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归见状,心中一惊,身形一转,大呼一声:“小心!”双手成掌刀,青色气芒吞吐而出,呛然龙吟,天罡气刀赫然出鞘。振臂一挥,凌空劈斩,登时将迎面袭来的几段闪电般的鳞光切成几段。
众人定睛一看,那掉落在地的几段东西还兀自扭动不已,正是一条色彩斑斓毒蛇。牧子归飘然落地,护体真气赫然暴涨,双掌气刀气焰吞吐,黑发狂舞,衣袖猎猎,一双精目凝神扫视,众人也随他目光所到之处而看,心中骇异非常,浑身鸡皮疙瘩也不觉乱冒。漫天红信吞吐,毒涎如雨,嘶嘶声音不绝于耳,空气之中更是腥臭非常,赫然竟是数以万计的毒蛇。
程柏睿然见状,心中也是惊异不已,双足一点,飘然跃到牧子归身旁。蛇群来势汹汹,转瞬之间万寿山的山间路上已经鳞光遍布,触目所及,尽是色彩斑斓的毒蛇,排山倒海的朝着他们扑咬而来,与牧子归与程柏睿然护体真气陡然一撞,血肉横飞,血腥逸散空气之中,蛇群闻之更加狂虐,前赴后继般的扑咬上来,看得五庄观众位豪雄头皮一阵发麻。
牧子归剑眉一蹙,双手气刀大开大合,将扑咬上来毒蛇尽数斩杀。程柏睿然面容微冷,双袖真气狂飙似的席卷开来,登时将蛇群横扫开来,五庄观众人见状,大呼交好,也纷纷拔出腰间所配神兵,将围涌而来的蛇群斩杀开来。饶是众人斩杀无数,那蛇群却像是源源不断的潮水一般涌来,何时是个头。
池桥怒喝一声:“畜生敢尔!”腰间一定铜绿色的青铜鼎缓缓飘出,落入池桥手中,随着池桥指咒变化,青铜鼎鼎盖缓缓飘起,池桥剑指一指,“呼呼”两声,鼎中登时冲起碧幽幽的火光,宛若一条火龙直窜半空,朝着蛇群冲去。
那冲过来的蛇群立时被那碧幽幽的火焰烧着,尖嘶飞弹,一阵焦臭登时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转瞬之间周围便堆满了厚厚的蛇尸。
此鼎乃是火神早些年所用神器敛火鼎,火神羽化登仙,位列仙班之后遗留人间,不想被池桥寻得,此鼎之中蕴含离火之中,遇风生火,是件难得的宝器。
蛇群后被那万蛇香所驱使,前面又被火龙与牧子归等人凛冽的攻势合围,一时间进退维谷,狂乱不堪。
混乱之中,那白雾缭绕的悬崖深壑之中陡然传来隆隆的巨震之声,夹杂着阵阵尖利刺耳的兽吼怪啸之声,彷佛来自九幽玄冥的厉鬼呼号,众人听闻都不觉寒毛倒竖,一阵战栗。
牧子归与程柏睿然一听,不觉大凛,程柏睿然自是通宵御兽之术,此时听闻这震天之声之中夹杂着两股诡异的调调,此起彼伏,相互呼应,便知是有高人驾驭着万千发狂的凶兽正从山脚之下奔袭而来。
牧子归虽然不如程柏睿然如此精通御兽之道,但是也猜得了八九分,当下俯冲落地,耳廓细细一动,凝神聆听,果觉山摇地动,势如狂潮,隐隐还能听见其中一阵诡异凄厉的号角声与一阵阵阴寒怪异的笛声交杂在一起
越听心中骇异更甚,暗叫道:“百兽角!”牧子归与程柏睿然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交换,都隐隐猜出了这诡异凄厉的号角声乃是狮驼岭百兽三角之一,却猜不出这阵阴寒怪异的笛声是何人所吹?
只见蛇群随着那阵阴寒怪异的笛声狂嘶飞窜,丝毫不惧那敛火鼎发出的碧幽幽的火焰,重新将五庄观众人层层叠叠地围在中央,漩涡似的团团飞旋合抱,长牙吐信,作势欲扑。
顷刻之间越集越多,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巨大的五彩山丘,在月光下起伏翻腾,闪耀着妖艳凄异的光芒,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更有些五庄弟子早已面如土色,只觉两腿发软,踉跄一步,猛地跌坐在地上。
牧子归与程柏睿然等人见状,眉头轻蹙,护体真气有如莲花怒放,将扑咬上来毒蛇震飞开来,但这毒蛇之多,仅仅凭着牧子归、程柏睿然等五人如何应付得来。
程柏睿然更是皱眉不已,暗想道:“倘若自己经脉没有被震伤,紫竹洞箫未被毕由百兽角所破,此时还能与这神秘人周旋一番!”
脑中千方思绪划过,看中越聚越多的毒蛇群,一咬牙,程柏睿然皱眉高声道:“诸位师兄弟,我虽然不是五庄观中人,但此时关乎我道门仙宗,更关乎苍生黎民,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倘若我等再次坐以待毙,最后遭殃的只是天下那无辜的百姓!”
随即旋身飞冲而起,双袖如飞,真气狂飙横扫,将蛇群轰然震散,朝外冲掠而起,电光火石之间,一气呵成。
牧子归听闻,心下凛然,剑眉一挑道:“不错!我等堂堂五庄儿郎,岂能放任这些妖魔宵小祸害人间,岂能负师尊昔日教诲,愧对我五庄历代仙魂!”
仰头长啸一声,豪气冲涌,抄足飞旋而起,双臂陡然一震,天罡气刀如闪电急舞,青光如虹冲天而起,登时劈出一条冲天的血路。
杜阮、池桥、梅盛三人听闻,心中皆起共鸣,纷纷拔出腰间神兵利剑,朝天空一指,剑气勃发,白光漫天,登时照得天空一阵通明,齐齐喝道:“五庄弟子岂是胆小畏战之辈!”
三人声音轰然回荡,豪气干云。五庄众位豪雄弟子心中大震,热血冲涌,也亮出自家神兵利器纷纷呼喝相应。
牧子归与程柏睿然五人俯冲而下,所向披靡,断蛇纷飞,甫才还高耸入山丘的蛇群轰然坍塌,很快便已冲出重围。五庄群豪也纷纷跟上,斩杀蛇群,冲出重围。
深渊之中烟尘滚滚,凄迷诡异。远处黑暗之处中传来暗哑怪异的叫声,万千凶禽更是黑压压地急速逼近,远远望去,夜空如幕,分不清楚哪些是鸟群,哪些才是乌云。
众人正欲冲下山去,只听得那百兽角之声渐行渐远,若有若无,十分古怪,倒是那阴寒诡异的笛声越发清晰,彷佛就在耳边响起,一阵阴风直灌如脖颈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