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拉着苏菲在台上又唱又跳,毁尽形象,好在我们太熟识他了,毁成稀烂也见惯不怪了。
马子的朋友圈来了思凡也来了李大海,李大海难得一个人出席,反倒是思凡不知从哪里拐骗了美女陪伴左右,各种秀恩爱,唯恐别人注意不到。
思凡见到我时难有的客套和风度,毕竟他知道我是傅常川的老同学。
而李大海笑面迎人朝我走来时,梁子杰站在我身边,一手搭上我的肩,在我耳边小声嘀咕:“前男友这种动物,别搭理的好。”
李大海说:“好久不见,我感觉你变了,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好像恬静不少,想必身边的男士把你照顾的不错。”
李大海倒也稳重不少,我客套道:“你也不错,看起来稳重了,女朋友没来吗?”
李大海笑:“在你眼中我离开女人就没法独活了吗?”
我大方承认:“差不多吧。”
说完,各自欢笑。
爱情,不过就是在我们情深意动时,经由身边的那个人,什么两小无猜,什么心有灵犀,都不过是些精益求精的捏词,时间才是冥冥中所有的主宰。
我所希翼的爱情,是能消逝在时间的河流中,往事不提,那般,便也安好。
马子被一杯杯灌酒,苏菲索性挣脱出人群,往我们走来。
我们这些姐妹团可算斯文多了,不过就是窝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罢了。
李茉莉走去哪儿,Marx的视线就跟去哪儿,谁让马子的朋友圈单身贵族占多数。
我们就小声嘀咕,这Marx也算一表人才,风趣幽默又不闷,爱你至上相对好管教,忠贞不渝的良好人选。
李茉莉道,可是女人往往都是犯戒的,如果有一天Marx不对我献殷勤了,我还会犯戒地多看他两眼。
这句话,很李茉莉。
聊到李璐璐,朱烨近期一直在发展香港的业务,就直接把李璐璐调去做了总助,每天上演办公室地下恋情,又是苦恼又是刺激,好在这样的日子很快便会结束,朱烨下月初回上海。
说到我,我没什么好说的,一奋斗型苦逼女青年。
李璐璐望着我,欲言又止。
其实,我更怕李璐璐告诉我一些什么,这样什么都不说,反倒更好,至少我的心不会为了某个人吱吱疼痛。
那一夜结束已是凌晨,婚礼前一晚,新郎新娘是不能同枕共眠的,这一夜,苏菲便是我的了,我睡在苏菲的床上,一半开心一半不舍。
要说到什么心愿,我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幸福,我便幸福!别骂我假好不好,我当真如此想。
我对苏菲说:“真舍不得你,即便平日里你也与马子腻在一起,也就这样,现在,你真要嫁出去了,怎么就万般不舍。”
苏菲取笑道:“结不结婚日子有区别吗?我还是一样会经营我的咖啡店,一样与你厮混在一起。”
话虽如此,我还是不舍。
临睡前,苏菲的眼中满是疼惜,关切地对我说:“琪琪,这俩月你做的很好。”
她是那么小心翼翼说这句话的,而我还是因为这句话默默落泪,我做得很好,除了没日没夜的思念,除了无尽的沧桑与悲凉。
苏菲的宣誓典礼在景区某酒店的草坪之上,那一日,阳光明媚,空气中不时飘来桃花与郁金香的清香,苏菲一袭燕尾拖地白纱,马子一身黑色燕尾服,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许下今生今世此生不悔。
李璐璐接到了苏菲的捧花,在温润的阳光下与朱烨相依相偎。
梁子杰故意问我:“没接到捧花失望吗?”
我便道:“难道路边找头猪结婚啊。”
梁子杰闻言,故作神伤态。
婚礼的酒席很是隆重,来宾从商界到政界都有,最后,就梁子杰这千杯不倒的酒量,也喝得七八分醉意,所幸,这些人对新娘还是客气的,我这伴娘倒没喝什么,即使有两杯都被梁子杰一起揽过。
闹洞房时,梁子杰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即便世界末日来临也未必关他的事了。
几日后,马子与苏菲去度蜜月,苏菲的店自然由我顾着。
下班后我会去店里,有几日事情不忙,未到下班我便过去,路过花店,老板的茶几上放着一束满天星,台面上是一只玻璃茶壶,正安静地品着菊花茶。
她很出神,我站了一会,都没被注意到。
等选好要买的花,我才很不好意思地说:“您好,麻烦帮我把这束花包一下。”
临时想起那日孙昊说过的事,便问:“你的脚没事吧?”
老板纳闷地看向我,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点唐突,解释道:“两个月前,我的朋友说差点撞到你害你崴了脚,叮嘱我有空替他来看看你。”当然,这后面的话肯定是我胡乱添上去的,不然总感觉我这莫名其妙的关心似别有用心。
老板和颜悦色,嘴上抿了笑意,探着头往门外张望。
我才会意,自己无意的一句话不会是替孙昊接了束桃花吧?虽说孙昊的桃花不分季节常年盛开。
张望之余,老板的脸上抹上失意,想起那一日,她说,她在等一个甘愿付此一生的人,我所理解的是,她在等那个她爱着并且愿意付此一生的人,此时我才明白,原来,她等的是冥冥之中与自己牵绊一生之人,也许在茫茫人海中她等到了想要的人。
为什么这人偏偏是孙昊,他可是远在国外,更或许那一日之后,孙昊还不一定对她有多少印象,即便害人家姑娘崴了脚还莫名收到一束满天星,天呢,我还要死不活收留了那束传递爱意的满天星,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无比心虚起来。
我说:“他在新加坡工作,至少这两年是。”