲的也仍是乐见其成。

当孩子越长越大,可以离开我的怀抱时,我才意识到:爱,就是陪着你爱的人一起成长的过程。

很幸运,做为老师,我还是能安排出大量时间来陪伴孩子。从孩子刚出生的为他洗澡,给他喂奶,我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伴随着他的成长,我也越来越好的感觉是人生持久的幸福。因为儿子学习英语,我才没有丢下学习英语的劲头;因为我爱文学,喜欢看书,儿子也喜欢读书;因为我想让儿子身体好,和他一起爬山,游泳,打羽毛球,我们的身体都更好;因为想和儿子规划一些同样的人生目标,我们一起参加了马拉松;……成长的印痕是那么明显,以致于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人生虽然有各种艰难,但每一处都留下了幸福。

当自己爱的人成长到必须离开的时候,也别忘了自己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儿子独立,我就变得不那么被需要,虽然多少会让我有些落寞,但我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我不愿意变成一个期盼儿子陪伴的守望者,这样只会成为儿子的累赘,以爱他名义的情感绑架。我没有负担,完全可以有更多自己的生活。

其实,和妻的感情也是一样。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每个认识我们的朋友,都羡慕我们的优裕生活,和各自良好的事业基石。我们从懵懂青年一起开始为了一餐一食而打拼,为了房子为了车子为了户口,为了孩子,我们在为这些物质打拼的过程中,渐次成熟,也逐渐富有时。我和妻就没有需要俩人共同面对的压力。每个人对自身价值实现的要求不同,让我们的生活离开得越来越远。我一样不用悲恸,她在我陪伴的共同生活中,能成长至强大,即算我已经跟不上她的脚步,我也有亲人的祝福。

我们共同走过的路,一起吃苦的幸福,对她对我都是人生的巨大财富。

我把自己暑期要去缅甸支教的消息告诉了妻时,妻的叮嘱亲切而温暖,却没有太多的依依不舍,妻理智的告诫我当心那边的政局动荡,穷乡僻壤的安全和防蚊防蛇的事项,结婚近三十年的我们,互相知道各自禀性。

而我将自己要去缅甸支教的消息告诉雪晴时,雪晴第一回应就是:“不要去,好吗?我不想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为什么?”

“你在学校,在家里,哪怕我见不着,我也知道你在,我很安心!如果你去了缅甸,我就是会担心的。”

我很诧异她对我的不舍,“我在学校的时候,隔着那么近,约你也约不到。明明是同一个镇上,都整得像北京上海的异地恋一样。你到底想的啥?我以为你一点不会介意我的离开,已经全部安排完了,才告诉你的。”

“我当然介意了,你不知道我一直牵挂你吗?”

“不知道,你牵挂得太不明显了,还得我自个猜,你那怕表现出多一点点依恋呀,我也会想得多一点的。从香港回来后,我觉得你一直在刻意避着我。”

“我常常想,我们要是能做一辈子的朋友就好了,有什么事我都可以找你问,你也不会烦我。其实,我挺依恋你的,你身上有一种让人安静的气质,和你说话,总是让我很放松。好像最近也一直是我找你说话。你都没找过我。”

“你主动约你见面,你不见。你主动找我说话,我可都回复了。”

“你好像很大怨气?(笑脸)”

“我要开心自己被拒绝,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哟?约了两次,你都拒绝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应该清楚你的想法,也尊重你的选择。你选择疏远我,我总不能死气白咧缠着你吧。这只会让你更讨厌。我也更愿意有自己年龄相应的自重。”

“不管结果如何,我希望我们依然是朋友。”

“猜我自己做不到,如果分手后还能做朋友,那只是因为没痛过。”

“如果有一天你决定忘记我,那你就忘记我吧!因为我觉得我在你的生活中并没有给你带来多少你想要的快乐。我一直坚信,友谊是最长久的,在我经历过来的路途中,多少情侣留不住彼此!所以,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原来是有差异的…”

“你说的话意思是就是:我想成为情侣,你只想做普通朋友。

我在你心里成了路人甲,我自己记不记住你,无所谓。

我把你放手心上时,你早已经把我放大街上去了。”

“你觉得你在我心中只是路人甲?!这就是你我内心的差异!不想失去你,所以才选择了友谊而不是情侣。

想要长久,只能是朋友。对你,我想要的是长久,而不是伤害后的分离。”

“无论哪种方式交往,我不会伤害你!”

“爱了就会有伤害!!我不可能和一个不爱的人变成情侣,那么既然成了情侣就会有爱。”

“你先设定结果。我该怎么办??”

“不是我设定的,是事实100个情侣就有101个结果都是那样的。既然这样,那就不爱!我被男人伤的很深,所以,我知道有多痛。”

“你预设了结果,还确信这结果----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太难了。发一首顾城的诗给看看:

《避免》

你不愿意种花

你说

‘我不愿意看见它

一点点凋落’

是的

为了避免结束

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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