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老板!如果你继续这样的话,那我看这个生意是没得做了!”
在多次的忍耐之后,秋月白终于爆发,暴怒之下拍案而起,怒视着眼前腆着肚子的中年油腻男人。
江侵月从未想过一向温和的秋月白也会有发怒的那一天,无瑕的容颜上挂满了怒火,桃花眼中充满了澎湃的怒意。
而她做的会是更加暴力。拔剑而起,整个人都挺得笔直,手腕处青筋暴起,断锋直指男人咽喉处。烛光反射,剑刃上有着凛凛寒星。男人慌忙地举起双手,冷汗直冒,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见到男人的怂样,江侵月不屑的冷哼一声,斜睨着他,随手将断刃狠狠的插进价值不菲的沉香木桌。清脆的撕裂声几乎将男人吓得瘫软,他不敢确定下一个被撕裂的会不会是自己的肉体。
“咋了咋了?”听到自己沉香木被刺穿的声音,一位老者急急忙忙从堂后跑了出来。老人身材矮小肌肉也是贫瘠,整个一枯瘦老头的模样,鹰钩鼻上还挂着汤面的汁。虽说模样如此滑稽,但眼中却是有如同苍鹰般阴冷暴戾的光。
看到断刃刺进沉香木,木桌上对峙的三人。老者的心先是“哽”的一声停跳了一秒,然后又“噗”的一声,犹如针扎一般。一整张皱纹纵横的丑脸“唰”的一下阴沉下来,疾步走向木桌。
“这位是...”秋月白轻轻地拱手,面上的阴翳不散。江侵月依旧阴沉着脸,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你是哪个?”老人说话有口音。脸就和江侵月一样的臭,臭着个脸问男人。
“光...光大师!”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帮我打造...”
“滚!”光大师发怒了,手臂上的肌肉骤然暴起,仿佛年轻人一样有力。他单手提起腆着大肚子的男人,走向门外。拖着的同时忽然发现门口有草鞭和油。
“妈的小兔崽子冒充老夫也好意思让我来给你打造东西!”光大师随手将草鞭插进男人臀部,将油尽数倒在其上,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嘿嘿的坏笑一声,点燃了草绳。
男人被丢出门外,屁股上草绳瞬间燃烧殆尽,布裤也燃起了熊熊烈火。他只能哀嚎着在地面上打滚,过往者仅仅是瞥了一眼就再不理会。
凤阳城中人皆知光大师和善,会被他丢出门外的人也没什么必要帮了,况且这地道的无赖流氓自然也无人理会。
光大师丝毫不顾男人的惨叫,嘿嘿笑一声合上了门。手臂上的肌肉又瘪了下去。
二人起身,对着光大师飘然行礼。光大师毕恭毕敬回上一礼,正色道,只不过有些滑稽:“老夫乃这凤阳城中神匠!光施是也!”
二人憋不住的暗笑,别的说不明白,自己名字倒是发音格外的标准。
“那二位来讲讲刚才是咋了吧!”
不久前。二人整顿完成出发去神铺,冒牌的光大师,也就是那腆着肚子的男人亲自迎接。
二人迫使受宠若惊,本以为闻名天下的神匠会是一个有着大架子高高在上的威严者,可谁知道却是一个油腻大叔。
但随后的事情真是让二人震怒。
这位神匠胖的已经看不见耳朵了,也仿佛没有耳朵,在秋月白说明来意时丝毫没有听进去,就连那双豆豆眼也从二人脸上逐渐下移,最后停留在了江侵月胸前那两座壮阔的山峦上。
江侵月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多次怒目以视,额角青筋不断地跳起,可神匠不闻不顾。如果不是理智强压着江侵月,“神匠”说不好就四分五裂了。
才有了秋月白的震怒,拍案而起。
“哦,哈哈。”光施真是格外的尴尬,“当时我在里屋睡了个觉,然后又吃了个面,谁知道闹了这大的乱子。二位真是抱歉了哈。”
神匠果真没有架子。
江侵月对于这样的人一向都不讨厌,打趣道:“吼声听不见,桌子裂个缝就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了?”
