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住的小区附近有一座小山,我经常会带着飞飞到那里溜达、玩耍。
时值秋天,虽还没有到景色萧瑟的时候,但周围的植物早过了盎然勃发的生长期,沿坡的石阶落下了不少干枯的叶子,我故意把脚踏上去,树叶碎裂的声音干燥清脆。
落叶归根,化泥护花,这是大树对土地的馈赠。我牵着飞飞的脖绳不急不慢地走着,不知为什么飞飞突然跑得飞快,挣脱了绳子,往一条平时没去过的小道方向去,钻进了前面几排茂密高大的灌木丛。
我急了,拽着绳子追了过去,只听见飞飞“喵呜喵呜”地凶叫起来。我以为它可能遇见了另一只雄性小猫在为敌对峙。
我赶上去在灌木丛外面蹲下来喊它:“飞飞,咱不跟人家凶,乖了,快出来,我们要回家啰!”
可没有用,飞飞的叫声依然凶悍,它不出来,我只得用双手扒开灌木丛小心翼翼地钻进去。
高大灌木围种着,里面别有洞天,是一个宽阔的草坪。那绿草丛中各色小花盛放,蝴蝶翩跹,小草蛉雀跃。十多米开外还有一间木屋子,好像北方那种野外搭建的临时休憩的小房子,这里跟灌木丛外面完全是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景致。
我有种走进爱丽丝梦幻仙游的感觉,有些激动,有些不可思议,我用手抚着与人齐腰的野草而过,俯身把鼻子凑近那烂漫多彩的野花嗅一嗅,抬头张望那空澄的蓝天,稀薄的蓝云如纱一般笼罩在天的一角。这仿佛是远离人世喧嚣的净地,我兴奋地转了几个圈圈,笑出了一串爽朗的声音。
“喵呜喵呜……”果然在灌木从边上有一只黑猫和飞飞吼叫对峙,我正要上前给它们调解。这时有人从木屋里走出来,一个看着有点怪异的女人,她大约六十岁的样子,身穿一条灰色长袍子,头上束着像道士的发髻,脖子带着一条红丝线编的项链,串带着一个银器装饰物,手里还拿着一条好像黑砧石做的拨珠。
此时,我心里冒出了大大的疑问,这是谁呀?我这是在哪儿啊?
只见那个人缓步朝我走过来,似笑非笑地招呼着:“你好,贵客终于莅临了,来,里面请。”
有陌生人邀请进那个屋子,我有点犹豫,不敢贸然行事。此时飞飞和那一只黑猫竟然不吵了,它们走在一起先进了那屋子。我心里正寻思着能不能进去,那人上前一把拉过我的手,把我拉进了屋里。
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是用粗犷的原木做成的,椅子、桌子、睡床。奇怪的是她这屋里的床边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层层堆叠的蚂蚁窝,我挺稀罕地欣赏着,还找了一根细棍子拨拨上面的窝洞。
那人却说:“我们的地球是不是也就像是一个蚂蚁窝,人们就像这蚂蚁在自己的堡垒里,生活按照预定的程序、轨迹运行,繁衍重复不止,这是天宇的法则,但有一天……”我听她这话倒更像是她自语自话。
我饶有兴致地审视这间神秘小屋的摆设,总觉得这跟我们一般家里的陈设大不一样,我好像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一样的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