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现在还是在野狼山?大陈他们呢?难道下山去找人帮忙了,可为什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难道他们全都遇难了?
方越低头,看到的却是一身华丽的戏服?而那一双粗大修长的手掌更是让她完全懵住了——这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她按捺住心慌,急忙检查这具陌生的身体——男人,这具身体竟然是一个男人!
老天!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她只是中了枪,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不论是身高,肤色……还是性别都与我一丝一毫的相似点都没有男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苦思冥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出原因,叹了一口气,终于决定接受摆在眼前的既定事实——先进城,否则入了夜,就算不饿死,也会冷死在这荒郊野外。
方越站了起来,沿着曲折的山道,缓缓地向山下前进——每走一步,全身都泛着疼痛,好象每一根骨头,都在向我提出抗议。
越走,她越觉得奇怪——这不是刚才上山走的那条路,而且,她记得今天是愚人节,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为什么山里的枫叶竟然全红了?
前面的山道上,匍匐着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女人。奇怪的是,那个人给她的感觉竟然是莫名的熟悉。
不论是她的身材还是她身上那套衣服,还是她肩上挂着的那把PP-2000式9毫米轻型冲锋枪,和她手腕上佩戴着的那只带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的精密罗盘式多功能手表……都让方越越瞧越心惊。
一股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了上来——身为一名军人,父母都是科学家,她从来都是科学的拥护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可是现在,却发现以往学过的那些知识根本无法帮助到她!
方越强抑住激烈的心跳,伸出颤抖的手,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她翻了过来。
当那张看了二十五年的面孔赫然映入方越的眼帘时,素来引以为傲的冷静与沉着,在这一刻全都飞到九屑云外——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似乎凝结了起来,她颓然地跌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的灵魂钻进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的身体里,而她的身体却孤单地卧倒在这荒郊野岭?
难道这就是聊斋里的借尸还魂?她的肉体死亡了,可是她的灵魂却进入了这具陌生的身体?
想到“死亡”这一个词,方越才惊觉,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看看——她的身体是否已经死亡?
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方越这才重又伸出手,去她的鼻端试探是否还有气息?
哪知手刚一碰到她,那个人的眼睛倏地一亮,猛然偏头,不耐地低吼:“你是谁?还不给本王滚?!”
“你还活着?”方越又惊又喜,顾不上计较她无理的态度。
“我叫你滚,没听到吗?”她皱紧眉头,冷冷地瞧着她:“展云飞呢?让他来见我!”
“抱歉,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方越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她居然自称王爷?真是好笑!
“展云飞人呢?”她大怒,双掌用力,翻身坐了起来,四面望了一下,开始凝眉思索了起来。
方越静静地打量着他,发现以自己所学过的知识,完全无法解释这种诡异的情况——既然她的身体还活着,借尸还魂这种推测,显然是不能成立了。
“你究竟是谁?”她拧紧了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瞄了方越一眼,脸上的神色开始惊疑不定:“难道,是你救了我?”
“救你?”方越摇了摇头:“我只是刚好路过。”
“哼,好一个路过!”她冷哼一声,傲然地睥睨着她:“此为两军交战之地,如何路过?说,你是不是大周的奸细?”
“两军交战,奸细?”方越莫名地瞧着她——她说的话,为什么她听不懂?现在是和平年代,哪里有战事?荒谬!
“少装蒜!”她轻蔑地撇了撇嘴角,神态极为狂傲:“镇魂令呢?识相的自己交出来,惹火了本王对你没好处!”
方越皱眉,一个大胆而怪异的想法从脑海中升起——难道,这具身体是他的?他们阴错阳差的交换了灵魂?而他还没意识到这具身体已不是他本尊?
“镇魂令?我不知道是什么。”方越摇了摇头,坦然地瞧着他,淡淡地答:“老实说,你现在身上的东西,其实全是我的——包括你现在拥有的这具身体。”
“胡说!”她大怒,猛地伸出手揪住方越的衣服:“这明明就是本王……”忽然瞧见自己的手,不由呆怔了一下。
她猛然低头,神色瞬间惨变,冷汗涔涔而下,开始惊慌地在身上摸索:“不,不可能,这绝不是真的!”她愤怒地狂吼,激动地转着圈圈。
“这是真的。”方越同情地瞧着他——她刚刚才经历了跟他同样的震憾,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那份震惊与无措?
“不,我是大秦的三皇子,堂堂的晋王爷,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女子?”她嘶声狂吼,双目充血,似一头发怒的狂狮。
大秦?大周?方越搜索枯肠,也无法在脑海里找到这两个地名。
“这里究竟是哪里?”方越摇了摇头,放弃了思考,望着他,开始直接向她打探情况——既然这个地方,她熟悉,那么有她介绍,岂不是快得多?
“这里是大凉山,是我大秦国与大周国交界之地。”她方寸大乱,抬起头四处张望:“没错,这里是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