“可贵哩......”
她随手将桌面上的剑拔出来丢在光大师面前。秋月白柔声道:“那光大师可否帮小女一次,打造一柄新的武器。”
“哦对了。”江侵月大大咧咧指着秋月白,“你看看她能用什么武器?”
秋月白有些迟疑:“我....不需要了吧?”
光大师虽说是个不修边幅的糟老头,但在男女之事上格外的有分寸,明白若是帮秋月白设计武器定是少不了肢体上的接触。朝里屋叫道:“西儿!”
里屋娇滴滴的一声:“来嘞!”听声音,屋内的少女应该与二人年纪相差无几。
可三人大眼瞪小眼等了大半天,却是没人出来。这些光施老头更尴尬了,脸色阴晴不定。
秋月白见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急忙打个圆场:“或许....我们不着急的。”
光施老头忍不住了,怒喝道:“光西!给老子滚出来!”
闻得怒喝,屋内的光西才急急忙忙跑出来,手上弄得花花绿绿,好些色彩。正如二人所料,的确是光彩的少女,只不过.....打扮的颇是有自己的风范。
花花绿绿的衣裳,也不管是衣服裤子,净是胡套一通。脸上被胭脂水粉淹没,甚至看不清原本的面貌,却还是在嘿嘿的笑着,颇有点光大师的风采。
二人有些不知所措,光施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是不敢刚才那般大吼,柔声道:“好孙女,咋又弄成这样啊?”
“知道啦爷爷!”光西蹦蹦跳跳,打了盆水洗脸洗手。又蹦跳着回来,一把拉起秋月白的手,一边走一边问道:“就是帮这位姐姐量身,对吧?”也不等光施回答,自顾自的去了。
“诶?”秋月白就这样被拉走了。
光施无奈的扶额,对着蒙圈的江侵月歉道:“吾孙女有些可怜,还请客人莫要见怪。”
江侵月不知为何,凝噎无语,竟然说不出半句话。刚才的光施与之前的光施判若两人,就像一个颓唐的老人,这令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许些的同情。
“好了哈!”光施又重新焕发光彩,“帮你们是一定可以的!只不过......需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那是自然。”江侵月掏出一个沉重的钱袋,试探性问道:“不知.....这些可做定金?”
光施巨喜,眼中骤然放出贪婪的光。但立即收回,轻咳两声,故作为难道:“嗯......念在姑娘盛情难却,老夫受之有愧。”说罢一把夺过钱袋,紧紧地揣在怀中,生怕江侵月再夺回去似的。
双赢的事,江侵月也高兴,声音之中难掩兴奋:“那请您尽快设计图纸,随后我就会支付全款。”
“不不不!”光施面上忽然多了一抹狡黠的笑,伸出一根手指摇摇晃晃:“老夫可不是那般贪财的人。凡是让老夫打造武器的人,要支付的不仅是定金,还得答应老夫一件事。”
这样的要求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人家可是神匠。江侵月问道:“在能力范围之内且不甚过火,小女自当尽力。”
“当然!”光施压低了声音,贴过脸来:“不知姑娘可否到过城西?”
“尚未。”
“去看看吧....自有你想不到的,这凤阳城中秘密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江侵月大骇,失声叫道:“如此凄惨??”
光施沉重的点了点头,神色穆然中带着痛心。
屋内又传来了光西娇滴滴的喊声:“爷爷!姐姐的身材量好啦!”
随后,江侵月就看见了羞红了脸的秋月白被光西拉着手缓步而出。
随着光西将一张整理周全的草纸递给光施,光施品读,越看越是喜悦。
最后,他将眼光放在了挂于墙上的一件兵器,那是一件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