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张楚起身问道。
“您办公室的通讯设施已经装好，我已经让他们把信号转过来了。”程良说着，抢上几步抬起一个不起眼的话筒递给张楚，“时间仓促，只能先用这个了。”
张楚接过电话应了一声，那边传来了彭珊妮的声音。
“是张楚？”
“是。”
“太好了，你已经恢复了。”电话那头的彭珊妮松了口气。
张楚没心思跟她打屁，明明说是急报，怎么这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什么事，请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下，我已经痊愈了~”听筒里传来了小女孩的声音，“谢谢你保护我，你果然没有乱下承诺。”
“……”张楚这才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大怒，“开什么玩笑？我当然知道你没事，这么大动干戈就告诉我你没事？！我以为海上情况有变你知不知道？我以为日本战舰已经来了你知不知道？”
“……”彭珊妮本以为自己报平安，开个小玩笑会让张楚紧张的情绪缓解一些，没想到被这么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顿时心下有些委屈，但她倔强的性格却不能让这种委屈表现出来，“……对不起。”
张楚也感觉自己话说得过头了：“行了，以后聊家常归家常，不要再打着急报的幌子。”
随后对话陷入一种尴尬，二人随便聊了聊将来的合作动向便挂断了电话。
程良擦着汗问道：“没事吧？”
张楚挥手：“没事，惊到你了，抱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程良喘着粗气告退，退到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道，“元首，明日是犬子大婚之日，不知您和娜姐能否赏脸……”
“大婚？”张楚大笑道，“这种时候大婚，这小子真他妈有个性。”
“哎……元首有所不知啊……”程良长叹了口气，娓娓说道，“最近承蒙元首教训，犬子懂了很多，虽然让他受苦我有些心疼，不过终究还是要感谢元首的。现在，小峰已经不是那个小峰了，那个女孩儿您还记得么——当时在酒店里……和小峰在一起的那个……”
“好像是叫……孟梦吧……”张楚闭目回忆着，突然惊道，“难道，程峰是与她？”
程良沉重地点了点头，满脸沮丧。
“元首您也知道，那姑娘……已经没什么人样了。但这次，小峰说什么也要娶她……放在原来，孟梦最漂亮的时候小峰都不会对她动真心，现在反倒……我劝过小峰很久，小峰说这是他自己的罪，他要赎罪……说这个女人是因他才落到这般地步，他要好好对这个女人，偿还她，爱她……”
程良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哽咽：“这其实是好事……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我老程定会送上大礼，好好称赞一番……但若是自己儿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先不说她的样貌，现在的她恐怕连能否生育都是个问题……哎，小峰这性子……劝不动啊，劝不动……”
此时的程良，只是一个简单的父亲。
张楚心中划过几丝疑惑，几丝感慨。
疑惑的是，程峰真的性情大变了么？这会不会是一出戏，他们父子一起演，从而让程峰获取自己的信任与赏识，扫去他之前的纨绔。
感慨的是，如果这是真的，无论是对程峰还是孟梦，都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公子爷不再是那个公子哥，拜金女也不再是那个拜金女，这是一次重生，一次救赎。
“好吧，明天我会去参加。”
程良大喜道：“元首果然是宽宏大量，既然这样，您证婚人位子自然是跑不掉的了！”
老家伙话为说完便一溜烟跑了，根本不给张楚拒绝的机会。
“证婚人，干蛋的……”张楚嘟囔着，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套。
凯娜摊了摊手：“这好像是你们东方的传统，在我们那里，诸神才有资格成为证婚人，但他们自然是无法列席的。”
“这老家伙，借着我又提升自己家的地位……”张楚骂了一声，一屁股做回沙发上，此时的他头脑一片空白，眼前的麻烦都扫空了，反而有些空虚。
正所谓温饱思**，他也是人，先前大战不断，没时间去想这些，当时在工业园与两名女孩在一起时动了些心，却被一堆乱军的袭击打乱了，现在静了下来，自然会有些想法。
“凯娜，问你个问题，不要打我。”
“……你还是别问了……”
“你喜欢男人么……”张楚话出口的同时已经做好了防御姿态。
哪知凯娜并没有动怒，只是转过头哼了一声。
“曾经的男人……”
张楚的八卦欲望瞬间飙升到极点。
“！！哪个豪杰能引起你的注意？！！”
“找揍。”
“……”
凯娜忽地又叹然道：“他是真正的男人，虽然在历史上只是惊鸿一瞥，但却留下了一段神话。他没有不朽的成就，却有伟大的壮举；他没有一尊属于他的雕像，却永远被人们歌颂；他惨死在战场上，他的军士被钉上十字架，他遭受千万人的仰望，同时遭受千万人的唾骂。这一切的一切铸就了他，他是真正的男人，没人能超越他。”
张楚反复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企图在课本上、通史上搜寻出一个带有“真正的男人”标签的人物。可惜，史书以成就评鉴，不以个性与魅力评鉴，这样一个人太难找了。
张楚挠头道：“给点线索，娜姐。”
“……他，是我的敌人。”凯娜不愿再多说，自顾自地离去。
“敌人……敌人……”张楚抓着头，突然跳起，“难道是亚历山大？！”
不对，不对，他们不在同一个时代，虽然他们现在是敌人，但凯娜说的是以前的事情，再者说，亚历山大也不是战死的……
本来，此时的张楚已经温饱思**，想去逍遥一下，但却被凯娜情人这种八卦的事情缠住思绪，满脑子都是“最男人的男人”，“史上第一肌肉男”这种标签，顿时欲望少了大半。
“该死的，这种时候……”张楚叹了口气，还是再等等吧，他揉了揉眼睛，再度调出势力地图，现在与沪口处于结盟状态，整个华夏地图上，除了天江入海口这片属于沪口和金陵的区域外，已经多数布上了阴影。
“妈的，这都什么手段，老子一片茫然啊……”
张楚突然注意到，沪口与金陵的标签有所不同，“金陵”两个字后面，有一扇门的图标，门的里面是一通黑暗。
点开图标——
金陵灵门，华夏三大灵界通道之一，现已被封印，禁止灵类出入。
“灵界通道……难道，灵可以进入现世，现世的人也可以进入灵界……”
想到这一切，张楚有些毛骨悚然，又有些跃跃欲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