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嘉奕刚出学校,就看见在校门口的文清。
看见他,文清熄了手里的烟,跟他招招手,“走吧,请你吃饭!”
“怎么,今天很闲?”寒嘉奕皱眉看他,忽地想起他和厉尧的事来。
灌了近一瓶酒,文清才开口,“兄弟我要孤独终老了!”说完笑一笑,像是嘲笑自己一般。
寒嘉奕转着酒杯,倒是没有喝。毕竟等会儿要开车送人的是他。“厉尧真不回来了?”
听人说起这个名字,文清心里涩得很。
上次去厉尧家找过他,他说家里要他结婚,他还以为只是借口,以为他们的事可以慢慢“盘算”。那天虽然失望,但也就那么走了。
可今天文清和同事吃饭,刚好在餐厅看见了厉尧,对面坐着一个姑娘。文清到没多想,还挺开心地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厉尧淡淡地看他一眼,声音很平静:“相亲。”
文清冷笑了一声,“你TM来真的?”说完转身跟那有些不明所以的姑娘道:“你走!”语气听着像个人渣。
姑娘看自顾自喝水的厉尧没有要帮自己说话的意思,也没了之前聊天时的矜持,抱怨声“什么人都是!”后踩着恨天高扭成八段离开。
“你到底怎么想的?”文清沉声问道,顺手拿了支烟。
“这里不能吸烟。”厉尧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文清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最终把烟放了回去。然后拿起厉尧面前的酒杯,闷了一口酒。
沉默了一阵,倒是厉尧先开口。“我跟你不一样。你还有个哥,可我爸妈只有我自己一个孩子,我不能让他们知道。”
文清抬头看他,眼睛有些红,然后又低下头去,一时没有说话。半晌,他抬头,道:“好。”然后起身离开。
他知道,他们再无可能。终于明白,这个社会不是所有人都能容得下他们,也不是所有人他们都可以抛弃。或许他可以不管不顾,哪怕家人反对,他也可以坚持。可他忘了厉尧不行,他要顾虑的比自己多。既然厉尧选择放弃他,那他又要为谁坚持?
“五年多了,”文清喝的有些迷糊,一直在碎碎念厉尧和他之前的事,“我也知道得有这么一天,可真到这一天,我还真tm像个女人似的。”
他看了看寒嘉奕,手搭上他的肩,“兄弟,你当时失恋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失恋么?寒嘉奕下意识想起林慕苒离开的那段时间。刚想说话,却被文清打断:“算了,你,慕苒都回来了,你现在是结了婚的人,你跟我不一样。”
寒嘉奕叹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去。”
送完文清再回家已是深夜,寒嘉奕一个人开车在街上,路灯一盏盏在车顶掠过,暖黄色的光像极了家里的灯光。
车开到楼下,他抬头向自家窗子望去,果然看见那朵暖黄色的灯花。慕苒说,家里的灯一定要是暖黄色的,因为看起来很暖。
现在对他而言,是因为那家里有她,所以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